不得不承认陈家旺的运气是真的好到让人羡慕,没一会儿,便发现了一个洞口。</p>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再次喜获三只竹鼠。</p>
“大哥,这些竹鼠足够我们全家吃一顿了,时辰不早了,咱赶紧去溪那头吧!也好早去早回,免得爹娘他们惦记。”</p>
陈家旺将两只大的、一只的竹鼠高高举起,喜笑颜开地催促道。</p>
“弟,你可真是太厉害了!这竹鼠的个头不啊!”看着弟弟中的竹鼠,陈家兴笑得合不拢嘴。</p>
“嗯!不过要是能再抓到几条鱼就更好了,正好我想喝鱼汤了。”</p>
陈家旺边边思考着如何将这么多竹笋运到外面去。</p>
“已经好久没有来这边捕鱼了,不定今日会有意外的收获,一定能让你如愿以偿地喝上鱼汤。”听了弟弟的话,陈家兴喜不自禁地道。</p>
原本吴少杰还觉得娄底村的大山物产丰富,如今听了两个舅子的话,只觉天差地别。</p>
毕竟他们村的山上只有些微不足道的野果、板栗、野核桃、野兔等,哪像竹溪村不但有鱼,还能抓到胖乎乎的竹鼠。</p>
毫不夸张地,这里简直是穷人的世外桃源,无需花费一文钱,只需付出些许力气,便能品尝到美味的荤腥,大饱口福。</p>
几人收拾好东西,就兴高采烈地往竹林外走去。</p>
与来时的两空空相比,现在可谓是收获满满,满载而归。</p>
郎舅三人用衣裳下摆兜了许多鲜嫩欲滴的竹笋,黑娃中则提着五只活蹦乱跳的竹鼠。</p>
如果这一幕被村民看到,肯定会嫉妒得眼睛发红,毕竟家家户户都不富裕,月余也舍不得买一次肉吃。而他们几人却抓到了这么多竹鼠。</p>
以前也不是没有村民上山抓竹鼠,只可惜这东西异常狡猾,实在难以捕捉,没有足够的耐心,还真不行。</p>
有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眼看着胜利在望,结果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竹鼠跑了。</p>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竹鼠虽美味,却极其难抓,便彻底断了念想。</p>
且陈家老宅这边,山上的事暂且不提。</p>
“娘,你他到底是为了父亲这个弟弟特意过来送行,还是见咱家日子越来越好,想来攀亲戚啊?”</p>
陈家茹瞄了一眼正在房里哄侄儿学走路的父亲,见他没有留意这边,便压低声音道。</p>
不管怎么那也是父亲一奶同胞的兄长,若是被他听去,心中定不是滋味。</p>
“或许是懊悔了吧!倘若他当年没有纵容你祖母和婆娘那般欺凌你爹,如今咱们家日子好过了,肯定会想方设法帮扶他们家。</p>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众叛亲离,老无所依,每天承受着杜氏的谩骂与指责。”陈母一边洗菜一边道。</p>
不过,对于老宅那对夫妻,她实在生不出半分怜悯,毕竟这一切都是他们自作自受。</p>
“娘得在理,大姐,你久不回来,可能有所不知,如今他们夫妻俩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拿来与咱家作比较,还要不是他们当年丧尽天良,爹娘肯定会拉一把,而不是落得如此下场。”</p>
正在一旁和面的张氏,也随声附和地点了点头。</p>
老宅明明有三个儿子,可如今却没有一个能在跟前尽孝,全都和他们断绝了关系,陈家大伯与杜氏简直成了村民茶余饭后的笑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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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当年没有闹掰,依着咱爹的性子,不定还真会拉他们一把,但如今呵呵!”</p>
陈家茹对父亲的性格了如指掌,绝对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p>
“是啊!那夫妻俩啊,简直就是作茧自缚,不然,怎会落得个明明生了三个儿子,到最后却无人愿与他们一同生活的下场。”陈母叹息道。</p>
遥想当年,老头子外出跑商,家中唯有她和几个孩子,杜氏便以为她是那软柿子,三番五次上门找事,不就是看她娘家无人撑腰嘛!</p>
若不是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将那杜氏狠狠地揍了一顿,让她吃了些苦头,恐怕还得继续忍受她的百般挑衅。</p>
也是自那以后,她便落下了个“母老虎”的恶名,村里那些妄图欺负她的人,才彻底打消了念头。</p>
不过,不管怎样,如今的生活已是天翻地覆,曾经杜氏引以为傲的青砖瓦房和那几十亩田地,她早已不稀罕。</p>
毕竟她和老头子凭借自己的双,也建起了青砖瓦房,还置办了几十亩良田。</p>
“要我,他们就是咎由自取,错把鱼目当珍珠,但凡曾经对大堂哥好上那么一丁点儿,也不至于对他们二人不闻不问。”</p>
张氏对一碗水端不平的人,可谓是深恶痛绝。</p>
若自己爹娘当初能做到一视同仁,不过分宠溺弟弟,也不至于让另外两个弟弟寒了心。</p>
反正她对陈家大伯和杜氏毫无怜悯之情。</p>
“秋菊的对,就是自作自受,昔日瞧不上文生两口子,将所有的关爱都倾注在老二和老三身上,如今可好,人家对他们是避之唯恐不及。</p>
听闻前两日得知老大和舅子做推车赚了些银子,两人又上门求原谅,到底,还不是想让人家给他们养老,也不晓得他们的脸皮怎就如此之厚。”</p>
陈母觉得陈文生摊上那样一对爹娘,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p>
“那脸皮可真是比城墙还厚,若是换作我,可没那脸张开嘴。”陈家茹听了老娘的话,忍不住朝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p>
她们不知道的是,陈家大伯前脚刚迈入院子,一个物件便如流星般疾驰而来,险些击中他的面庞。定睛观瞧,原是一把破旧的蒲扇。</p>
“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神经?”陈家大伯拾起地上的蒲扇,恶狠狠地瞪了杜氏一眼。</p>
“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了,人家根本不把你当回事,你却像哈巴狗一样,上赶着去巴结。”杜氏站在屋檐下,双叉腰,扯开嗓子叫嚷着。</p>
话一出口,陈家大伯瞬间明白了她发疯的缘由。</p>
“老二一家就要搬走了,我过去看一眼有何不妥?”</p>
曾经的他对杜氏百依百顺,如今回首这些年的种种,陈家大伯真是懊悔得肠子都青了。</p>
倘若当年自己没有那般对待二弟,以他的品性,定见不得自己这个兄长受苦,不准还会伸拉自己一把。</p>
如今,不但弟弟始终不肯原谅自己,就连几个儿子也与他日渐疏远,甚至还不如外人那般亲近。</p>
这一切都要归咎于眼前这个疯婆子,如果没有她的煽风点火,自己绝对不会如此对待二弟。</p>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那看向杜氏的眼神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p>
“你闹够了没有?若不是你,我与二弟的关系怎会如此僵化,还有文生他们也不会对我这般冷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