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娜：“我当然不会替你担罪，可是我也不能让你再冤下去，你总是这样不行呀！你干不过汪永海他们的，干不过！”</p>
“干不过也得干，指望着那些狗娘养的良心发现，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徐娜，你走吧，赶快走吧！我顾林将来地下有灵，我会替你烧高香的。”顾林推了她一把。</p>
“叭”刺耳的一声枪响划破了沉甸甸的夜晚令人毛骨悚然。顾林就地一滚，骂了一句“徐娜，原来你不是人！”眨眼间不见了，话间数条身影在夜色中跳跃着远去。田春达从暗影中走了上来，背后跟着范美。</p>
范美的枪已经被田春达下了，那一枪就是她放的。</p>
这个丫头吓慌了，顾林推开徐娜那动作被她误解了，举枪就打。所幸的是田春达疾眼快。</p>
这时，面对瑟瑟发抖的徐娜，他什么都不想问，他只是想，这女子好可怜，无端地扯进一桩旧案里，受了这么大的刺激。</p>
韩、郝空而归，徐娜“哇”的一声嘶叫起来：“你们这些警察真害人呀，顾林会杀了我的！”</p>
田春达指着徐娜：“徐娜，我要让你知道，警察是你的保护神！走吧。”</p>
对徐娜的保护性监视变成了全天候的，这虽然瞒不了经验丰富的罪犯，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徐娜暂时安然无恙。她承认了章文彬之死的真相，却没细自己的心态，也就是为什么要保顾林。</p>
然而，田春达懂，他敢，在这个世界上，恨汪永海的人要远远多于恨顾林的人。田春达警告韩和郝，徐娜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碗饭就别吃了。</p>
郝问：“顾林有个三长两短呢？比如拒捕被我击毙？”</p>
“那你就卷铺盖滚出公安局！”</p>
“难呐！”郝，“顾林现在恨不得要吃了徐娜呢！”</p>
顾林始终没有动静，发往各地的通缉令也陆续有了反馈：无此人踪迹。估计顾林还在本市。</p>
大概是第九天的夜晚，有动静了。</p>
应该是郝的疏忽。他安排人盯住了徐娜家附近的三个位置，而恰恰他那个位置，因为上了一次厕所出现了几分钟的空当。</p>
徐娜从夜校归来后楼上就亮了灯，后来窗帘拉开过一次又拉上了，徐娜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而郝去厕所那几分钟，有人上楼了。响起来的时候，楼上已经不再是徐娜一个人，分明有两个人影。</p>
郝马上就紧张了，他悄声询问外勤，是什么人上去了。同时报告了田春达。</p>
田春达的声音传过来：“别急郝，我马上就过来，千万不许打草惊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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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是顾林来报复徐娜。”</p>
田春达：“不不，我估计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等我来！”</p>
“可是队长，发生意外我应该怎么办？”</p>
田春达吼道：“我马上就来了，你只需要把人员集中一下，只要楼上的人走出来，马上生擒。”</p>
“徐娜”刚吐出这两个字，田春达那边就没声音了。</p>
郝不敢耽搁，马上集中人员堵住了楼道口。大约在田春达赶到的同一时刻，楼上的人出来了。众警察齐扑而上，把那人摁翻在地。</p>
吭哧吭哧一阵扑打，揪起来一看，竟是汪永海！</p>
田春达没理他，过去捧起了地上那个黑亮黑亮的紫檀木匣。四目相对，彻底心照不宣了。汪永海使劲挣扎了一下没用，想什么，可是狞笑刚刚浮起来就僵住了，双目很少见地露出了惊恐。</p>
田春达猛然转身，却已经晚了。</p>
就见墙根的暗地里走出了顾林，他迎着汪永海走上来，嘴里咕哝着朝汪永海肚皮放了一枪。轰响震得人什么都听不见了是那种自制的火药枪。</p>
完了，田春达想，他知道汪永海的肠子恐怕全烂了！</p>
血糊糊的汪永海被迅速拖走抢救。顾林把土枪扔在了田春达面前。田春达飞起一脚把土枪踢飞了，上来又给了顾林一脚。</p>
“混蛋，我们要公审他！”</p>
顾林凝视着田春达的瘦脸：“是吗，你什么东西都没拿住，怎么公审他？”</p>
田春达没理他，“啪”地打开了那个紫檀木匣。而后他让范美捧住了匣子，自己左右卡住匣盖的枢轴，按住两侧的两个凸起，匣底弹了起来。田春达“哦”了一声，捏住匣底跳起来的隔板，慢慢掀开，就见夹层中整齐地摆放着那一叠丢失了的案卷材料。</p>
“看见了吗？混蛋！我一直在找的罪证！”田春达怒视着顾林，“汪永海害你，可他同时也在防着所有涉案的人！”</p>
“噢，不然他早就把这东西烧了！”顾林言罢，“咚”地跪下，“田队长，我给你磕头啦。这东西落在你里，我们顾家人死也闭眼了！”</p>
田春达不话，沉默着望向夜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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