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p>
这一晚果真如眯眯眼所料，神育教会的人忙活了一晚上，组织大量人在多尔哥德各处清查可疑痕迹，偷鸡摸狗的人碰到了不少，却没有找到任何有关异教徒的事情。</p>
毕竟本来也没有什么异教徒，这一切不过是利斯菲尔借着混乱向图拉丁的那位教首父亲发难罢了。</p>
就算有，那所谓的“异教徒”也全都躲进了裁判所的废墟里，而这些教会人员在搜查时又偏偏刻意避开了此处，这也就不怪他们一无所获了。</p>
第二天，天还没亮程实便带着天蝎离开了大部队，去往了图拉丁所的能遇到利斯菲尔的地方。</p>
两个人明明只休息了几个时，但却丝毫不见疲态，谨慎又快速的穿行在清晨的人流中，朝着目标所在之地寻去。</p>
至于程实为什么一定要带着天蝎，自然是因为时间的力量最容易具象化也最具视觉冲击力，无论是用来骗人还是装逼都是最佳选择。</p>
更何况天蝎还是个刺客，五感敏锐，哪怕什么都不做单纯的当报警器也是不错的。</p>
天蝎对这种安排自然是没有任何抵抗情绪的，他恨不得把自己绑在程实的腿上，以防程实跑的太快把他丢在后面。</p>
起来这个刺客才是最聪明的人，尽管他脑子转的不快，但他却一直在践行着开局时自己所的话，那就是：真诚的对待大佬，然后靠大佬带飞。</p>
在紧抱队友大腿这一点上，他做到了始终如一。</p>
两个人快步急行，天蝎警惕的打量周围环境，程实不断观察着四周的人群，多尔哥德民众们的脸上明显还带着些许不安，看得出来昨日的混乱已经传播出去，尽管教会做了最大程度的努力控制了局势，但是恐慌还是在人群中蔓延开来。</p>
毕竟神降一现，不知内情的普通人都会控制不住的将局势往最坏的方面想。</p>
他们害怕邪恶在多尔哥德传播，恐惧异教徒隐藏在民众之中作乱，殊不知此时此刻，最大的“异教徒”就在他们身边，并且还将他们彼此之间的交谈听得一清二楚。</p>
在走了一段时间后，跟在程实身后的天蝎稳不住了，他疑惑的皱着眉头，不太确定的问道：</p>
“哥，我们这是去哪儿？</p>
咱这方向有点不太对啊。</p>
图阿夫洛斯不是那个利斯菲尔的家在教会东北的集市后面，可我记得这条路</p>
好像是回教会的路？”</p>
“你记得不错，这就是回教会的路。”</p>
“啊？”天蝎觉得自己已经在很努力的尝试跟上程实的思路了，但他还是失败了，这位大腿似乎从来不按寻常逻辑出牌，每次不出点意外好像都不能算是遵循了计划。</p>
程实笑了笑，道：“计划有变，我们不去找利斯菲尔了，直接去教会，找柏里奥斯。”</p>
天蝎听了脚下一个踉跄，震惊道：</p>
“教首？我们去找图拉丁她爹？</p>
不是，哥，你昨晚上不是这么的啊！”</p>
“你都了那是昨晚，天上的月亮现在都变成太阳了，我改改计划不是很正常吗？”</p>
“”</p>
天蝎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老老实实跟在后面没再吭声。</p>
他很想有痴愚信徒那样聪明的脑子，但他确实没有，可他比大部分痴愚信徒都强一点，那就是他老实听话，且放得</p>
程实见天蝎不问了，咂了咂嘴，似乎想起了某个不太会捧场的故人，而后叹了口气，反倒是自顾自的解释起来。</p>
“图拉丁有句话的不错，信仰、人性和智慧，人最多三取其二，你猜她的父亲柏里奥斯选择了哪两个？”</p>
天蝎思索片刻，试探的道：</p>
“信仰和智慧？</p>
虎毒尚不食子，但他杀了自己的孩子，应该算是没人性了。”</p>
程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p>
“对了一半，他确实没有人性，但</p>
他也没有信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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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是最多三取其二，当然也就存在只取其一的状况，而柏里奥斯就是只取了其中的智慧。</p>
他是一个狡猾且城府极深的弄权者！”</p>
“啊？”天蝎一愣，随即猛猛摇头道，“他可是神育教会的教首，怎么可能没有信仰？”</p>
“这也是我最感兴趣的地方，想想看，图拉丁都承认她的父亲是个老狐狸，可既然利斯菲尔的德性连图拉丁都能看清，难道身为教会之首，柏里奥斯看不清吗？</p>
怕是未必吧，作为对，利斯菲尔能比图拉丁更懂她的父亲，那同样作为对，柏里奥斯又怎么可能不懂利斯菲尔呢。</p>
可即使他知道对方是个专于权术且对他们的恩主诞育并不那么虔诚的信徒，这位教首大人却依然没有处理他的对。</p>
如果他是一个虔诚的诞育信徒，只是“对神不虔诚”这一条就足以让他把利斯菲尔打入深渊。</p>
可他没有。</p>
我想来想去，只能推测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我们的教首大人也并非是什么信仰虔诚之辈，他或许是故意放纵对做些动作，再通过肃清混乱来树立自己的形象，并以此不断的巩固自己的权威。</p>
这是位高明的掌权者，却不是位虔诚的信徒。</p>
多尔哥德的神育教会啊，或许已经烂到骨子里了。</p>
既然大家都不虔诚，既然柏里奥斯也在弄权，那我们为何不直接跟他本人合作，而是去找一个二道贩子呢？</p>
我们完全可以跟他合作，以利许之，在多尔哥德邪恶信仰的传播事件中互相成就，他巩固他的权力地位，我们打造我们的圣婴流言。</p>
这样一来，教会无需大动干戈就能收获一波来自公民的敬仰，而我们在最大内鬼的帮助下也能在事件结束时悄然转进地下，愉快的结束试炼。</p>
皆大欢喜，这不挺好吗？”</p>
天蝎听着听着眼睛越睁越大，他吞了一口唾沫，看向程实的眼中带着丝丝敬畏。</p>
2400分的大佬们，对人心的把握都是如此恐怖吗？</p>
他很想问问程实要是猜错了怎么办，但他开开合合张了几次嘴都没问出声来，因为潜意识告诉他，大佬的推测很可能是对的，昨天的种种仍历历在目，至少到现在为止，大佬还没错过。</p>
“既然如此，那如果合作谈成，我们是不是可以将清道夫打成真正的异教徒，让教会的神降为我们清除威胁？”</p>
程实略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天蝎一眼，心道刺客很灵啊，这个分段果然没几个真傻子。</p>
“好点子，不过用不上了，因为清道夫已经死了，你们安全了。”</p>
“？？？”</p>
天蝎身形猛地一滞，脑中如同惊雷炸响，整个人直接懵了。</p>
湮灭的神选，死了？</p>
怎么死的，被繁荣神选和死亡神选联杀了？</p>
什么时候？哦对了，那雷声！昨夜那响彻天地的雷声！是那个时候！！</p>
所以就是在这二位消失不见的那短暂时刻里，他们就合力弄死了清道夫！？</p>
嘶——</p>
杀神选这么简单吗？</p>
“哥，你们”</p>
“我们什么？”程实感受到了天蝎的震惊，还没等他问出口就直摇头道，“可不是我们动的，昨晚老天爷不开心随劈了两道雷，正好劈在了他头上，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跟我可没关系。”</p>
是是是，跟你没关系！</p>
天蝎对此一点不信，他的眼里几乎冒出了崇拜的精光。</p>
哥，跟你商量个事儿，你能把我粘在你大腿上吗？</p>
我太想进步了，带带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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