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实明显在诈对方,只不过所诈的内容确实是个合理的猜测。</p>
022借用扎因吉尔的完成了对神性的拼合,这算是一种投取巧,可韦牧也完成了这种拼合,那他的成功也是投取巧吗?</p>
对方有没有可能也有一根扎因吉尔的指?</p>
程实对此非常疑惑,并在对抗扎因吉尔的时候就在特意的留意了一下。</p>
他注意到当扎因吉尔融入022的时候,022的指的确受到降临的影响而变少了两根,这明扎因吉尔只丢失了两根指,韦牧并没有获得这种颇带荒诞意味的道具。</p>
并且出于稳健,程实还特地关注了融合时022的脚趾,确认对方的脚趾十根俱全,排除了另一种不太可能的可能。</p>
可这样一来韦牧能够拼合神性的方法就更令人好奇了,对方一介凡躯是如何完成这一壮举的?</p>
他里拥有类似扎因吉尔肢体的其他道具?</p>
可能,但这不像是韦牧所为。</p>
一个喜欢看别人愚行的人怎么可能会拥抱所谓的愚行?</p>
之前程实一直毫无头绪,直到他从胡璇嘴里听到了有关容器的事情,心里才有了一丝丝的猜想。</p>
后来又碰到韦牧不卑不亢的当面致礼三位令使,他的心中才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p>
对方有没有可能拥有一个容器?</p>
要知道就连胡为龙井之流在碰到令使的时候,其态度也无法做到如此波澜不惊,就算是性格再沉稳,都没能像当下的韦牧一样只是在话的语气上客气一些。</p>
所以对方的底气是什么?</p>
就凭他是玩家里智慧最高的那个?</p>
不,绝不会是这样,智慧仅在实力相差不大和身份平等时有用,在实力和身份落差大到需要仰望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大用处了。</p>
对方的姿态一定是有恃无恐,可这个“恃”可能是什么,程实对此作出了猜测,却不敢相信,于是他诈了对方一。</p>
当然他表现的非常自然,哪怕是韦牧都被他诓过去了。</p>
“有趣,你甚至知道容器无法被外人看出这件事,不过我与其他人不同,我虽然失去了些许力量和记忆,但是,这寰宇之下许多事很难瞒过我的眼睛。</p>
哪怕我并没有找回我真正的眼睛,我所剩的‘视力’都告诉我你的经历很不一般。</p>
吧,你的容器怎么来的。”</p>
全场都沉默了。</p>
阿夫洛斯眼光微凝,对韦牧这个凡人展现出了十足的兴趣;胡璇轻笑不语,垂头掩饰了眼中闪过的精光;至于木偶它再次站起,站在桌面之上,朝着程实的方向微微鞠了个躬。</p>
“我从未怀疑过欺诈的实力,今日,您又向我证实了一点。</p>
不过愚戏大人,在讲述这件事之前,我还有个问题。”</p>
“呵。”程实随意的敲了敲桌面,摇头失笑,“你没有资格问多余的问题,你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今日我们三人恰有谈兴,而你,也与扎因吉尔这件事有些牵扯。</p>
在我的好奇被消磨殆尽之前,你仍有为自己争取留下的会。</p>
可一旦我对你失去了兴趣,啧,那可没有人会为你失去一具木偶而上一句抱歉。”</p>
“”</p>
木偶沉默了,它呆愣片刻,转头看向了此间的主人阿夫洛斯,阿夫洛斯看懂了它的意思,轻笑一声道:</p>
“我的兄弟的没错,遮遮掩掩可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待人之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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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也没用,现在这里的主人是我的兄弟愚戏,我不过是个囚徒罢了,而祂,已经变成了那位典狱长的守卫。</p>
如果祂对你失去了兴趣,那么抱歉,为了讨好守卫,我不得不想办法把你请离此地。”</p>
“”</p>
木偶的沉默还在继续,韦牧在这两位身上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他确实有底气,但问题是他的底气来源于他对某些事物的了解,而现在,他就算笃定自己了解阿夫洛斯,也不敢自己了解这位愚戏。</p>
因为他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甚至都不知道原来欺诈居然还有一位令使!</p>
想想看吧,欺诈的令使,一位在欺骗和狡诈方面登峰造极的从神,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p>
于是韦牧在思索片刻后,选择了配合。</p>
不错,是配合而不是妥协,他觉得自己需要留在这里,留在这张容纳了三位令使的长桌上,聆听祂们对这场游戏,对寰宇讨论一些视角不同的东西。</p>
“请各位原谅我的逾越,我知道了,我会争取留下的会。”</p>
木偶僵硬的坐回了桌面,低下了头,似乎进入了什么坦白模式。</p>
程实心下暗喜,嘴角噙着笑侧耳倾听,终于能在韦牧的嘴里听到一些有趣的事情了,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的第一句话就差点让他的大脑宕。</p>
“我的容器来自于我的恩主痴愚,在祂召见我时,我鄙夷了祂的无能,索要了祂的权柄,可惜,祂没有权柄,于是我只得到了这么一件容器。”</p>
“”</p>
“”</p>
“”</p>
沉默,是今日多尔哥德的微风。</p>
这场沉默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让在场的三人深刻认清了一个真理,那就是痴愚不愧终要走向沉默。</p>
不是哥,你知道你在啥吗?</p>
“鄙夷祂的无能”,“索要祂的权柄”,“祂没有权柄”,“只得到了一件容器”</p>
这四句话每一句单独拎出来都足够炸裂,你是怎么把它们组合到一起的啊!?</p>
啊?</p>
你们痴愚怎么总给人一种高维抽象的疯感呢?</p>
这是胡璇在长桌上第一次失去笑容,她在桌面之下的双拳紧握,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控制自己那差点失控的面部表情。</p>
阿夫洛斯惊呆了,祂瞪大了眼睛,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污堕气息,不敢置信的看向木偶,喃喃重复道:</p>
“祂,没有权柄?祂怎么会没有权柄?祂的权柄呢?”</p>
“呵,作没了。”</p>
回答阿夫洛斯的不是韦牧,而是程实。</p>
眼见这件事被突然爆出,敏锐的丑抓住时,装了波大的。</p>
只见愚戏大人哼笑一声,把玩着中酒杯,不断的摇晃却不让酒水溢出边缘,可片刻后他的又突然一抖,将杯中酒水尽数洒落,而后看着桌布上的污渍笑道:</p>
“看,就是这么作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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