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半斤，明早点再一章）</p>
“李乐，这几天你没在，回头去办公室找我拿卷子和资料。下课！”</p>
地理老师嘱咐一句，拎包刚走出教室，已经在后门等了半天的马闯直接冲了进来。</p>
一把推开田宇，抓起李乐胳膊，开始晃，“听你会单劈砖，能胸口碎大石？”</p>
“马女士，请自重。”</p>
“哎，，真的假的？”马闯撂下爪子。</p>
“什么真的假的？”</p>
“那个劈大叉碎大石。”</p>
“真的又如何？”李乐透着关爱智障的眼神。</p>
“要是真的，公若不弃，闯愿拜为”</p>
“义父？”</p>
“诶，大哥！！”</p>
“假的。都是谣言，谣言止于智者。”李乐起身，“我去找老程，回来了得给他一声。”</p>
瞧着李乐的背影，马大姐扭头问田宇，“你娃信不？”</p>
“原来还有点，现在没了。”田宇摇着脑袋。</p>
“为撒？”</p>
“没听他？谣言止于智者。”</p>
“智者？”马闯又看看陆宁。</p>
“意思是，你要信了，就是蠢货。”</p>
“那我肯定不能信。”马闯一拍桌子，站起来，深吸一口气，道，“尿尿去！”</p>
。。。。。。</p>
曾敏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眼神中充满好奇。</p>
虽然只是偶尔在电话中听到声音，但是从李晋乔过往三言两语的描述和几封来信里，已经构建了一个沪海女人的形象。</p>
干净体面、生活精致、待人接物保持着良好的分寸感。</p>
今天见到了。</p>
不穿花，不戴金，不扮美，五十岁的年纪，一点不显老。</p>
淡青色百褶裙，白色上衣，妥帖修身，束起的头发上，一根没有修饰的乌木发簪。</p>
虽面带微笑，但眉宇间还是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气。</p>
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就让叽叽喳喳进出病房的护士们，立时站直了身子，收住声。脚步都加了静音。</p>
李钰，李晋乔又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p>
“错了。”李钰轻轻出两个字。</p>
“什么错了？”曾敏不解。</p>
“胶布黏错了。”李钰一指正在给李晋乔换药的护士。</p>
“啊？没错啊？”护士诧异道。</p>
“胶布黏贴的方向，要和伤口肌肉纹理走向一致。”</p>
“哦，哦，对。”</p>
护士赶紧把原本要黏的胶布换了个方向，重新操作。</p>
刚从那一阵疼痛中缓过劲的李晋乔道，“嗨，不就贴个胶布，能固定住不就行了，至于么？”</p>
“医疗护理，有规范的。”</p>
“你们干护士的，都那么细。”</p>
“三分医术，七分护理。”</p>
李钰完，笑了笑。</p>
曾敏这才发现，相比李晋乔，李钰的面相里，更多了柔和温婉。</p>
不像李晋乔，带着股武夫的粗粝。</p>
或许这就是不同妈的缘故？</p>
家里连李铁矛母亲的照片都有，就是没沪海这两位的。</p>
“差点忘了，这是阿胶，还有点西洋参，弄了给他吃。”</p>
李钰从脚边的行礼箱中，取出几个盒子，递给曾敏。</p>
“阿胶，男的也能吃？”李晋乔扭头插话道。</p>
“药分阴阳，不分男女。阿胶是补血益气的，都可以用。”</p>
曾敏接过来，“哦，用黄酒烊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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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补，煮粥、炖鸡。”</p>
“好，回头我试试。”</p>
李晋乔眨眨眼，“我以为这东西和乌鸡白凤丸一样，只适合你们女人用。”</p>
李钰笑道，“你吃过？”</p>
“还，还真吃过。”</p>
“那年在部队，有个老军医，骗我这个能治感冒，我一个傻子，哪懂这个，偷偷从盒子里拿了两粒。”</p>
“有次感冒，拿出来吃了，结果拉了一天肚子，都特么脱水了。在床上躺了两天。”</p>
李钰听了，一边笑，一边指着李晋乔，“你呀，药是能乱吃的么？”</p>
“嗨，那不是不知道么。”</p>
要李晋乔和李钰有多亲近，其实也算不上。</p>
自只是跟着老爷子去沪海开会的时候，见过几次。</p>
还是被老爷子用光明冰砖和凯司令蛋糕糊了嘴，保证回家守口如瓶，坚决不做蒲志高。</p>
对这个二姐，李晋乔最初的印象还是在高安路口的梧桐树下，见到的那个穿着蓝色布拉吉，皮鞋，跟在一个穿着旗袍女人身边，看到自己，带着傲气鼻尖和敌意白眼的姑娘。</p>
再后来，除了有限几次去上海出差，姐弟俩的联系就靠电话和逢春节时的书信包裹。</p>
这次李钰能专门从沪海过来看自己，也是因为老一辈的人里有好事的去了电话。</p>
不过李晋乔挺高兴，话的声音也高了几分。</p>
还在门外的李乐，听到病房里传来的笑声，以为是有什么朋友过来探望。</p>
推开门，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正抬头看向自己。</p>
“诶，李乐过来，这是二姑，刚从沪海过来。”</p>
“姐，这就是李乐，没见过真人吧。”</p>
曾敏冲李乐招，又给李钰指了指。</p>
李乐顺把保温桶和饭盒放在床头柜上，转过去，笑道，“二姑。”</p>
李钰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李晋乔道，“个头像你，长相随曾敏。”</p>
“嘿，是吧。这转眼都高二了，后年这时候就该考大学了。”</p>
“孩子么，都是一眨眼的事，三岁前都是数着时间过日子，你嫌烦，不想数了，等再想数的时候，已经比你还高了。”</p>
李晋乔眼神流转，把李乐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那可不。就和昨天似的。”</p>
曾敏起身，从柜子里拿出碗筷，“陪你二姑聊聊，我帮你爸吃饭。”</p>
“今晚上吃啥？”李晋乔抽抽鼻子。</p>
李乐回道，“米粥和白粥。”</p>
“咋，又是这些，额想吃肉。”</p>
“白粥里面有，牛肉丁。”</p>
“那种，一口满嘴的那种，明白？”李晋乔舔舔嘴唇。</p>
“两天，大夫两天后就能正常饮食了。”</p>
“撒么，这。”</p>
“忍忍吧。”</p>
李乐转过床头，来到李钰身前。</p>
“嗯，比你爸这么大的时候，稳重多了。个头也比郭铿高壮。”</p>
李钰拉过李乐，捏了捏胳膊，入硬邦邦的。</p>
“哎，姐，郭铿大几了？”曾敏把白粥放到床桌上，弯腰把靠背板摇起来。</p>
“大四，已经做完答辩了。”</p>
“这就毕业了？还好，明年开始就不包分配了。”</p>
“包分配他也不想去，想去外企。”</p>
“外企也好，工资高。不都什么白领么？”</p>
“哎，做好了也就是个新康白渡。”</p>
李钰摇摇头，起身，帮着把李晋乔扶起来，朝后背塞了个枕头。</p>
“李乐呢？想考什么大学？”</p>
“还没想好。”李乐实话实。</p>
当你面临将要的人生路口，从单选变成多选之后，其实心态并没有那么着急。李乐想要的是找到最优解。</p>
“要不，来沪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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