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丝毫没觉得意外,甚至心无波澜。</p>
有傅祁川的地方,她都像狗看见了肉包子,做出什么都不奇怪。</p>
傅祁川脸色微沉,冷声道:“我不渴了。”</p>
“怎么就不渴了?刚刚南枝不是还要喂你吗”</p>
傅衿安脸皱着,满是疑惑,旋即又自顾自道:“也是,她都没有我了解你,分不清你什么时候想要什么。”</p>
话落,便把杯子放到了一旁。</p>
我正愁傅祁川受了伤,不好问他傅衿安的事儿,这下,会送上门来了,不要白不要。</p>
我看向傅祁川,微微弯唇,“她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p>
白天的会考虑,现在差不多也该有结果了吧。</p>
“什么事怎么样?”</p>
傅衿安知道我口中的“她”就是她本人,狐疑地开口。</p>
傅祁川瞥着我,眉眼温淡,“你是不是太会过河拆桥了一点?我还是个病人。”</p>
“但她已经不是了。”</p>
我嘲讽地看了眼傅衿安。</p>
白天还在医院什么晕倒,现在一路自己走过来,也没听她哪里疼了。</p>
恢复力惊人。</p>
不过我也清楚,白天那一刀,并不深。她这种惜命的人,哪里舍得真给自己弄出可能丢掉性命的伤势。</p>
而后,我又不疾不徐地开口:“傅祁川,这件事你比谁都清楚,我不可能轻易放过。你不答应我也行,我会自己想办法收拾她!”</p>
傅祁川眉心微蹙,“我答应你!”</p>
“什么时候?”</p>
我追问。</p>
傅衿安还在不明所以,摇了摇傅祁川的臂,“阿川,你们在什么东西?我怎么听不懂啊?”</p>
傅祁川伤的就是这边的肩胛骨,疼得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嗓音浸着凉意:“松!”</p>
“哦。”</p>
当着我的面被傅祁川这样凶,傅衿安有些没面子,娇嗔道:“知道了,不许凶我!你们到底在聊什么嘛?”</p>
“”</p>
我受不了她这个样子,似笑非笑道:“送你出国的事,你想去缅甸,还是老挝?要是你想,印度也可以。哦,傅家只负责给你出单程票,过去以后各种开销什么的,都靠你自己了,加油。”</p>
傅衿安一懵,变得张皇失措,越听脸色越白,最终,不敢置信地看向傅祁川,“阿川,她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怎么可能送我去那种,那种地方而且,还彻底不管我了?”</p>
对她来,这无疑是生不如死的。</p>
倚靠着傅家从活到大,也养成了大大脚的习惯,现在要靠自己在异国他乡,语言不通的地方赚钱。</p>
这种折磨还不如杀了她。</p>
傅祁川凝视着她,眸光晦暗,情绪难辨,但还是给出了确定答案,“是她的这样。”</p>
“”</p>
傅衿安双眸中水光涌现,颤抖着摇头,“不要不要,你别听她的,我不去!我不去!!!”</p>
“去不去都由不得你。”</p>
傅祁川声音一冷,“本来想等你身体恢复一段时间再考虑这个事,现在看你也已经生龙活虎了,就这两天吧。”</p>
“秦泽,最迟给她定后天的票,刚才南枝的地方,随她挑。”傅祁川交代道。</p>
“是,傅总。”</p>
秦泽应声。</p>
傅衿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泪簌簌落下,“阿川,我了我不去,你没听见么求你了,我不想离你那么远!你明明答应过会照顾好我,现在为什么要听她的话!”</p>
“我和南枝的孩子,怎么没的?忘了?”</p>
傅祁川的双眸像染了三九天的寒霜,语气也冷得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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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衿安哭得无比崩溃,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怀孕了呀!阿川,你知道的,我那天那么做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一时失去了理智!如果知道她怀孕了,我什么也不敢的而且,我自己也怀孕了啊要是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结果,我哪里敢难道自己的孩子我也不要了吗?”</p>
装。</p>
真能装。</p>
想必平常私下里就是这样和傅祁川装的吧。表面一套背面一天一套。</p>
我冷声开口:“谁知道你肚子里孩子的爹是谁,能不能见光。”</p>
傅衿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指着我的指发抖,似受到了天大的污蔑,“阮南枝,你胡八道什么?!”</p>
“好了,”</p>
我吐出一口浊气,“懒得跟你争辩这些,既然你这么想照顾他,那你照顾吧。出国前最后一晚了,好好照顾。”</p>
话落,我举步径直离开病房。</p>
做前妻的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p>
身后传来什么嘈杂的声音,我也没去管,只头也不回地往电梯间走去。</p>
熟料,刚要转弯时,一道大力桎梏住了我的臂,“不许走。”</p>
男人嗓音醇厚好听,偏执又不容置喙地开口。</p>
我身形微僵,“已经有人照顾你了。”</p>
没有我位置的地方,我从来也不屑于去挤。</p>
“她已经走了。”</p>
“走了?”</p>
我错愕。</p>
以傅衿安的脾性,应该是又一顿茶艺表演,努力让傅祁川改变决定才是,怎么就轻易放弃了。</p>
他无奈,"走没走,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p>
“你知道的,我没有给人做替补的习惯。”</p>
着,我试图挣扎。</p>
可能动作间拉扯到他的伤口,他痛苦地皱眉,“嘶我伤口好像崩开了。”</p>
“骗人。”</p>
虽是这样着,我还是下意识看了看他的后背,当真溢出了鲜血。</p>
傅祁川觑着我,“骗没骗你?”</p>
“没有。”</p>
“还动不动了?”</p>
“”</p>
我还能什么。</p>
到底,这伤本该在我身上,如果不是他替我挡了,这颗子弹穿过的,十有八九是我的脑袋。</p>
回到病房,秦泽非常有眼力见地走人。</p>
临走前,还趁傅祁川不注意,凑到我身边道:“您是没看见,傅衿安刚哭的有多惨,傅总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这次肯定是铁了心维护你的。”</p>
闻言,我洗的动作微顿,发现自己,竟然也不怎么高兴。</p>
那种想要了太久的东西,心心念念了太长时间,突然得到的时候,可能早就过了兴奋期。</p>
已经没有那么期待了。</p>
而且,我总觉得傅衿安不会就这样罢休,不到她坐上飞的那一刻,都不敢完全相信。</p>
我笑了笑,“希望吧。”</p>
希望他是真的,会替他自己的孩子,讨回那么一点点的公道。</p>
别又让人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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