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祁川似有几分怔愣与失意。</p>
片刻后,他意外地看着我,“连谎都不一下?”</p>
“你以前也很少谎。”</p>
我笑了笑,回得坦然。</p>
以前我听了太多。</p>
他从来都是,连欺骗都不屑于的。</p>
“她离家出走了,我要去找她。”</p>
“她离婚了,我怕她想不开。”</p>
“她飙车出事了,不去看看我不放心。”</p>
再后来,甚至连理由都不用,直接就是:“我要去看她。”</p>
永远都是,是他的姐姐。</p>
他不能不管。</p>
好像只要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那里,但凡我计较一点点,就是心眼,阻拦就更别提了,大概和杀人害命没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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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讽刺的。</p>
原来这就是上的,回旋镖。</p>
傅祁川大抵,从来没想到过会有这一天。</p>
他中餐具一松,哐当一声砸在瓷盘上,响声很清脆,在只有音乐声悠扬的餐厅内,显得很突兀。</p>
他难得失态,嗓音泛着哑,“一定要去?”</p>
“?”</p>
我拎着包起身,半开玩笑道:“这就是你不讲理了,以前你要走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拦过。更何况,我现在是单身。”</p>
既然是回旋镖。</p>
那不如买一送一。</p>
我没再去看他的神色如何,阔步离开餐厅。</p>
我的车停在了疗养院,今天过节,外面堵得一塌糊涂。</p>
我要是回去取了车再去周放那里,得多花两三个时的时间。</p>
索性直接去找周放。</p>
连约车,都排了很久的队才上车。</p>
人潮拥挤,路边不少情侣,走着走着突然亲一口,又望着对方傻笑。</p>
年少真好。</p>
爱意都赤诚坦荡的叫人艳羡。</p>
我抵达周放给的定位时,才恍然发现,这个区,和他两年前送给我的那套房,是同一个区。</p>
我下车,给他发消息过去。</p>
周倾姐,门牌号多少</p>
那头秒回,6栋单元5楼</p>
还同一栋、同单元。</p>
在我楼下。</p>
要不是一梯一户,恐怕就在对门了。</p>
我收起,轻车熟路地找到门口,按响门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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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存心一般,等了好几分钟,门才被人由内拉开,伴随着一声懒洋洋的,“谁啊?”</p>
声音的主人姿态闲散里靠在轮椅里,抬着那张刻薄凌厉的脸,看似慵懒随意,却表现出几分不耐。</p>
我仿若不知,配合道:“周倾姐你腿疼,让我替她来看看你。”</p>
他抬睫觑着我,“我不需要。”</p>
“噢,好。”</p>
我点点头,弯唇,“那我就先走了。”</p>
着,我就转身。</p>
一只骨节分明的,却一把扣上了我的腕,稍用了些力道,就将我带进屋子里。</p>
玄关处,我稳住身形,“不是不需要吗?”</p>
周放眼神深不见底,冷腔冷调道:“刚突然腿疼,又需要了,不行?”</p>
“行。”</p>
我笑着点点头,指向地面的一双家居拖鞋,“能穿吗?”</p>
“周倾的。”</p>
周放操控着轮椅,伸打开鞋柜,在最顶层取出一双新的拖鞋给我,“你穿这个。”</p>
“好。”</p>
我蹬掉脚上的高跟鞋,正在换鞋时,周放似笑非笑:“听,你和傅祁川过七夕去了?”</p>
“不是。”</p>
前两年的事,我不好解释,但这个是方便的,我坦诚开口:“他从国外请了个专家回来,今天去疗养院给奶奶检查了,最多一个月,就能治好奶奶。”</p>
“所以,你是出于感谢?”他探究道。</p>
“不然呢?”</p>
我换好家居拖鞋,拖着他的轮椅往客厅走去。</p>
周放嗤笑,“谁感谢人,感谢到情侣餐厅去的?”</p>
我微怔,“情侣餐厅?”</p>
我在景城呆的时间很短,对餐厅什么的,没什么了解,以为那家只是环境好一点的法式餐厅。</p>
周放睨着我,“你不知道?”</p>
我如实道:“不知道,在去到商场之前,我也不知道今天是七夕。”</p>
单身了两年,早就不把这些节日放在心上了。</p>
周放眉眼还是漫不经心,音色却不那么冷了,“一如既往的蠢。”</p>
“”</p>
我懒得和他计较,拿掉他腿上的毯子,盘腿坐在地毯上,替他按摩起腿来,按着按着,我忽觉不对,“你腿的伤势怎么变严重了?”</p>
按理,伤筋动骨,会越养越好才对。</p>
周放不知想到什么,瞪了我一眼,“都赖你。”</p>
“赖我?”</p>
我皱了皱眉,“和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把你腿伤气严重了?”</p>
这句话不知戳到他哪个点了,他恼了,“闭嘴吧你,聒噪。”</p>
“”</p>
我本来不想了,但想到什么,不得不,“你记得之前沈星妤找的那个,顶替我身份的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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