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天帝睡着了。</p>
只是单纯的睡着，没有什么梦中招来百万雄师，更没有什么梦斩王座</p>
生活不是爽文，至少不是这种爽文。</p>
看着陷入沉睡的鬼天帝，黄秘书的脸色本来有些沉重，却又忽然释怀地笑了。</p>
他感慨道，</p>
“累了这么多年，也确实该休息休息了。”</p>
黄秘书的笑容一闪而过，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真的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鬼天帝身上。</p>
而这种寄托，不仅毫无来由，还会对鬼天帝造成额外的心理负担。</p>
事已至此，大厦将倾，每个人坚守自己的岗位，尽好自己的职责就行了。</p>
鬼天帝能在天帝这个位置上待两百多年，成功挺过净土最黑暗的二百多年，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p>
至于鬼天帝最后藏了什么底牌反倒不重要。</p>
至少，黄秘书不应该，也不会，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一张牌上。</p>
从来都没有什么救世主。</p>
要活下去。</p>
净土，只能靠每一个人。</p>
以往，按照卑鄙的吩咐，每一次鬼天帝要暴走的时候，黄秘书都会出阻拦。</p>
这一次不一样了。</p>
诡系王座要净土覆灭，诡界的无数鬼物来势汹汹，从纸面上看，净土没有任何胜算。</p>
黄秘书，自然没有能力继续阻拦鬼天帝。</p>
但鬼天帝这张底牌究竟是什么，在哪用，怎么用</p>
黄秘书觉得，还是留给鬼天帝自己决定好了。</p>
“让他好好睡一觉吧。”</p>
黄秘书收起折叠屏，起身向灰雾之外走去。</p>
熊猫眨了眨眼睛，追问道，“那你呢？”</p>
“我？”</p>
提着提箱的黄秘书，站在灰雾边缘，回头看向猫拳，</p>
“我该回家了。”</p>
没错，回家。</p>
黄秘书迈出灰雾，神色之间，疲惫之色一扫而过，取而代之的，唯有冷漠。</p>
离开灰雾，回归净土。</p>
黄秘书出现在莲花台上，当看见他的那一刻，第一地藏如同苦瓜一样的脸，更苦了。</p>
“你来了。”</p>
“我来了。”</p>
萨六顶着一片荷叶，站在一旁吃瓜。</p>
这位黄秘书，他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找第一地藏做什么？</p>
外界的动静，萨六自然是能感知到的。</p>
只不过，既然我佛让他再次挖藕，萨六只管挖藕就是了，至于外界的死活，净土的存亡他是全然不在乎的。</p>
若净土真的覆灭了，那就明，这也是算无遗策的一部分。</p>
萨六的心态，比所有人都要好，有一种迷信的乐观。</p>
第一地藏叹了口气，竟然带着几分可怜，询问道，“会疼吗？”</p>
黄秘书本来想不疼，可回想起千年之前，自己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的时候，那种刻在灵魂深处的痛感</p>
黄秘书客观评价道，</p>
“一开始会有点疼，但很快就好了。”</p>
第一地藏脸色一喜，“很快就不疼了？”</p>
“不，很快你就瘫了。”</p>
第一地藏：</p>
黄秘书继续介绍道，</p>
“我会抽走你三块腰椎骨，你会瘫痪一段时间，之后会有人来接你”</p>
萨六：？？？</p>
正在吃瓜的萨六，一脸茫然，这剧情怎么和他想的不太一样？</p>
难道不应该是黄秘书拿出脊骨，给第一地藏装上吗？</p>
为什么反倒要抽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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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秘书很严谨，“你现在太弱了，这几项序列能力的极致升华留在你里是浪费。”</p>
冷库，里有更好的。</p>
黄秘书取走第一地藏的腰椎骨，是为了拿走这份序列能力，然后再想办法给自己装上更好的。</p>
第一地藏眼前一亮，“能到尊者？”</p>
“不能。”</p>
黄秘书摇头，“四个序列一的大道八阶，目前只能做到这种程度。”</p>
只不过，黄秘书和其他容器不同。</p>
他最大的特点，就是能与容纳的序列能力融合，融合之后，便有会更进一步</p>
外界施加的压力，也许能够加速这个过程，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在重压之下，直接被压成肉酱。</p>
四系的大道八阶，还都是序列一，这样的领域笼罩净土，只要不是顶尖尊者强攻，一时半会是不会出问题的。</p>
第一地藏咬了咬牙，没有迟疑。</p>
“开始吧”</p>
荷叶遮挡了视线。</p>
八面佛伸长了八根脖子，都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p>
可很快，萨六发出一声痛呼，七窍之中飚出鲜血，整个人更是疼的在地上打滚，就连脸都被自己扒拉了下来。</p>
八面佛：？？？</p>
“第一地藏受苦，第六地藏却能感同身受，地藏之间，恭敬友爱，僧远远不如见笑了”</p>
“恭尼玛个头”</p>
没脸的萨六，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p>
“那老东西疼的受不了，发动了他心通！”</p>
第一地藏能让别人感受到自己的感受，而第一地藏又格外怕疼，疼痛对他来讲，是常人的百倍、千倍。</p>
而黄秘书正在做的事，本就是超越常人忍耐的极限疼痛。</p>
因此，第一地藏毫不犹豫地，拉萨六下水，把痛苦分给了对方一半。</p>
片刻后，黄秘书提着提箱走了。</p>
临走时，他不忘吩咐八面佛，“第一地藏这段时间要卧床休息，少走动。”</p>
都护府地藏：</p>
你把序列能力和脊骨都抽了，再走动试试？</p>
不管怎么，这件事是双方的选择，倒也轮不到都护府地藏来指指点点。</p>
只是善后的工作，显然留给了他。</p>
萨六疼至昏迷，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连扒拉下来的脸都被撕成了碎片。</p>
都护府地藏先是把萨六的脸收集起来，拼成一张脸，还给了萨六。</p>
做完这一切，都护府地藏蹑蹑脚走进了莲花台。</p>
出乎意料的是，第一地藏竟然还能坐立！</p>
他坐在那里，像是真正的地藏。</p>
都护府地藏心翼翼问了一句，</p>
“老大”</p>
第一地藏睁开眼，眼神深处，古井无波，“走了？”</p>
“走了。”</p>
“闭门谢客，谁来都不见。”</p>
完第一地藏再次闭上双眼。</p>
黄秘书拿走了第一地藏的序列能力，按理来，自然会安排人善后。</p>
可第一地藏却避而不见？</p>
都护府地藏难以理解这个安排，但选择照做。</p>
他离开莲花台，留下第一地藏独自一人。</p>
第一地藏缓慢抬起双，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疼痛对第一地藏倒是无所谓了，地上已经昏厥的萨六又开始疼了</p>
第一地藏，双合十。</p>
指尖，一点金芒亮起。</p>
“神系，序列一。”</p>
“神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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