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这个儿子，只需要在上下学的时间去路上等着就可以了，方便快捷，不耽误她达成目的就去玩。</p>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不想认我了。”叶彤彤冷哼一声：“也不知道你那个大嫂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现在把妈妈的话都抛到脑后了。”</p>
“我没有。”霍成凛垂头，重复：“妈妈你别这么。”</p>
“你就护着她吧！”叶彤彤眼睛转了转，转而露出一脸慈爱：“成凛，你毕竟是妈妈的儿子，妈妈做的事情都是为你好。你相信妈妈吗？”</p>
“为我好？”霍成凛抬头，看她一眼。</p>
仿佛被她从未显露的温暖灼伤，他又猛地别开头：“妈，你真的爱过我吗？”</p>
“你知道女人怀孕有多难吗？”叶彤彤露出一脸受伤：“十个月啊，天天夜里睡不好。你那时候不乖，整天半夜在妈妈肚子里翻来覆去妈妈这么爱美，为了你发胖浮肿，肚子上现在还有生你时候的刀疤。”</p>
“你是妈妈身上的一块肉啊，傻孩子，妈妈怎么可能会不爱你呢？”</p>
她得动情极了，眼里闪过泪光：“你看看，为了你，妈妈现在都不敢穿漂亮的露脐装。你却问这种话，你是在往妈妈的心口上插刀”</p>
“我”霍晏有些不知所措张嘴，却不出话来。</p>
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来自于母亲的感受大都是暴戾的打骂和嫌弃。</p>
这是第一次，她这样掏心掏肺，仿佛再爱他不过。</p>
他的眼底忍不住露出几分迷茫脆弱。</p>
“妈妈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不好。”叶彤彤垂下眼，擦了擦泪：“我生你的时候也才不到二十岁，还是个姑娘。生完你才知道你爸爸的甜言蜜语都是骗人，根本不打算娶我你知道妈妈当时多难受吗？”</p>
“就算这样，妈妈不还是把你带大。”她抽了抽鼻子：“妈妈也是第一次当人妈妈，没有经验。可能做得不太好，成凛能原谅妈妈吗？”</p>
“妈”霍成凛的嘴唇轻颤，抖了好一会儿才眼眶通红地低声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知道，是爸爸不好。”</p>
霍父确实是个混蛋，爱的时候山盟海誓，不爱的时候丢下钱就不见人影。</p>
“妈妈就知道成凛是个乖孩子。”叶彤彤欣慰地笑，上前一步抱住他：“这次妈妈找不到你，真的吓坏了。我以为你不想要我这个妈妈了。”</p>
记事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被母亲拥抱。</p>
这种陌生的触感，让霍成凛浑身僵硬，仿佛血液都被冻结。</p>
他木愣愣的站在原地，连呼吸都屏住，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绮丽的梦境。</p>
只要轻轻吹一口气，泡沫消散，梦也就结束了。</p>
“我，我没有”霍成凛喃喃：“我怕妈妈生气，才没敢跟妈妈。”</p>
“不是就好，妈妈真是太开心了。”叶彤彤伏在比自己还高的儿子肩头抽泣，嗓音哽咽：“妈妈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不好，妈妈已经悔改了。成凛，以后妈妈会重新学着做一个好妈妈，你给妈妈一个会，好吗？”</p>
霍成凛深深地闭上眼睛，缓缓地伸出。</p>
用力的回抱住她，像是抱住一个虚幻的梦。</p>
紧闭的眼角显出几分鲜红，他沙哑地沉沉开口：“好。”</p>
母子两抱头痛哭。</p>
直到傍晚，叶彤彤才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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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她，霍成凛眼底闪着从未见过的光亮，咧着嘴回到客厅。</p>
“成凛。”霍筱宁担心地看着他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疼不疼？”</p>
示意一下他的脸颊。</p>
那巴掌显然是用足了力气，边缘位置隐隐有些青紫，还被尖锐的美甲划破了几道血痕。</p>
见到她的动作，霍晏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眼神阴沉了一瞬。</p>
不过很快，他又重新笑起来，带着纯然的喜悦：“我没关系，不疼的。”</p>
“傻子。”霍浅浅皱起眉，嘟囔：“被打了还这么高兴，真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使了什么魔法”</p>
“四姐。”霍成凛脸色一板，反驳道：“你不要这么我妈。你不懂，她其实也很不容易。”</p>
“好好好，她不容易，她最不容易！”霍浅浅竖投降，懒得听他让人生气的发言：“我不了行了吧？”</p>
就没人过得比那个女人更容易了。</p>
早早不上学了，老头子活着的时候让老头子养，生了儿子让儿子养。</p>
每天打打牌美美容，日子不知道过得多潇洒。</p>
偏偏这个最的弟弟，表面看起来聪明得不行，对上那个女人就像是被下了降头。</p>
要不是老头子的遗嘱规定他们必须满十八岁才能动用股权，只怕霍成凛的股份早几年就送给那个女人了。</p>
害，人家亲母子的事儿，关她什么事呢？霍浅浅没意思地一口闷了一大杯果蔬汁。</p>
霍成凛像是没察觉到她的态度，脸上挂着笑：“我跟妈妈在外面吃过饭了，我先上楼去写作业了。”</p>
看着他雀跃的背影，阮星辰眼底带出几分担忧：“让他这样，没事吗？”</p>
“孩子不栽个跟头，怎么学得会长大。”霍成凛垂眸，表情冷淡：“撞了南墙就会长教训了。”</p>
话是这么没错，只是叫人于心不忍。</p>
阮星辰低低地叹了口气。</p>
“温室里的花朵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见她纠结，霍晏握住她的：“那株素冠荷鼎就是被照顾得太好，才没办法面对外界的风雨。”</p>
“我知道了。”阮星辰颔首，“随他去。”</p>
两个人意见达成一致，就不再提起。</p>
这段时间，是霍成凛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p>
每天晚上都跟妈妈打半个时电话，在家学习复习完之后，还能跟着大嫂一起锻炼、养花。</p>
充实而又平静的生活，让这个少年人很快充满了勃勃的朝气。</p>
时光飞逝，三个月的时间转瞬而逝。</p>
阮星辰穿着方便动作的运动服，中捏着带泥土的花铲开心地宣布：“好消息！那株兰花，今天结出花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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