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刚想像上次一样回答，‘这我哪知道’，却被单青衣的眼神逼了回去。</p>
在外面骗人也就罢了，回家还是多点实话。</p>
江白就算再虚弱，剥离什么碎片，接下来会面临什么，这种大事心里还是有数的。</p>
真让江白去打毫无准备的仗，第一个跳脚的，恐怕就是江白自己。</p>
只有清楚地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江白才有掀桌的底气。</p>
不然的话，什么桌都掀，万一翻车了怎么办？</p>
江白把茶水擦干净，再次开口，</p>
“从庙堂到江湖，再从江湖往下走只会越来越弱，格局也会越来越。”</p>
这个分析，空天帝倒不意外。</p>
鬼天帝那一次，和武天帝那一次，空天帝全程都是旁观，两个世界的强度到底如何，空天帝是最清楚地。</p>
鬼天帝那方世界的极限武者，放到武天帝那方世界，恐怕都要被称为仙人了。</p>
如果再往下降</p>
这一次，真的没有超凡力量？</p>
空天帝不这么看。</p>
别人可以没有，开挂的惯犯江白不可能没有。</p>
空天帝也没有任何掉以轻心，对祂来讲，这件事是必须做好的，不能有任何差错。</p>
鬼天帝出去的很轻松，那是因为鬼天帝足够弱，把那样一个碎片给到鬼天帝这样的人，等魔主出去以后，能够很轻松抢回来。</p>
更重要的原因，是那时候的江白太过强大。</p>
面对最佳状态的江白，哪怕是魔主，也不会有多余的动作，反倒会顺其自然。</p>
鬼天帝拿走的那个碎片，空天帝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空天帝很肯定，那绝不会是‘弱’。</p>
祂从未见过那么强大的弱。</p>
到了武天帝，事情似乎进展地更顺利了。</p>
武天帝只需要安心习武就好了，魔主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p>
魔主在江湖里摸爬滚打，硬生生是武天帝吞噬了整座江湖的气运，轻松跻身至高，击败魔主，拿下碎片。</p>
如果前面两位天帝都如此顺利，空天帝没理由会出岔子，除非这是最后一次。</p>
如果这是最后一次，这就意味着，这是魔主最后的会，祂们也会面临魔主最猛烈的反扑。</p>
之前的人畜无害，不过是伪装罢了。</p>
而江白也会是最虚弱的状态，魔主很清楚这一点。</p>
退一万步讲，就算魔主真输了，以空天帝对魔主的认知，就算是为了‘有趣’，魔主也会折腾出一些事来。</p>
结果也许是好的，过程一定是险象环生的。</p>
空天帝做好了准备。</p>
江白刚打算再点什么的时候，单青衣端着菜出来了，</p>
“先吃饭吧。”</p>
三个人，三菜一汤，有酒有肉。</p>
吃饭的时候，倒也不至于一句话不，只不过不会聊起正事，更像是扯扯家常。</p>
单青衣头也不抬，问道，</p>
“你眼睛怎么了？”</p>
“心理医生送我了个眼罩，我寻思不用白不用”</p>
“用了也白用？”</p>
单青衣问的是眼睛，谁关心眼罩？</p>
转移话题失败的江白挠了挠头，解释道，“眼睛红红的”</p>
以前是偶尔冒红光，看着吓人，不过吓的都是敌人，江白倒也不在意什么。</p>
如今全天24时都是红芒状态，江白觉得还是遮掩一下的好。</p>
没关就是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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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青衣又翻了个白眼，</p>
“早了，这世道不行，不如不看。”</p>
她本就瞎，如今江白也要瞎了，往后别人提起他们这对夫妻，岂不是要，他们是瞎了眼才在一起的？</p>
好在，单青衣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p>
她更在乎的是江白。</p>
没必要搞成这个样子。</p>
江白笑了笑，也没多什么，祂很清楚，就算现在自己摘下眼罩，把一个完好无损的眼睛展示给对方，单青衣也不会信的。</p>
倒也不完全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单青衣很清楚，江白这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p>
饭很快就吃完了，单青衣收了碗筷，空天帝面前又摆了一杯茶。</p>
两位天帝坐在桌边，喝着茶，闲聊着，却是整个世界最重要的事。</p>
“这里面都是局，进去之后，你可能不知道你是你，我也不知道我是我，但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人冒充我。”</p>
换做以前，江白的身份可能还会有假。</p>
如今，魔主很尊敬江白，不仅会送礼，还会您。</p>
冒充江白这种事，魔主已经不会做了，而其他人就算有这个胆子，也没这份本事。</p>
江白很慎重，也很认真，</p>
“魔主会布一个局，赢下来，你就拿走碎片，你如果输了”</p>
空天帝很自信，“我不会输。”</p>
第三个声音响起，一个长相酷似崔言的青年出现在桌旁，</p>
“那你就不想知道，输了会怎么样？”</p>
江白冷冷看了祂一眼，“谁问你了？”</p>
空天帝想了想，点头道，</p>
“我确实想知道。”</p>
既然空天帝问了，那魔主自然可以开口回答，</p>
“如果你输了很难看的。”</p>
鬼天帝赢了，武天帝赢了，灾天帝更是从头赢到尾，堪称闭环赢学第二鼻祖。</p>
唯独空天帝输了，还不难看吗？</p>
空天帝摇头，祂不会输，就算真输了，把这段空过去不就好了？</p>
净土天帝录里面，所有空天帝的黑历史，最后都会缓缓变成空白。</p>
所以，算无遗策的空天帝，也是最不怕黑历史的人！</p>
空天帝虽然自信自己不会输，但祂并不怕输。</p>
净土可以输无数次，就像魔主模拟过的次数一样，净土只需要赢最后一次。</p>
如果空天帝真输了，自然会有人替祂兜底。</p>
至于空天帝自己的下场那已经不重要了。</p>
喝着茶的空天帝，忽然觉得滋味有些不对。</p>
这不会是假茶吧？</p>
祂的意识渐渐模糊，仿佛在不断下坠，又像是在炼狱之中沉沦。</p>
已经要开始了吗？</p>
而在这渐渐失去意识的过程中，空天帝耳边响起江白的声音，</p>
“老千，一定要出”</p>
只有一句话在不断重复，像是要深刻在空天帝的灵魂一样，</p>
“一定要出老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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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好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