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状态十一个碎片，现在状态不少于六个</p>
在古皇的提醒下，崔言意识到这个可怕的事实。</p>
江白的实力超出崔言的想象，甚至超出了巅峰时期的魔主</p>
至高本源当然不止九个碎片，但碎片太多，魔主也无法维持意志的清醒，战力反倒会随着碎片增多而下降。</p>
九个，本来是魔主清醒的极限。</p>
江白却能维持十一个</p>
“先生已经超过当年的我了”</p>
崔言没来由地感觉到一股落寞。</p>
世人常，无敌是多少寂寞。</p>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真正的无敌过。</p>
无敌不仅不寂寞，甚至有点爽。</p>
真正寂寞的时刻，是从无敌走下来的那一刻</p>
比如，崔言现在。</p>
也正是因为曾经无敌过，崔言才会下意识认为，江白也只能做到九个，祂万万没想到，江白已经曲线超车了。</p>
古皇等了片刻，再次开口，</p>
“你真正该操心的，不是江白是否胜过往日的你，而是另一件事”</p>
听到这里，崔言站起身，神色冷漠，</p>
“需要你来教我做事？”</p>
罢，崔言头也不回向外走去，只留下古皇一个人在囚牢之中。</p>
祂根本不给古皇把话完的会。</p>
古皇只是看着祂离去的背影，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p>
大家都是聪明人，崔言此刻的状态俗称‘急了’，既然是急了，那就明古皇中了要害。</p>
嘀嗒——嘀嗒——</p>
崔言走远了。</p>
古皇闭上眼，又睁开。</p>
唯一改变的，是祂的神色，多了许多恭敬。</p>
发自肺腑的恭敬。</p>
只有古皇知道，为了这把王座，祂付出了多少。</p>
也只有坐上这把王座，才能真正体会到，如今的灾天帝有多强。</p>
“老朽无法起身相迎，望灾天帝见谅。”</p>
伴随着古皇的开口，黑暗之中，江白走了出来，</p>
“你做的很好。”</p>
江白没有废话，点头认可了古皇的举动。</p>
古皇的话，有一些是江白想让祂的，有一些是古皇自己想的。</p>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p>
其余的老东西，和魔主的关系还是太僵了。</p>
唯有古皇这种纯粹的二五仔，才能和崔言这些话。</p>
而且，在漫长的战争中，古皇证明了自己的战略目光是最顶尖的一批。</p>
当年十皇今何在？</p>
唯我古皇度万灾。</p>
即使此刻身处囚牢之中，古皇依旧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嗅觉。</p>
祂知道，这座囚牢的问题，不在所长，不在旧日支柱，而在江白。</p>
江白的问题就在崔言身上。</p>
古皇再次开口，“灾天帝，作为回报，老朽有一个问题”</p>
不是古皇胆大包天，敢向江白索要报酬，而是古皇太清楚江白的为人了！</p>
和江白打交道，最好把利益摆在明面上，这家伙其实是认等价交换那一套的。</p>
江白不会弄出来太过离谱的双赢。</p>
所以，在帮了江白之后，最好提个不太过分的要求，其实要求稍微过分一点也无所谓，江白自己有一套衡量的体系。</p>
你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要，那江白可要找你麻烦了。</p>
江白点头，“讲。”</p>
古皇坦言，</p>
“老朽想知道灾天帝在巅峰时，究竟能驾驭多少碎片？”</p>
</p>
灾天帝既然已经不在巅峰，那古皇只是好奇一下这个问题，应该并无大碍。</p>
而且，回答与否，决定权在灾天帝。</p>
古皇就这么随便一问，灾天帝也可以随便一答。</p>
就算江白回答一个‘你猜’，古皇都认了！</p>
江白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留下了一句话，</p>
“当这座监牢坍塌时，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p>
江白再次回归到黑暗之中，而古皇也闭上双眼。</p>
等待。</p>
等待这座监牢的坍塌。</p>
等待江白的落幕。</p>
等待属于自己的时代。</p>
黑暗中，响起古皇的低语，</p>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p>
</p>
崔言走在旧日监牢里，神色不快。</p>
祂去找人王打架，被对方一巴掌拍了出来。</p>
人王虽老，但欺负孩这种事，终究还是做不出来的。</p>
崔言又去找灭屠的茬，对方直接闭门不见。</p>
对于灭屠来讲，和崔言多一句话，都是浪费自己的时间。</p>
心理医生好吧，这个太强了。</p>
即使是崔言，也懂得扬长避短的道理。</p>
崔言倒是找到了寒蝉，只不过是一个假货，揍了对方一顿，结果自己鼻青脸肿。</p>
打完回来的崔言，正巧撞上了巡猎归来的江白。</p>
江白靠在墙壁上，里拿着一卷书，头也不抬，开口问道，</p>
“哟，发脾气呢？”</p>
还是熟悉的似笑非笑，还是熟悉的阴阳怪气。</p>
崔言还在生闷气，但祂知道，现在不是生闷气的时候。</p>
扫清杂绪，崔言直言，</p>
“先生，我想不明白。”</p>
“想不明白什么？”</p>
江白的注意力还在书上，翻着书页，随口和崔言聊着天。</p>
“我想不明白，先生如果你都这么强了，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如果不杀我，为什么又不肯放我出去？”</p>
崔言没有当谜语人，直接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p>
崔言自认，身为魔主，祂和江白没什么交情可言。</p>
退一步讲，就算真有交情，江白是会看交情的人吗？</p>
江白这一路走来，干的缺德事还少吗？</p>
反正江白干的缺德事已经够多了，虱子多了不怕咬，最后拿命赔一条出去，不就行了？</p>
先生的等价交换，是我一条命，换所有人的命。</p>
对于这个问题，江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p>
“你自己能想到答案吗？”</p>
有些答案，就算自己心里清楚，也渴望别人来告诉你，亦或者来否定这个答案。</p>
崔言如今就是这样的状态</p>
崔言已经想到了答案。</p>
只是祂不愿意承认罢了。</p>
而江白的态度，则证实了崔言心底的猜想。</p>
“先生”</p>
崔言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睛睁开又闭上，来回数次，最后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开口道，</p>
“我可能是个假的魔主”</p>
这就是崔言想到的那种可能。</p>
除此以外，别无可能。</p>
江白放下里的书，笑着看向祂，满意地点了点头，</p>
“对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