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嬷嬷眼睛红了，抚摸着他的头发，帮他稍稍整理了一下，：“可以，只是诊脉，不用扎针。”</p>
卫大人对冷潇道：“大夫，请！”</p>
冷潇忍住眼泪，瞧着他瘦的脸，想伸抚摸一下，但还是忍住，从药箱里取出软垫子放在床边。</p>
龟蛋躺下，一动不动地看着冷潇，很紧张的样子。</p>
朱嬷嬷帮他挽起袖子，露出细的一截腕，简直就是皮包骨。</p>
冷潇的指搭在他的脉搏上，微微颤抖。</p>
“可以他的情况吗？”冷潇一边诊脉一边问朱嬷嬷。</p>
“就是茶饭不思，没力气，短短两三个月，瘦了许多，还不能磕伤出血，出血就很难止住。”</p>
冷潇诊脉之后，伸抚摸他的额头，他下意识地想躲开，冷潇温柔地道：“别怕，我不会施针。”</p>
龟蛋怯怯地探出头让冷潇抚下。</p>
低热。</p>
“盗汗吗？”冷潇问道。</p>
“有，但凡睡着就必定一身湿透。”朱嬷嬷。</p>
冷潇握住龟蛋的，柔声问道：“告诉我，和脚会不会痛？例如这些地方”</p>
她的指抚过龟蛋的关节部分。</p>
龟蛋点头，“痛！”</p>
“痛？真的痛？但你之前怎么没？”卫大人怔了怔。</p>
“不想让父王知道，父王会担心。”龟蛋懂事地。</p>
朱嬷嬷抹着泪水，“皇孙真乖，但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知殿下，殿下才能对大夫啊。”</p>
冷潇的指摸着他的胸骨部位，“这里呢？痛吗？”</p>
龟蛋点头，“痛。”</p>
冷潇心头一沉，再摸向各处淋巴，脾脏，都有或轻或重的肿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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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张开嘴给我看看吗？”冷潇问道。</p>
龟蛋很配合，张开嘴巴，还没换牙齿，牙齿排列得十分整齐，牙龈有肿大，能看到压根处浸淫血丝。</p>
“好，真乖，那我可以看看你的眼睛吗？你的眼睛真好看，是不是像你父王？”冷潇问道。</p>
“是！”龟蛋骄傲地，看样子爹爹是他心里的偶像。</p>
冷潇看他的眼球有轻微的突出，触摸他的眼眶边缘，能触摸到硬块，是绿色瘤，“痛吗？”</p>
“有一点点，就一点点。”龟蛋。</p>
冷潇放下，看着他，心里很痛。</p>
“大夫，我会不会死？”龟蛋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问。</p>
“不得胡，万万不得胡啊。”朱嬷嬷连忙出声喝止。</p>
“我不怕死，死了就能见到阿娘了。”龟蛋显得有些困了，打了哈欠。</p>
朱嬷嬷饮泣一声，“不能这样，王妃若是在天有灵，也是盼着你好好的。”</p>
卫大人轻叹了一口气，对冷潇道：“大夫是否诊出来是什么病了？借一步话。”</p>
冷潇看了一眼龟蛋，龟蛋窝在枕头里，闭上了眼睛，脸蛋显得很很瘦，很让人心痛。</p>
她跟随卫大人出了门口，还没站定，便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拱门走了进来。</p>
一身银色的胄甲穿在高大挺拔的身体上，长腿疾行间，眼底暗芒锐利地扫过来，俊美的面容比往日要黝黑了一些，但依旧俊美得让人屏息。</p>
他面容冷峻严肃，就这么走过来却仿佛是携了千军万马之势，气场强大。</p>
冷潇的心脏紧缩了起来，做了千百种要和他相见的心理建设，本以为可以做到内心毫无波澜，到这一刻才发现完全不可以。</p>
原来他站起来是这般伟岸的样子。</p>
原来他走路是这么有气势。</p>
原来他是这么丰神俊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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