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打蛇打七寸</p>
地暖的科技水平，确实不高。</p>
铜管罢了，只是造价不菲。</p>
别是寻常百姓，恐怕皇亲国戚都用不起。</p>
唯有皇宫这种地方，才能不计成本，铺设地暖御寒。</p>
李龙鳞没有多，盯着公输婉纤细笔直的腿看了一会，才心满意足，打道回府。</p>
慈宁宫。</p>
大皇子李天启带了许多礼物，来拜见皇太后。</p>
“好孩子！”</p>
“你终于回京了！”</p>
“哀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p>
皇太后紧紧把李天启抱在怀里。</p>
李天启挤出几滴眼泪，违心道：“皇祖母，我在东海，没有一天不想念你”</p>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p>
皇太后老泪纵横，哭的稀里哗啦。</p>
李天启是嫡长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三岁就被册封为太子，是大夏储君。</p>
可谓是聚万千宠爱于一身。</p>
这也养成了李天启骄纵的性子，为日后酿成大祸，埋下了伏笔。</p>
其中最宠爱李天启的，除了他的生母吕氏之外。</p>
就要数皇太后这个皇祖母了。</p>
甚至，李天启后来造反失败，被软禁起来，吕氏被打入冷宫。</p>
也是皇太后天天去找武帝，一哭二闹三上吊。</p>
软磨硬泡了很长时间，才让武帝饶恕了李天启的罪过，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让他去东海就藩。</p>
要知道。</p>
东海之滨，自古富庶，乃是膏腴之地，气候不错，距离京师并不遥远。</p>
李天启一个犯下弥天大错的废太子，居然能就藩东海。</p>
三皇子李风云，能征善战，立下赫赫战功，就因为是庶出，却只能去西凉苦寒之地就藩。</p>
可想而知，李风云心中的怨气有多大。</p>
“皇祖母。”</p>
李天启搓着双：“这慈宁宫真冷清。平日里，没人来看你吗？”</p>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了。</p>
皇太后叹息一声，道：“人老了，不中用了！你父皇倒是孝顺，几十年如一日，每天早上，都来向哀家请安。皇子们，确实来得少！”</p>
“不过，老九倒是经常来。前几日，他还给哀家带来了最新的大夏文报。”</p>
皇太后布满褶皱的脸庞上，浮现出欣慰笑容，感慨道：“老九跟你一样，也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p>
李天启心里咯噔一下。</p>
老九这子，滴水不漏啊！</p>
居然把皇太后也哄得服服帖帖。</p>
想要挑拨离间，看来不容易。</p>
“皇祖母。”</p>
李天启故作诧异：“大夏文报？您也看报纸吗？”</p>
皇太后点头感慨道：“是啊，那上面的话本红楼梅，写的极好。哀家每次看，都要流泪！恨不得读个十遍八遍”</p>
“只可惜太短了，每次只有一回，不过瘾。”</p>
读书人瞧不起的话本，对皇太后却有巨大的吸引力。</p>
毕竟红楼梅写的，是官宦人家的故事。</p>
皇太后年轻时，也是豪门大族的千金大姐，代入感极强。</p>
柳如烟的文笔华丽，感情细腻，人物栩栩如生。</p>
皇太后看的欲罢不能，早就成了柳如烟的铁杆粉丝，眼巴巴等着追更。</p>
李天启忙问道：“除了红楼梅之外，您没看大夏文报的其他板块吗？”</p>
皇太后摇了摇头：“哀家眼睛不好，哪怕是话本，也是专门找人来读。至于其他板块，刚开始倒是看了几眼，都是什么国家大事！”</p>
“后宫不可干政，此乃祖训！”</p>
“何况，哀家对这些事，本就不感兴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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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启心头一喜，破绽找到了！</p>
当即。</p>
他义正词严道：“皇祖母，您有所不知！这大夏文报，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老九在上面，搬弄是非，污蔑大儒宋青鸾！”</p>
“据宋大儒气的吐血，半条命都没了！”</p>
“天下读书人，全都义愤填膺，一个个口诛笔伐，要向老九讨还一个公道！”</p>
皇太后脸色大变，愕然道：“竟有此事？宋大儒，是书院的院长，哀家曾经见过，确实是一个德才兼备的仁厚长者！”</p>
“老九他怎么会”</p>
李天启冷笑道：“皇祖母，您若是不信，就自己看嘛！”</p>
皇太后双颤颤巍巍，戴上了老花镜，拿起大夏文报仔细看起来。</p>
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p>
确实，这大夏文报上写的东西，乌七八糟，无稽到了极点。</p>
“可是”</p>
“老九明明是个好孩子！”</p>
“皇帝今早还过来，老九打算给哀家修什么地暖！”</p>
皇太后花白的眉头紧紧皱着。</p>
一时间，她无法把一个诋毁忠良的形象，跟孝顺的李龙鳞重叠起来。</p>
“地暖？”</p>
“那是什么东西？”</p>
李天启忙问道。</p>
皇太后轻轻摇头：“皇帝了半天，哀家也没怎么听懂。似乎是要把地面挖开，埋入铜管，用来取暖”</p>
李天启故作震惊，紧紧抓住皇太后的：“皇祖母，您答应了吗？”</p>
皇太后心中一惊，诧异道：“哀家觉得破费，刚开始没答应。可皇帝这是一片孝心，哀家也没多想，就只好答应下来。怎么？有什么不妥吗？”</p>
李天启欲言又止：“我我不敢！”</p>
皇太后更紧张了，脸色发白：“有哀家在，你尽管！”</p>
李天启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道：“皇祖母，这铜管恐怕不是取暖的，而是窃听的。”</p>
窃听？</p>
皇太后呆愣，犹如石化。</p>
她入宫几十年，什么没有见过？</p>
铜管取暖，确实是闻所未闻。</p>
铜管窃听，她倒是听过。</p>
“哀家都这个岁数了，有什么好窃听的？”</p>
“皇帝喜欢听，那就随他去吧！”</p>
皇太后心中虽然不悦，当她身正不怕影子歪，倒也不怎么在乎。</p>
李天启继续挑拨：“恐怕，这不是父皇的意思，而是老九这子，信不过皇祖母”</p>
皇太后一怔：“不对啊！就算他信不过哀家，也不至于如此！他是太子，哀家一大把年纪了，跟他之间能有什么纠葛？”</p>
“况且，老九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么他？”</p>
李天启叹息一声：“皇祖母，我也知道，老九对您是真心孝顺！但是，他的生母林皇后，跟您的关系如何？”</p>
皇太后顿时不吭声了。</p>
婆媳矛盾，自古都是难题。</p>
百姓家如此，皇族也不能免俗。</p>
何况，皇太后跟吕皇后，两个女人相处多年，虽然磕磕绊绊，却早就产生了感情。</p>
武帝要废吕皇后，立李龙鳞的生母林氏为后。</p>
皇太后当然不同意！</p>
只是拗不过，只好勉强答应。</p>
从那开始，皇太后的心里就多了一根刺。</p>
每每见到，或者是听到林皇后，皇太后就觉得不舒服。</p>
两人的关系，自然谈不上多好，逢场作戏，从未交心。</p>
打蛇打七寸。</p>
李天启这番挑拨，确实到了点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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