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完正事，楚玄怀去后院找沈曦月，因着在府里，段金与段铁则无需伺候在旁。</p>
离开了楚玄怀的视线，段铁才问，“段金大哥，请问方才主子为何因我生这般大气？”</p>
段金告诉他，“昔日纯娴贵妃那般得宠，又有护国公府为他撑腰，都未能撼动中宫的地位。”</p>
段铁恍然大悟，“所以主子其实不是在生我的气，而是因贵妃娘娘无缘中宫无望，恼羞成怒？”</p>
“看来你并不是蠢，反是大智若愚。”段金很惊讶，“竟一语便道破了主子真正的心思。”</p>
楚玄怀何尝不想成为嫡子，可敬仁皇后无错，楚玄辰又深得人心，他与纯惠贵妃何来的会？</p>
段铁讪讪的笑笑，“方才是我没想到纯娴贵妃之事，只想着贵妃娘娘与皇后娘娘实力相当。”</p>
段金不这么认为，“左相与右相，虽然都是丞相，但还是有区别，尤其是左相的根基不及右相。”</p>
东陵以右为尊，右相本就比左相尊贵，且长孙睿在官场多年，门生众多，家族又是百年世家。</p>
最重要的是他对东陵忠心耿耿，这些年政绩也极好，让文武百官信服，能够真正统领百官。</p>
林天佐出身虽不错，可毕竟还太年轻，与长孙睿比起来便是羽翼未丰，政绩不足以让百官信服。</p>
段铁了然，“大哥的对，我以后还是少多做，主子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不乱出主意。”</p>
他好不容易才升了一等侍卫，也不想太过急功近利，多错多，还是走稳一点，稳中求胜。</p>
***</p>
傍晚，祁王府。</p>
楚玄寒放衙归来，阴沉着脸直进了书房。</p>
他自收到消息后就心有不甘，“该死，还真被老大成功脱罪了。”</p>
冷锋道：“不都叶修然查案厉害么？怎还任由一个替罪羊来结案？”</p>
冷延解释，“前有段银认罪，后有其家人作证，叶修然也无法再查下去。”</p>
“主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冷锋也着实生气，“难道要吃下这个哑巴亏？”</p>
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与仕途，一直希望楚玄寒能夺嫡，而皇长孙便是他们的好会。</p>
也是因此，他才会在楚玄寒沉迷于墨瑶华的温柔乡时，不惜敢与之顶嘴，险些被惩罚。</p>
楚玄寒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但他也没什么法子反击，便问冷锋，“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法子？”</p>
冷锋垂下脑袋，“主子知道的，属下就是功夫稍好一些，能够保护主子，脑子是真不太好使。”</p>
楚玄寒又问冷延，“冷延，你比冷锋聪明一些，可有什么别的想法，能为本王出口恶气？”</p>
冷延也毫无头绪，“属下愚昧，事已至此，还是经由大理寺审理，暂时怕是没法子翻案了。”</p>
冷锋出主意，“主子，要不要直接去趟尚书府，问问陈尚书对此的看法？他兴许知陛下所想。”</p>
这事楚玄寒倒是想过，“父皇生性多疑，即便是本王的亲舅父，也不宜走动太频繁，去封信即可。”</p>
冷锋又问，“既如此，那御王时常出入东宫，陛下怎视而不见？主子去舅父家，反而还要各种避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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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寒拧起眉头，“本王也想知道，这老五的腿都要痊愈了，又如此与太子亲近，父皇怎就不对他设防？”</p>
疑惑的不只他一人，其他人也是如此，但又无人敢去问文宗帝，也不好问楚玄迟，只能各种猜测。</p>
冷延无奈道：“东宫也好，御王府也罢，太难安插我们的人进去，以至于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p>
“那是你们废物，老大这次不就策反了绿意？”楚玄寒怒道，“只要肯费心费钱，怎会有办不成的事？”</p>
冷延与冷锋异口同声的请罪，“是属下无能，办事不力，还请主子恕罪。”</p>
楚玄寒对他们很失望，“你们确实无能，事情办不好，本王的孩子也护不住。”</p>
***</p>
是夜，御王府后院。</p>
楚玄迟与墨昭华沐浴更衣，熄了烛火准备安寝。</p>
楚玄迟拥着枕边人，“昭昭，尘埃落定，叶修然已将卷宗上呈父皇。”</p>
“结果如何？”墨昭华笑问，“可是如我们预料那般，晋王成功脱罪了？”</p>
楚玄迟也语带笑意，“正是，老大逍遥法外，老六虽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p>
“呵”墨昭华冷嗤，“以老六的性子，怕是不会吃下这哑巴亏，定会讨回来。”</p>
楚玄迟道：“会他是会找，但不会这么快，老大险些便出事，接下来只会更加心。”</p>
“心也没用，科举舞弊案即将爆发么？”墨昭华惦记着此案，“老大还能将自己摘出去？”</p>
此案的真正幕后主使人便是楚玄怀，前世的楚玄寒便是借着此案，给了他一个重重打击。</p>
这一世案子落到了楚玄迟身上，他便能如前世的楚玄寒那般，既能得政绩，又能打压楚玄怀。</p>
楚玄迟道：“我只想着这次的堕胎案，倒忘了自己头的案子，不过既有了风声，他定会做准备。”</p>
“慕迟也拿他没法子么？”有了这次的前车之鉴，墨昭华还真担心，楚玄怀会再逃过一次。</p>
楚玄迟不敢百分百保证能定他的罪，“这次的案子，我有意往老大身上引，可最终并无效果。”</p>
他不知道的是，刻意往楚玄怀身上引的还并不只有他，敬仁皇后也同样在暗中推波助澜。</p>
比起楚玄寒，敬仁皇后更在意楚玄怀夺嫡，恨不得早日将其拉下马，无法再威胁储君之位。</p>
解决了楚玄怀便能给楚玄寒一个警醒，他若迷途知返，敬仁皇后会放他一马，否则要斩草除根。</p>
“没关系，我们并非单枪匹马，这不是还有老六么？”墨昭华低声笑，“他可比我们更着急。”</p>
楚玄迟乐得隔岸观火，“没错，这次老大虽逃过一劫，却与老六结下了仇，我们坐山观虎斗即可。”</p>
墨昭华已开始期待起来，“科举舞弊这般严重的大案子，相信老六自不会错过，我们且等着看好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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