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只是被男子搜了身，便险些扛不住流言蜚语，墨淑华失了清白身，却能坦然面对。</p>
墨淑华下了马车，与寒霜缓步而行，街道两边商铺林立，其中不少都是卖胭脂水粉与首饰。</p>
因为她们所在处便是盛京颇负盛名的红粉街，商铺中出入的都是些带着奴仆的达官贵人。</p>
墨淑华边走边瞧，看到对面的如意斋，“都如意斋的胭脂水粉极好，我们也去瞧瞧。”</p>
寒霜担忧道：“可是里面的东西都好贵，如今姐没了夫人的帮衬，银钱上拮据了许多。”</p>
薛氏的嫁妆虽给了墨淑华，可不能随便动用，以前薛氏还有娘家贴补，死后薛家可不会再大方。</p>
尤其是墨韬辞官丁忧，未来一片渺茫，薛家又不在盛京，很难得到他的庇佑，自不用再巴结。</p>
“怕什么？”墨淑华无所谓道，“娘亲虽走了，不是又来了个墨瑶华么？让她给银子便是。”</p>
除非墨瑶华不想利用她对付墨昭华，否则她有的是法子让其出钱，买点胭脂水粉算什么？</p>
“啊？墨王妾会愿意么？”寒霜自便跟着墨淑华，与墨瑶华接触的多，知其很气。</p>
墨淑华直接道出心中所想，“她还指望我帮忙对付御王妃呢，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p>
若非如此，以她这种门户，也不敢打如意斋的主意，进去一趟几个月的例钱便没了。</p>
寒霜恍然大悟，“姐真聪明，如此也算是为咱夫人讨了点利息，咱不要白不要。”</p>
墨淑华正要到对面去，却见如意斋中走出了一道很熟悉的身影，“咦？那不是兰氏么？”</p>
寒霜循声看去，“好像是，可她怎会从如意斋出来？墨老爷辞了官，也没这么厚的家底吧？”</p>
墨淑华不屑的冷嗤，“旁人不知，我们还不是心知肚明，伯父家是外强中干，根本没这闲钱。”</p>
墨韫与墨韬虽然早已分家，可因着墨老夫人的缘故，两家走的极近，很了解彼此的家事。</p>
寒霜也附和，“就是，想当年老太爷的丧事，还是靠前主母贴补嫁妆，才能办的那般风光。”</p>
这在家族中算是墨韫的丑闻，但凡他当初舍得典当自己的那些字画，也不至于动用妻子的嫁妆。</p>
“那她怎还敢出入如意斋？”墨淑华猜测，“莫不是墨瑶华私下给了她钱，祁王真如此大方？”</p>
寒霜想了想，“亲王有封户，还有宫里的各种赏赐，祁王性子又好，大方些也在情理之中。”</p>
墨淑华眼珠子溜溜一转，“那我可得好好筹划，多弄些银钱傍身，以后的日子更有保障。”</p>
她并非爱财之人，只是靠墙墙会倒，靠娘娘会老，男人更是靠不住，反而钱财能真正给她保障。</p>
以后若是嫁不出去，无人养老，只要她有万贯家财在，为了她这些身家，也自会有人愿为她送终。</p>
寒霜并未笑她掉入了钱眼中，甚至还夸她，“姐聪慧，未雨绸缪，奴婢会竭尽全力帮姐。”</p>
俩人穿过街道，入了如意斋，而那道像兰如玉的身影，则渐渐远去，她们并未上前去确认。</p>
***</p>
是夜，御王府后院。</p>
琥珀熄了灯，楚玄迟与墨昭华安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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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昭华低声相告，“墨淑华今日又被请去了祁王府。”</p>
墨淑华回府后便写了信，再让寒霜找了可信的人去传信，将情况禀告。</p>
“墨瑶华是要一个答复吧？”楚玄迟不仅对政事上心，也关心她的私事。</p>
“既是要答复，也是为了炫耀，她搬了新院子。”搬家也在墨昭华的预料中。</p>
“终于离开了荒院？”楚玄迟算了算日子，墨瑶华被关了几个月，确实到时间了。</p>
“嗯她倒是有点本事，竟可让老六回心转意”墨昭华又了墨瑶华复宠之事。</p>
搬出荒院是在情理之中，可再得楚玄寒的欢心，就在意料之外，墨昭华也没想到能这么快。</p>
“哦？不再是靠着那蛊人的燃香？”楚玄迟还以为楚玄寒有了教训，会暂时放下男女那点事。</p>
“青花是近来墨瑶华并未用燃香，而是变了性子，给了老六新鲜感，引起了他的注意。”</p>
好巧不巧，青花的信也是今日才刚传来，因为她没墨淑华这般方便，随时都能传消息。</p>
“既是贪图新鲜感，等过段时间便腻了。”楚玄迟不甚在意，“纵使不腻，他也该娶侧妃。”</p>
墨昭华有些好奇，“除了之前提过钟姐，后来便没了消息，也不知她如今想娶的是哪家姐。”</p>
楚玄迟笑道：“墨瑶华定然很在意此事，可让墨淑华先打探试试，如此还能省我们不少事儿。”</p>
墨瑶华既然在意，便会向楚玄寒打探，再由墨淑华去套她的话，消息不就到了他们这边？</p>
***</p>
第二天，休沐。</p>
墨昭华难得赖床，抱着楚玄迟不愿起。</p>
她亲昵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慕迟今日可要入宫？”</p>
楚玄迟这般拥着她，也感觉心满意足，“应该不用，昭昭可是有事？”</p>
墨昭华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上次师父不是，可以助徒儿一臂之力么？”</p>
因着她的修炼迟迟未有进展，那日她便向楚玄迟请教，他了解后能帮她一把。</p>
“哎呀”楚玄迟猛然想起，“为师竟忘了，着实是近来事多，还望乖徒莫怪。”</p>
墨昭华很体贴，“徒儿明白，西炎之事至关重要，徒儿的事来日方长，等几日也无妨。”</p>
“那我们起床准备下便开始吧。”楚玄迟不再贪恋她的温存，“上午与下午各练两个时辰。”</p>
“要这么久么？”墨昭华从他怀里起来，担忧不已，“师父的身子可吃得消？”</p>
他的法子是以自己的内力帮她疏通奇经八脉，引导修炼，这对他来极为消耗内力。</p>
楚玄迟笑笑，“放心，我心中有数，目前也无需我动武，平日里便是虚耗一些也不打紧。”</p>
他若真遇到什么危险，也还有疏影与风影在旁，他们两个人还是能保护他。</p>
墨昭华感激的一拜，“徒儿多谢师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