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我,大明长生者,历经十六帝 > 第182章 错了,又错了
    朱厚熜无言以对。</p>

    黄锦直挠头。</p>

    主仆俩对视一眼,无奈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p>

    这波,是吃了知识储备不够的亏。</p>

    朱厚熜深吸一口气,率先走入上次雅间,黄锦嚷嚷道:“还不好酒好菜送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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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骂了,别骂了”张永苦笑着声,“人都进了雅间了。”</p>

    朱厚照就势止住,想了想,道:“这下你可以回去了,不用再来酒楼忙了。”</p>

    张永惊诧道:“这就行了?”</p>

    “细节做到了极限,已不能再好了。”朱厚照轻声,“你刚才的无心跌倒,加之面容病态,可以抵消昨日的异常举动,再经我这一番骂,你不在酒楼就顺理成章了,嗯,就这样吧。”</p>

    张永缓缓点头,问:“现在走,还是等他们出来,再巩固巩固?”</p>

    “不用,过犹不及,那样看似更好,实则却不合常理,经不起推敲。”朱厚照轻笑道,“我显然脾气不好,又怎会扯皮这么久?”</p>

    “好吧”张永叹了口气,“老爷你可要心应对。”</p>

    朱厚照含笑颔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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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间。</p>

    满满一大桌子菜,色香味俱佳,朱厚熜却是没有一点食欲,一张脸阴沉的可怕。</p>

    锦衣卫伫立在一旁,目不斜视,不动如山。</p>

    在保证皇帝安全的前提下,聋子、瞎子是他们的职业素养。</p>

    黄锦见皇上气郁难消,眼珠转了转,声道:“皇上,奴婢有一计。”</p>

    “嗯?”朱厚熜一怔,满脸讶然,“你也有计?”</p>

    黄锦挺了挺胸脯。</p>

    “来听听。”朱厚熜不抱希望的点点头。</p>

    “其实也简单”黄锦嘿嘿一笑,抬摸向头顶,摸索少顷,用力一揪,揪掉好多根头发,往一道不爱吃的菜碟里一丢,“咋样?”</p>

    朱厚熜呆了呆,“黄,黄锦,你变坏了啊。”</p>

    黄锦不好意思笑笑,道:“奴婢这也是在话本上学的。”</p>

    “”朱厚熜看不上这种伎俩,奈何,他自己也没个很好的切入点,便轻不可察的点了下头。</p>

    黄锦坏笑着起身</p>

    不多时,朱厚照随着黄锦进来,瞄了一眼菜碟,又瞅了瞅朱厚熜,揶揄道,“啧啧啧,好段啊,好段”</p>

    黄锦哼道:“你这怎么办吧?”</p>

    朱厚照白眼道:“你这胖子不长脑子只长肉是吧?咋听不懂好赖话呢,真觉得我是在夸你们?”</p>

    “你”</p>

    “这讹人的段可太低级了,话本都不用了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p>

    黄锦面庞涨红。</p>

    真的很低级吗?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p>

    朱厚照走到朱厚熜面前坐下,嗤笑道:“本还以为你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少爷,不想,竟是个贪便宜的人,格局,心眼儿更,算了,你心眼,我不能跟你学着,这菜送你们白吃如何?”</p>

    朱厚熜勃然一怒。</p>

    “你什么?”</p>

    朱厚照轻笑道:“淡定点,这个样子更显得做贼心虚,你现在可以去照照镜子,瞅瞅自己这一副谎言被拆穿的气急败坏。”</p>

    “你”朱厚熜血压飙升,豁然起身,真要发飙了。</p>

    一边伫立着的几个锦衣卫踏前一步,气氛剑拔弩张。</p>

    朱厚照却是忽的一笑,从筷笼子里抽出一双筷子,夹了口菜,自顾自道:“人这一生要面对的事物太多了,若事事都放在心头,将其视作必须要跃过的大山,岂不可悲?”</p>

    “你觉得你在我这儿吃了瘪,可我并不觉得我占了你什么便宜”朱厚照自斟自饮了一杯酒,笑道,“按照你的逻辑,你根本赢不了,也没可能找回场子,你可知为何?”</p>

    朱厚熜眯着眼,沉着脸,不话。</p>

    “呵呵,坐下,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最为愚钝。”朱厚照顿了下,玩味笑道,“这句话是否又让你生气了?”</p>

    朱厚熜一时竟不知该不该生气。</p>

    好似生气就会显得自己气一样</p>

    “少废话,你到底想什么?”</p>

    “我想,你吃瘪与否跟我无关,是你自己做的决定。我你赢不了我,是因为你自以为让我吃了瘪,我却只会觉得无关痛痒。”朱厚照笑问道,“我们以前认识吗?有仇吗?”</p>

    朱厚熜哑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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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又道:“我是酒楼的掌柜,你是来吃饭的客人,你认为我会故意针对你?”</p>

    朱厚熜无言。</p>

    “省省心吧,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围着你转,你并不特殊,在我眼中不过是这诸多食客中的一员罢了。我既不会讨好你,也不会针对你,因为我根本瞧不上你,这不是在贬低亦或讽刺你,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朱厚照靠在椅背上,懒洋洋道,“我也只不过是你人生中匆匆一瞥的过客,可我这个过客几句无心之语,便能让你憋闷,甚至憋闷好一段时间,你,这是谁的问题?”</p>

    朱厚熜冷笑,“占了便宜的人当然大度!”</p>

    “哈哈你现在就可以报复回来,骂人也好,砸店也罢,我照单全收。”朱厚照怡然自得的。</p>

    朱厚熜眯起眼眸,“你可知我是何人?”</p>

    “我又不是神仙”朱厚照好笑摇头,“不过,你下的一个大胖子都能跟永青侯的上话,想来非富即贵了。永青侯虽是我这里的常客,可真若让他在你我之间站队,我没有丝毫信心。”</p>

    “你既知如此,何以还要惹我?”</p>

    “这就是你的问题。”</p>

    朱厚熜怒极发笑:“好好好,到现在还是我的问题”</p>

    “是的!”朱厚照直起腰,再不复玩世不恭,严肃得让人不得不认真听他接下来的话,以至于气极的朱厚熜都不禁为之一滞。</p>

    “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可至少在你心里,你是比我高贵许多许多的人,对吧?”朱厚照淡然道,“可你眼中的人物随便一些话,就能让你怒不可遏,呵呵,是我这个人物太有本事,还是你这个大人物太过无能?”</p>

    顿了顿,“常言,做人要大度,要有容人之量。其实,这话的深意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己就如现在,你是不想放过我,还是不想放过你自己?”</p>

    朱厚熜怒色敛去,露出疑惑。</p>

    朱厚照又道:“佛语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你着相了。”</p>

    黄锦不自禁点了点脑袋,心:好有道理的样子</p>

    “待会儿砸了你的酒楼,希望你还能这么淡定。”朱厚熜冷冷。</p>

    “你若不会因此受影响,便遵从本心即可。”朱厚照。</p>

    朱厚熜沉声道:“你当真就一点不在意?”</p>

    “哈哈哈天没有塌,酒楼砸了,再开便是。”朱厚照爽朗一笑,“王侯将相,平头百姓,又有哪个能事事顺遂?凭什么我就不能遭受挫折?”</p>

    朱厚熜沉默了。</p>

    实话,他被这番话触动了。</p>

    冷静下来,扪心自问,哪个做生意的会把上门的生意往外推?</p>

    到底,还真就是几句无心之语,难道自己真要不顾身份,去跟一个商贾一较高下?太有失体面了</p>

    朱厚熜一下子联想了很多,比如当初被杨廷和欺负,被言官骂以及后来的杨慎</p>

    细想想,连太祖、太宗都被人骂过,连孝宗那样的老实人都未能幸免,甚至还都是当着面的骂的,大明的皇帝,乃至历朝历代的皇帝,无论贤明与否,又有哪个没有被挨过骂?</p>

    这时,一道声音适时响起:“应作如是观。”</p>

    朱厚熜抬头,</p>

    朱厚照面露微笑,天塌不惊。</p>

    朱厚熜缓缓呼出一口气,道:“受教。”</p>

    朱厚照点点头,道:“这桌饭菜五百两。”</p>

    “你咋不去抢!”刚还频频点头的黄锦恼了。</p>

    “饭菜不值钱,可我的金玉良言值钱啊。”朱厚照嘿嘿道,“这番话对市井民一文不值,可对你家少爷,可是价值千金,可我只收五百两嗯,良心得嘞。”</p>

    朱厚熜抽了抽嘴角,揶揄道:“敢情还是个唯利是图的商贾,你的大度呢?”</p>

    朱厚照嗤笑摇头,“你又错了。”</p>

    “哪里错了?”朱厚熜恼火,随即又平复怒色以彰显大度,借此高对方一筹。</p>

    “我的大度是修心,是不内耗自己,而非淡薄一切。到一家,大到一国,都离不开油盐酱醋茶。”朱厚照笑吟吟道,“拿大家举例,若君主不因赃枉法而雷霆震怒,则为昏庸。修心是为强大己身,强大己身才能更好的落到实处。”</p>

    顿了顿,“再拿家举例,我那账房这几天生病了,把账目记得一团乱,你我是该及时止损,还是选择大度,让他继续下去?”</p>

    朱厚熜讥讽道:“及时止损和大度貌似不冲突吧?账目出错乃事出有因,你就那般大发雷霆,你自己又大度了?还是你是在跟自己过不去?”</p>

    “错了,又错了,”朱厚照啧啧摇头,“你能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足见你的身份地位高不到哪里去。”</p>

    “放肆,大胆!”黄锦大怒。</p>

    朱厚熜阴沉着脸,道:“让他把话完。”</p>

    “嗯,还不算无可救药。”朱厚照难得赞赏了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酒楼这么多伙计,我若宽宏大量,他们会不会有恃无恐?”</p>

    “可也不用骂那么脏吧?”</p>

    “你又怎知,我故意交趾语是为骂人,还是让人以为我在骂人?”朱厚照问,接着又是一笑,“我若真的肚鸡肠,又怎会让他回家养病,工钱照旧?”</p>

    黄锦哼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p>

    “哈哈我若真尖酸刻薄,酒楼里的伙计又怎会尽心做事?酒楼生意又怎会这般好?”朱厚照抿了口酒,幽幽道,“心不大,生意也做不大!”</p>

    黄锦挠挠头,若有所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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