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确实得需要有人去做，去开这个先例。”苏奶奶没多问具体的，但闹成这样，能猜到真相的残酷。</p>
事关一条人命，没人敢随意敷衍过去</p>
精神上的折磨比生理性的疾病更难以忍受。</p>
人活着，活的就是心气。</p>
这口心气落下，一切都变了。</p>
“我们是医生，但不是在家开门诊的居家医生，</p>
不是急救的情况下，尽量不要多管闲事，让他们去医院。”苏爷爷从屋里走出来，神色严肃。</p>
前几天葛家的事，让他一直心有余悸。</p>
老婆子这个年纪，还拎得清的，但有时就是太心软了。</p>
“你爷爷得对，别自责，该对那个姑娘负责的不是你，而是她的家人。”苏奶奶拍拍孙女的，眼眶湿润。</p>
女人的艰难出口显得矫情，都是芝麻绿豆的事，但堆积起来就成怨气了。</p>
游家婆媳间，是几代人的怨气都往游娇艳一个人身上堆，才会结出这样的恶果。</p>
期间，游家的男人们像集体消失了一样，实际他们没责任吗？</p>
另外一边，罗家，</p>
姚桃回到家里，拨弄着算盘心里还是不得劲，烦躁得想抓头发。</p>
罗二牛一句话不敢问，装鹌鹑，在一旁看电视。</p>
罗七把一颗大葡萄放入嘴巴后，嘴鼓鼓的，瞪大眼睛看着姚桃发无名火。</p>
“桃，准备吃晚饭了”罗大娘双往围裙上擦了擦，笑得眯眯眼。</p>
外面发生什么事她一点不知道，下雨天，她就在家缝缝补补，还给自己冲了一杯红糖水，时不时喝一口，</p>
这日子，过得飘忽忽，轻松又安宁。</p>
姚桃应声后，忙起身跟罗大娘到厨房端菜。</p>
罗七和罗二牛对看一眼，同时耸耸肩，不知道什么情况。</p>
罗大娘转头看到儿媳妇跟进来，狐疑：“桃，你怎么出去一趟，回来怪怪的？”</p>
“妈，那个，游家老太的事你知道吗？”</p>
“啥事？”罗大娘把锅里的大馒头拿出来，热气翻涌起来，她往后退两步。</p>
“她为什么不待见她孙女？”姚桃随拿起旁边的黄瓜啃着。</p>
今晚她吃不下肉了，血腥味好像还在鼻间绕圈圈。</p>
罗大娘：“听是她孙女长得像她婆婆，</p>
以前她婆婆惹了流氓到家里，她丈夫跟那些争执，人没了，因此守寡。”</p>
“不过，她家里乱糟糟，谁知道的是真是假，</p>
我觉得，八成还有其他事，只是不方便跟外人而已。”</p>
她在村里什么事没听过？</p>
以前有知青下乡，后生仔血气方刚，啥人都能下得去嘴，荒唐的事多了，大家又都不撕破脸，日子照过。</p>
姚桃压低声音：“啥事，您跟我呗。”</p>
她今天算开了大眼了，啥人都有，对比之前，她家里人真算好的了。</p>
“男女之间，不就是裆下那点p事，一天天吃饱没事干，整得见面大家都不敢对视。</p>
以前在村里，邻居之间就隔了一面墙，啥声音听不见？”罗大娘见媳妇想听，就扒拉一堆八卦出来。</p>
是八卦，有一半是真事。</p>
姚桃也不瞒着，把今天在游家发生的事了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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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千刀的，对孩子下真不能忍，那死老太婆活久了祸害儿孙，</p>
趁早分出去住，别闹得全家都散了。”罗大娘听过不少炸裂的事，但都不及游家的。</p>
姚桃撇嘴，没跟着一起骂，而是话题一转：</p>
“所以咱家得把根掰正了，可不能出这样的丑事。”</p>
罗大娘点头：“那是肯定的，儿大避母，</p>
同样适用是自家兄弟姐妹，家里得有这样的意识，免得混淆不清，乱了根本。”</p>
“一代传一代的坏，就是从耳濡目染，或者被引导，要不相亲处对象，得找家风正的呢？”</p>
“咱们家老太，就是二牛他奶奶，几个儿子结婚后，最多在家门口跟邻居老太聊天，儿子的房间从不进，有事在堂屋谈，</p>
家里几个姑子，长到上学的年纪，就得避着家里的男人。”</p>
姚桃点点头，长辈拎得清，晚辈才不敢乱来，破底线。</p>
接下来的几天，家属院静悄悄，很多人宁愿绕远路，也不愿意经过游家。</p>
等事情慢慢被淡忘后，暑假已经过大半了。</p>
苏白芷早就休假回医院上班。</p>
姚桃经过游家门口，看到有人在点香，还有师父拿个罗盘看，才知道游家人搬走了。</p>
游大江选了提前退休，没脸继续住在家属院，悄悄半夜搬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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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门诊部，</p>
李圆圆休产假回来后，整个人胖了两圈，准备胖回苏白芷刚见到她时的样子了。</p>
“张了，不准我减肥，他怕了，还是胖点好，日子过得舒坦才能长肉，</p>
我之前的衣服全部穿不下，又得全换。”李圆圆捏了捏腰间的肥肉，无奈摇头。</p>
苏白芷：“他的没错，而且你现在这样正合适，</p>
孩子的时候可熬人了，以前我有很多帮，不然根本没法工作。”</p>
“是啊，幸亏裴阿姨愿意帮忙，我才能无后顾之忧的工作。”</p>
“家离医院近，有什么事临时回去一趟也快。”李圆圆笑起来脸颊的肉堆叠，皮肤微红。</p>
她正翻看着资料，抽出一个患者的病历表格。</p>
“这个秦凤怎么还不来缝合？准备错过最佳时间了。”李圆圆拧紧眉心，把病历单独放旁边，打算一会儿打电话回访一下。</p>
苏白芷瞥了一眼，没什么，正看下午的术资料。</p>
之前她答应做缝合术，也是为了给其他人希望。</p>
但产妇家属不重视或不信任，她也可以不做这个术。</p>
谁家孩子谁负责，她没必上赶着。</p>
不过回访是必要的，免得以后不清。</p>
“苏医生，叩，叩”</p>
护士长神色很阴沉，但努力冷静下来，把事情完。</p>
“苏医生，快去急诊科，那边有个孕妇开宫口了，她坚持让你过去，之前找你看过的。”</p>
苏白芷疑惑：“叫什么名字？”</p>
“秦凤”</p>
李圆圆眼皮一跳，把抽出来的病历递给苏白芷。</p>
“羊水破了，但孩子没足月”护士长愁得快拔头发了。</p>
如果只是普通产妇还没什么，偏偏她婆家是跟卫生部有点关系，现在几个大领导都赶到急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