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太热,肚子虽然空,却没什么食欲。</p>
但曲卓没办法,满满一桌子菜都是给他准备的,不吃可还行?</p>
硬着头皮大口塞呗。</p>
自己塞肯定塞不完,拉着曲良生和曲良友跟他一起塞。</p>
曲良友还好,曲良生不到三十却一副四十岁人的身材,肚腩早就出来了,最近一直在节食运动。</p>
借着入夏后食欲不振,总算减下来一点。这一顿鸡鸭鱼肉蟹下肚,估计最少得长回去三斤</p>
仨人已经撑的够呛了,张妈又端来了一瓷盆的擀打卤面。</p>
就在三个曲心里愁到不行,面上还不敢露出来时,徐伯的大儿子徐福助,带着他的儿子徐启田和儿媳王佳莲来了。</p>
徐福助现在管着家里的农厂,是曲良友的领导。徐启田是家里的茶叶作坊的管事。他媳妇王佳莲,就是照顾杨颖的那位吴姐的女儿。</p>
仨人虽然不姓曲,但绝对都算得上自家人。曲卓执晚辈礼向徐福助问好,搞的这位四十多岁的农厂厂长很是受宠若惊。</p>
至于徐启田和王佳莲,自然是按平辈交往。曲卓很认真的让俩人放心,吴姐在港岛肯定享福,并欢迎他们随时过去玩。</p>
一番客套后“图穷匕见”。</p>
曲卓给曲良友打眼色,傻子没醒过神。还是曲良生脑子快,招呼张妈添碗筷。</p>
曲良友总算醒过神,碗筷上来后,先给徐福助盛了一大碗面条</p>
不管是不是真的,仨人都表示回来的太急,没吃中午饭,肚子正空呢。</p>
尤其是徐启田和王佳莲,都是打在大宅里长大的,确实跟回家一样,坐下后毫不矫情的开吃</p>
自从辈成家后搬出去单过,除了逢年过节,老宅很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p>
曲忠禹坐在主座上乐呵呵的看了一阵,从四子惹事那天开始,就一直布满阴霾的心总算透了些亮。</p>
心情不错,又没什么事做,干点啥呢?</p>
闲着也是闲着,打儿子吧。</p>
故意板起脸,告诉几个笑的天热饭菜放不住,必须打扫干净了。</p>
几人应声后,起身溜溜达达的出了餐厅,奔西跨院去。</p>
徐伯在后面跟着曲忠禹的脚步,发自内心的感慨:“有真本事的孩子,就是不一样。”</p>
“是呀唉”曲忠禹跟着感慨,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p>
原本老爷子感觉家里的孩子都被教育的很好,虽不见有多大的能耐,但起码没出现别家那种骄奢淫逸、游好闲、四体不勤、不学无术的败家子。</p>
但人和人真是没法比。</p>
跟六坐在一起,老大和老二家最出息的两个都不够看。</p>
总觉得自家养大的崽缺一分闯劲儿,行事不大气。</p>
往深里挖,一个个的只知道惦记家里那点家当和资源。心里有自己的九九,自然就少了从容。</p>
六自己有大本事,认真话做事时也好,搞怪逗趣也罢,都遵从本心,处处都透着洒脱和自然。</p>
曲忠禹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自问是不是对家里的孩子管的太狠了?</p>
可是不管吧想到西跨院里那货你敢放不管,他就真敢惹是生非呀!</p>
火气一上来,停住脚四下寻摸。没找到趁的家伙什儿,指着后宅:“给我找根掸子来。”</p>
徐伯下意识想劝,转念一想:老爷肚子窝的火,肯定是要撒出去的。硬拦着不是办法。</p>
稍稍犹豫了一下,走到墙边折了根看着挺粗壮,实际是今年新发的绿杆黄荆条。</p>
撸掉叶和细杈递过去::“家里的掸子都几十年了,抽坏喽可惜啦。”</p>
曲忠禹接过荆条抡了抡,感觉挺趁。</p>
指着黄荆丛:“再给我折几根。”</p>
话完,捏着荆条背着,大步迈进西跨院</p>
</p>
啥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p>
饭厅里几个人在硬着头皮强吃,西跨院里曲久勷躺床上饿的前心贴后背。</p>
之前被接回家,他连老头子面儿都没见着,就被徐伯送进了西跨院。告诉他,接下来一段时间吃喝拉撒全在屋里,别出去,到院里都不行。</p>
曲久勷能怎么办,躺着呗。</p>
也只能躺着,回来前在石岗军营的破楼里憋了二十来天,好歹有报纸和电视。</p>
回来后,家里毛都没有呀。早知道带台游戏回来了。</p>
又不困,除了干躺着还能干嘛?</p>
关键是,昨晚知道要回来面对老头子,心里犯愁,没怎么吃下饭。今早只喝了杯奶,吃了两面吐司。</p>
到现在,肠胃里的那点积食儿早就消化光了饿呀!</p>
人饿的时候吧,脑子里想到全是吃的。</p>
曲久勷百无聊赖且自艾自怜的躺了不知道多久,总算听到院里有脚步声,第一反应是有人来送饭了。</p>
一骨碌爬起来,顺窗缝往外瞅贼自然的摆出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样老老实实的坐那。</p>
半秒钟后醒过神,赶紧抬屁股猫腰离开床,挪到书桌边坐椅子上。</p>
发现桌上和里啥也没有,太假!</p>
等他想拉开抽屉,随便拿点书本什么出来装相时,房门被哗的一声被拽开他爹已经进屋了。</p>
老头子进屋不算,外面徐伯掂着两根荆条从月亮门外进来</p>
要干啥?</p>
见死不救就罢了,怎么还提供武器呢?</p>
曲久勷心里哀怨,脸上摆出一副知错的模样起身,低着头承认错误:“父亲,我”</p>
“裤子脱啦,去那撅着。”曲忠禹下巴点了下床,背后的露出来,亮出一米多长的黄荆条。</p>
“不爸爸!”曲久勷整个人都僵了。</p>
时候一桩桩一件件早已远去的记忆迅速在眼前浮现,嘴上绝望的努力:“爸我,我都这么大了,您”</p>
“这么大了?呵我看你还没长大呢。”曲忠禹脸上露出冷笑。</p>
“爸三姐,三姐她已经教训过我了。”曲久勷着话示意自己右面脸上残存的划痕。又撸起袖子示意被掐青的地方该死,居然找不着痕迹了。</p>
心念一动,又撸起裤管,露出皮下大片青紫后残存黄色斑块:“您看,爸,您看!三姐把我腿都打瘸了,现在还没长好呢。还有还有”</p>
“啪”</p>
曲久勷正努力找伤痕呢,黄荆条裹挟着尖哨声抽到了他肩膀上。</p>
“啊”</p>
曲久勷一声惨叫,下意识背过身。耳后又是一声破风的尖哨,紧接着后背一阵火辣</p>
“什么声?”曲良友耳神不错,感觉好像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不似人动静的动静。</p>
他这一提醒,餐厅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果然,有断断续续不是很清楚的惨叫声。</p>
“好像是西跨院。”</p>
徐启田放下筷子起身。王佳莲也赶紧放下筷子,准备一起去看看情况。</p>
两口子这次被喊回来,就是照顾“重伤未愈”的曲久勷。毕竟这种事,肯定要绝对能信得过的人才行。</p>
“没事,估计是换药呢,先吃饭。”曲卓压示意俩人坐下。</p>
“呀大夫来啦?我去搭把。”王佳莲一脸焦急。</p>
“不用。”曲卓又拦了一句,压低些声音:“大爷爷肯定在那边,换完药要问话。”</p>
徐启田闻言拽了把媳妇:“吃饭,用我们就招呼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