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晚上九点多一些,一直到凌晨一点左右,梅花帮从帮主到长老,再到堂口大哥和弟,还有各堂口收的外门弟子,陆陆续续有七十多名成员被抓。</p>
这七十多人里,以中学生和高中生为主的,所谓的外门弟子就有三十多个。</p>
也就是,梅花帮的正式成员一共也才四十来人,还没高中一个班的学生多呢。</p>
没抓全。</p>
动静闹的太大,有的不知躲哪犄角旮旯了,有的估计已经趁夜逃出了台中。</p>
比如三师弟、五师弟,还有大师兄的记名弟子眼镜。</p>
之前在餐厅门前冲出包围后,四师弟和两个帮派弟,被条子追上按住了。</p>
老三、老五、眼镜侥幸逃脱,并成功与大师兄汇合。随后躲到了大师兄在友邦三刀堂的一个朋友家。</p>
原本以为避避风头就没事了,结果被朋友出卖。</p>
大师兄义薄云天,带三人杀出重围后,借助窄胡同的有利地形一夫当关,独自挡住了三刀堂的追兵</p>
老三、老五带着眼镜逃出生天后,躲进了清泉岗场东面的菜地里一时间茫然无措。</p>
刚才三刀堂堂主带人围住几人时,先做了一番辩解</p>
自己也是被逼无奈,只怪你们惹到了大人物。警察局局长亲自下令,今晚如果不能把梅花帮帮众尽数抓住,明天台中所有帮派全都要连坐。</p>
除了辩解,三刀堂堂主还劝几人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这次惹的祸太大,即便几人能逃得一时,家人也要受牵连。不如一人做事一人当</p>
最后这句话,是最吓人。</p>
梅花帮最初是在台中北区农村活动的帮派,后来才杀进城区,在五泉路站稳了脚跟。</p>
帮中骨干成员大多是台中北区人。老三和老五的父母亲人,都在北区生活。</p>
一想到会牵连亲眷,俩人就方寸大乱,完全不知如何是好。</p>
去自首?</p>
不敢。</p>
如果只是犯法,大不了被判几年。</p>
这不是得罪了大人物嘛,如此兴师动众,甚至不惜牵连良善,明显是要把人往死里搞呀。</p>
自首就等于送死!</p>
进退不得间,老三和老五都快要冤枉死了。</p>
好端端的喝酒呢,没招谁也没惹谁。就特喵的去给师侄出个头,连都没动,就被人往死里搞。</p>
简直是不给善良人活路啦</p>
火气一上来,老三和老五真想打死眼镜,可眼镜也冤枉。</p>
好心好意的请几个师兄弟和师兄弟的马子吃饭,结果圆头、黑皮和大个招惹是非,踢到了铁板。</p>
他从头到尾都没参与,只是跑出来报信,就被追杀的有家不能回</p>
老三和老五毕竟是师叔,是长辈。心里气的不行,却不好真动。大眼瞪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p>
老五年轻岁数,心里慌的厉害,问老三:“三师兄,我们怎么办?”</p>
“怎么办”老三也想知道怎么办。</p>
蹲在菜地里茫然四顾视线定格在远处的清泉岗场。</p>
想坐飞跑路?</p>
不是。</p>
他看的是场边上,隐约可见的哨塔。</p>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哨塔上应该有荷枪实弹的军人值哨。</p>
抢枪,杀回市区营救大师兄和四师弟?</p>
也不是。</p>
老三想到了一个人正在当兵的二师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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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二师兄在哪当兵吧?”</p>
“记得。”老五点头,纳闷的问:“问二师兄做什么?”</p>
“我们去找他。”老三语气坚定。</p>
“二师兄一个大头兵,他能有什么办法?”老五不解。</p>
“二师兄信中,他见义勇为受奖,获得了上峰的赏识。那位赏识他的上峰,不定有办法。”</p>
“对哦”老五眼睛一亮。</p>
“台中距离花莲一百几十公里,我们怎么过去?”眼镜声气的问。</p>
“你不用操心,找地方躲起来就好。”老三打定主意,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p>
“我我没有地方躲。”眼镜可怜巴巴的。</p>
他听三刀堂堂主,现在整个台中的所有帮派都在抓他们,条子也在抓他们。一旦被抓住,不死也要脱层皮。</p>
“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就行,最多三五天,我们一定回来。”老五着急去找二师兄,不耐烦的敷衍。</p>
“走啦”老三招呼一声,奔北面走。</p>
“去哪里?”老五问。</p>
“”去铁路边守着。”老三指向北面:“运气好的话,能搭上去花莲的车。如果运气不好,就先去台北或台南,再搭车去花莲。”</p>
“扒火车哦?”老五有点畏难,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上。</p>
眼镜眼看三师叔和五师叔要丢下自己,急的险些哭出来。电光石火间脑子一动,喊道:“我能借到车。”</p>
“”老三和老五同时停住脚。</p>
老三看了下眼镜,又看向老五,问:“你会驾车吗?”</p>
“我只会骑车。”老五摇头。</p>
“我会!”眼镜举。</p>
老三琢磨了一下,不放心的问:“你到哪里借车?”</p>
“我死党家里有车,他父母在高雄料理生意,家只有他和保姆。”</p>
“可靠吗?”老三不放心。</p>
“可靠,我俩中学时是死党,他欠我天大的人情。高中他去了立人我们才分开。”</p>
“立人高中,富贵人家哦。”老五酸唧唧的念叨。</p>
“立人”是台中的一所私立高中,收费不是一般的昂贵。别普通人家,中产之家都不一定能供得起。</p>
老三在扒火车和乘汽车之间稍稍犹豫,果断选择后者。示意眼镜:“走,现在就去借”</p>
梅宣宁和赵军连着喝了几天的酒,虽然没有一顿是大酒,但也有点撑不住了。</p>
很明显,如果按计划去台南,少不了继续喝。</p>
不是怕喝多,是怕喝多了遇到某些情况时脑子不清醒,处理不好。</p>
梅宣宁有意以游玩为理由,在台中歇一天。但曲卓不想在台中停留。</p>
因为,留下来就意味着,警方要对昨晚的事有个交代。</p>
昨晚那位应该是当地警方的高层,自己答应的嘛。就算单纯的为了面子,对方也不好食言。</p>
就屁大点的事,己方又没吃亏,没必要不依不饶让人为难。</p>
早饭时俩人一商量,决定去花莲。既离开了台中,也能让梅宣宁休息一天。</p>
黄珍已经知道了自家男人的想法,而且十分支持。</p>
本想趁着人在台中,继续加深下感情再提出诉求。不曾想内陆一行人要去花莲。</p>
黄珍很果断,当即决定当一把义务导游。</p>
盛情难却,上午九点多内陆一行人出发时,黄珍夫妇的沃尔沃240成为头车</p>
沃尔沃240</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