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p>
老五被拽了个趔趄，下意识跟着师兄走。</p>
“取刀，绑了胡子！”老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p>
“哈？”老五吓了一跳。</p>
“你没听到？大师兄闯大祸了，我们被抓住一定死！”老三话时眼底泛起阴寒。</p>
“可是，绑胡子做什么？”老五脑子里一团乱麻。</p>
“敲一笔钱，远走高飞。”老三语气决绝。</p>
之前在刘焕荣走后，老五就知道了三师兄的打算，当时是赞成的。</p>
但想法归想法，真正事到临头，却有些怕了。</p>
担心事情越闹越大，最后无法收场，可此刻脑袋乱的跟一锅粥似的，根本来不及细想。只觉得三师兄的办法，可能是唯一有会逃脱大难的路子，被老三拽着奔之前待的客房快步走去。</p>
去客房干嘛？</p>
取刀！</p>
按俩人拔腿就走，曲卓应该第一时间留意到。而且话声音虽，以他的“狗耳朵”一定能听清。</p>
但曲卓却没听到。</p>
因为，他在听到刘焕荣自报家门的那一刻走神了。</p>
刘焕荣</p>
有点耳熟呢？</p>
稍一回想，隐隐约约的记忆泛起</p>
记不清是哪年了，应该是古惑仔系列电影还比较火的时候吧。</p>
一次跟几个朋友吃大排档，听隔壁桌几个子在争论竹联帮第一杀和某“大桥老四”哪个更威风。</p>
争论先围绕着二人吃枪子前哪个更爷们，随后又对比二人的“光辉事迹”。</p>
一个子慷慨陈词，“大桥老四”就是个地痞恶霸，被枪毙时百姓无不拍称快。</p>
竹联帮第一杀被枪毙时，无数老百姓求情，希望当局开一面。临刑那天黑白两道的人沿街相送。</p>
所以，“大桥老四”跟竹联帮第一杀根本没法比，连提鞋都不配</p>
几个子的争论引起了曲卓的兴趣，回去后特意上搜了一下。</p>
在某个在互联初期特别火爆的论坛上，找到了名为刘焕荣的竹联帮第一杀，是如何从侠客般的村少年，走上了犯罪的道路。</p>
又如何从知错悔过洗心革面，到如何“被逼无奈”重新走上旧路，最终成为一名做了无数善事，只杀恶人的竹联帮第一杀的故事</p>
后来有一部叫“周处除三害”的电影，据故事很大程度借鉴了刘焕荣的经历。</p>
关于刘焕荣的故事有好多个本。虽然大致脉络相同，但具体内容差异不，估计每个本都有所美化和演绎。</p>
但有一点，上能看到不少真实影像和照片。想来刘焕荣被捕后有百姓联名求情，行刑前大批人自发相送，应该是不错的。</p>
由此推断，大概率确实没少做好事，起码没做过恃强凌弱伤害百姓的事</p>
记忆中的竹联帮第一杀，是不是眼前这个位呢？</p>
曲卓打量了下与董夏生纠缠的刘焕荣，见他一身作训服而他所看过的故事中，刘焕荣洗心革面后当过兵，但因为有案底只当了两年就回家了。</p>
正赶上弯省严抓治安环境，每逢节日所有警员都有任务，每人必须抓两个影响社会治安的不良分子。</p>
刘焕荣有案底嘛，就成了条子的固定kpi。平日里也是被重点关注对象，动辄就被喊住询问、搜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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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他这个人又是出了名的有侠义心，帮忙还不求回报。认识他的人但凡遇到不公，总喜欢找他帮忙，他也愿意替好兄弟出头。架打的多了，伤人自是不可避免的。</p>
终于，再次被警察通缉。</p>
逃亡期间他的父亲又气又急病倒离世，刘焕荣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加入了竹联帮。第一单任务就是刺杀某个帮派大佬。便有了“周处除三害”电影开场的那一幕</p>
“喂喂”</p>
陈嘉慧的惊呼声，让曲卓醒过神。</p>
随着陈嘉慧惊慌的视线看去，老三和老五从不远处另一间客房里一人拎了把西瓜刀气势汹汹出来。</p>
正在一个要走，一个缠着不让走的董夏生和刘焕荣也看到了老三和老五。</p>
董夏生吓得转身就往客房里跑，刘焕荣则恼火的大吼：“喂你们两个做什么？！”</p>
“为富不仁，只会欺负我们老实人。我要让他知道，我们不好惹”</p>
老三的三观明显是有问题的，一会儿自称良善，一会儿自称是老实人。不论遇到什么事，都将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p>
对于绑票勒索钱财理直气壮，打心底认为是好人被逼无奈对坏人的反抗，是正义之举。</p>
老五还是有些怕，但三师兄一马当先，他被带动着只能硬着头皮相随。</p>
“你发癫呀，又不是他让条子抓人！”刘焕荣挡在走廊中央大吼。</p>
“你闪开！不要拦我！”老三举起西瓜刀指向刘焕荣。</p>
“把刀放下，不要迁怒无辜！”刘焕荣伸抓向西瓜刀。</p>
“闪开！”老三已经失了智，挥就是一刀。</p>
刘焕荣抓刀的吃痛，眨眼的功夫掌被刀划出的口子涌出鲜血。</p>
“闪开啊”老三癫狂，刀指着刘焕荣声嘶力竭的大吼。</p>
“三师兄，三师兄”老五吓傻了，想劝又不敢，不知道怎么办才好。</p>
“你信他还是信我？”老三对老五怒吼，刀尖指着刘焕荣：“信他！蹲班房被人搞死！信我！我们兄弟齐心，搏出个荣华富贵！”</p>
“不要发癫了啦”刘焕荣也急了，趁着老三分神，一把抓住西瓜刀的刀背。</p>
老三用力往回拽刀，刘焕荣死抓着不放。两人争夺间老三忽然撒，伸夺过老五的刀挥就砍。</p>
刘焕荣脚下踉跄躲闪不及，从肩膀到背后被砍了一道几十公分的大口子。</p>
老三彻底红眼了，挥刀再砍。刘焕荣稳住身形用中西瓜刀格挡。</p>
“当”</p>
一声脆响，两把刀的刀刃大力碰撞。</p>
老三状若疯魔，双握着西瓜刀疯子似的砍，但每次都被刘焕荣里的刀挡住。</p>
走廊里叮当声不绝于耳，刀锋碰撞间甚至迸出肉眼可见的火星。</p>
“啊”</p>
老三连砍十数到有些砍不动了，中刀和刘焕荣的刀架着僵持。转头冲老五喊：“五师弟，帮我！”</p>
“不要听他的，会越陷越深！”刘焕荣声音更大。</p>
“”老五脑子乱糟糟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p>
“别听他的，他在军营里好吃好喝，哪管我们的死活。被抓住倒霉的是我们！”老三声嘶力竭。</p>
这句话打动了老五，原本慌乱的眼底隐隐泛起凶光。</p>
就在他即将决定如何站队时，就听一个声音：“一边待着，我保你无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