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婆突然意识到周围围着不少男人和孩子，张嘴道，“女人们话，你们凑这干什么！”</p>
那些男人也识趣，扯着自家的孩子散开了。</p>
于是七八个妇人的头凑在一块。</p>
“什么？把伸进去！”</p>
“我也怕啊！以前接生只需在旁边叫忍着点，叫加把劲。生不生得出，就全靠天命。”</p>
“那能伸进去吗？”</p>
“能！”接生婆满脸凝重的点头。</p>
“我就把伸进去，推了推孩子的屁股你们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紧张，生怕一不心拽断了孩子的脚。”</p>
妇人听得一惊一乍，脸上的表情就没松懈过。</p>
“阿弥陀佛，生下来了就好！”村长媳妇心有余悸。</p>
“哎，只是这回孩子娘吃大亏了。以后都不能生了！”</p>
“啊！”</p>
又是一阵压低声音的惊呼。</p>
“覃大夫她子宫破损，以后再无会怀孕了！”</p>
村长媳妇道，“不能生就不生，能活下来就是菩萨保佑了。</p>
我看她家老婆子也是明事理的。</p>
有一个就够了！”</p>
众妇人道，“是这个理。”</p>
“行了，我再进去看看怎么样了。再有情况就同你们。”</p>
不一会儿，覃大夫救回差点一尸两命的消息就传遍了木棚里。</p>
“师父，那人参片你可是一直留着不舍得用的！”</p>
茴香在师徒回去的路上。</p>
“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去死！”</p>
“可那妇人都生了，你还给她人参。师父，你从前不这样。”</p>
“放屁，为师一直侠义心肠。”</p>
覃大夫毫不斯文地。</p>
“你连诊金也不收，咱们不仅亏了药钱，还白白浪费这么多力气。”</p>
茴香声嘟囔。</p>
“行了！别啰嗦，为师以后有的是银子。”</p>
王正要分他一袋子珠宝，应该能作数吧！</p>
见他们回来，苏氏让茴香给覃大夫打热水，好些梳洗。</p>
至于李老四还没人影，她已经习惯了。</p>
她进了灶房，准备今天的午饭。</p>
他们几个回来了，苏氏很高兴，又得知闺女已经睡了一天了。猜测应该快醒了。</p>
中午她准备大露一。</p>
在灶屋旁，李老四新给她搭的木棚里，她逮了只鸡，抓了只鸭。</p>
李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嗅了嗅熟悉的味道，她满意的又闭了会眼。</p>
“娘～”</p>
实在再无睡意，她冲进了灶房。</p>
她知道要找娘，不用去别的地方。</p>
苏氏里的动作一顿，心里激动不已。</p>
“杳儿，你醒了！”</p>
放下铲子，她走过来抱了抱杳儿。</p>
“可有哪里不舒服吗？”</p>
李杳点头。</p>
苏氏立马惊慌道，“哪里痛，快告诉娘。”</p>
换衣服的时候也没见闺女身上有伤啊！</p>
李杳弯着嘴角，咯咯直笑。</p>
“肚子不舒服，你听它都唱空城计了！”</p>
苏氏长松了口气，拍了下杳儿的背，“调皮！”</p>
闺女醒了，苏氏抡锅铲的速度更快了。</p>
不一会儿，就摆好了饭菜。</p>
“吃饭啦！”她一吆喝，人就都出来了。</p>
李老四恰好也从外面回来。</p>
苏氏打趣道，“你还真及时！”</p>
李老四悻悻地没有作声。苏氏便察觉到了他的情绪。</p>
“可是有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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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四看了眼覃大夫，又看了眼茴香。</p>
看来刚刚的事，他们师徒都没有告诉大家。</p>
可能覃大夫是想让他自己吧。</p>
他叹了口气，“李老婆子带着李天宝和七毛找来了。”</p>
苏氏脸色骤变，“他们怎么找得来的！”</p>
一个老婆子，两个孩子，能活着找到这里，要是没人帮助，她死也不信！</p>
李老四连忙道，“我不知道，媳妇，我可没告诉她路啊！</p>
我都恨死她了！”</p>
“我没怪你呀！”苏氏道。</p>
李老四勉强笑了笑，“媳妇你相信我就好！”</p>
“行了，都吃饭！”</p>
苏氏招呼了一声，大家都动起了筷子。</p>
鸭子做的血酱鸭，因为王正和覃大夫似乎十分喜欢这个口味。</p>
相处这么长的时间，苏氏已经对他们每个人的爱好都了解了。</p>
所以做菜的时候，会特别注意。</p>
“伍三死了！”</p>
吃到一半，李老四突然冒出来一句。</p>
平日大家对青山村的事情，都会问他一二。</p>
今天反常，大家似乎都漠不关心。</p>
“早该死了！”</p>
苏氏淡淡地道。</p>
李老四觉得还是媳妇最好，会给他反应。虽然有那么一点冷。</p>
“媳妇，我同你。那伍三坏透了。是他故意弄得朱林媳妇摔倒了。</p>
他还知道覃大夫出去采药了。</p>
让他们不得不找他看病。”</p>
“真够坏的，所以死了活该！”苏氏扯了个鸡腿给杳儿，另一只腿放在覃大夫的碗里。</p>
上一回分到鸡腿的王正瞟了一眼覃大夫的碗。</p>
这回是他立功了？</p>
算了，不过是一只鸡腿，他更爱吃香辣的鸭腿。</p>
“怎么死的？”</p>
一直没话的李杳出声问道。</p>
李老四朝闺女笑了笑，还是闺女疼他，不给他冷场。</p>
“嗯，被打死的！”李老四道，“被朱林用拳头，活生生的打死了。”</p>
“那朱林平日挺老实的，也是被欺负到头了！”</p>
他又加了一句。</p>
王正几下吃完了饭，抹了抹嘴，拍了拍。</p>
“我发财了！”</p>
他靠在门框上，样子十分得意。</p>
“想不到我王正也有发财的一天。”</p>
他招呼大家，“你们都快点吃，我一人分你们一个宝贝。”</p>
几个的一听，都加快了扒饭的速度。</p>
王正就开始叙述他这回的历险记。</p>
“干爹，你一个人就灭了整个土匪窝？”李寄云已扔下了碗，凑到了他跟前。</p>
“那是，他们都是一些酒囊饭袋。”王正吹牛道，“我一刀就砍下那个寨主的头，两刀就结果了那个从后面打我头的三当家。”</p>
覃大夫嘴直抽，他怎么就那么不信了。他明明听到那两人，一天揍他三顿。</p>
可到底没有拆穿他。</p>
“那其他人呢？”李寄云满脸崇拜，“有三当家，那二当家呢？”</p>
王正瞬间不自在了。</p>
匆匆了句，“也死了！就是一把火烧死了他们。”</p>
“行了，别多问了。快去选东西！”</p>
落荒而逃！</p>
“选东西去喽！”几个的一窝风跟着跑了。</p>
“娘，我们也去选一样，选最值钱的，心痛死干爹！”</p>
“他答应给我一袋，我去拿！”</p>
李老四看着满桌狼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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