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谁跟他们胎儿没有的？</p>
仔细想想，根本没人。</p>
王正往脸上抽了一下，“怪我，怪我胡思乱想。我怎么能咒我的孩子了？我真该死！”</p>
朱音“呜呜呜”直哭，“我真是糊涂，我好笨！”</p>
突然的惊喜，不止他们夫妇开心。</p>
一起共患难的村民也开心，男人们背过脸，偷偷擦了擦眼角。</p>
女人们在一旁跟着落泪。</p>
“哼，这些王八犊子，吓死我了！”孟氏甩了把鼻涕，“呜呜呜”</p>
管氏瞥了她一眼，“别哭，让我侄女出来跟你一样爱哭，我跟你没完！”</p>
“啊啊呜呜呜二嫂呜呜呜”</p>
“行了，行了！”管氏拉着她回去，“搞得好像受委屈的是你一样！”</p>
挖坑挖到大天亮，一百个巫女各自一个坟。</p>
文台等着朱武过来，“村长，写什么？”</p>
朱武摸了把络腮胡子，“坏东西，巫派邪女！”</p>
“明白！”</p>
文台乐呵呵地去找笔墨，“咱们村的人都是大好人，坏人死了都给挖坟！太仁义！太道德！”</p>
东边朝阳隐隐现现，并不热烈。却也足够让这初冬温暖怡人。</p>
丛片的坟包遗落在这石头山，从此与底下的玉石作伴。</p>
黑袍女子醒来的时候，巫师的尸体僵在废墟里。</p>
远远看着，仍然骇人。</p>
她缓缓靠近，风刮起一阵沙石，迷了她的眼。</p>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p>
笑着笑着，她大哭起来，“从此巫派由我掌门，由我掌门！”</p>
她在巫师身上摸索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代表巫派的信物，一个木雕人头玩偶。</p>
地宫被毁，巫师死亡，虽然没有看到过程，但她知道与那女娃儿逃不了干系。</p>
她无比庆幸自己的及时止损！</p>
李杳他们是三日后路过乱石阵，那插入云霄的石柱，巍峨壮观。</p>
片地碎石凌乱，没人知道底下沉寂了一个地宫。</p>
时至中午，恰有暖阳。</p>
“停！”朱武一声令下，人们便停了下来。</p>
孩童们三三两两，在废墟上淘宝。</p>
“哇，这个好漂亮，我要送给我娘。”四丫捡了块亮晶晶的圆石。</p>
“这里还有，”三丫也捡了两块。</p>
很快，大人也参与进去。</p>
每个人或多或少捡上了几块。</p>
李杳躺在牛背上，侧身看去，嘴角难掩笑意。</p>
朱音摸着肚子，温柔笑着，“杳儿，你要去捡一些吗？</p>
干娘可以帮你看哪块最好。”</p>
李杳翻过身子，伸出圆肥的，轻附在干娘的肚子上。</p>
“我有许多，那些碎玉已经看不上了！”</p>
朱音捂着笑了笑，轻睨着她，“你看那三根石柱，都透着光了！”</p>
李杳一个激灵，坐起身，“什么？”</p>
等目光扫过石柱后，她又蔫巴地躺了下去。</p>
算了，太过夸张！</p>
“怎么了，又嫌太大不肯要？”</p>
李杳摇着头，“干娘，你听过定海神针的故事吗？”</p>
朱音眨了下眼，静等着她接下来的话。</p>
“传闻深海龙宫，有一根巴拉巴拉，可被那齐天大圣抽走之后，龙宫就塌了。”</p>
“啊？”朱音一脸惊讶，“你是担心塌了。”</p>
李杳咧着嘴，“有一点！”</p>
朱音笑着点了点她的头。</p>
大家都捡了不少宝贝，因此耽误了今天的午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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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见大家兴起，也就没有催着赶路。</p>
干脆停多半日，让大家捡个够。</p>
出了这十八峰，到了云府，就能换些银子，加衣添食了。</p>
李杳那天搜刮的其实算干净了，唯独巫女住处没有收到，想来是她们的。</p>
比起大家捡的这些零零碎碎，她已经有了那泼天的富贵。</p>
因此这一路，她比任何人都高兴。</p>
让她意外的是，巫师的尸体不见了。她能确定，死肯定是死透了的。</p>
她猜，大约是黑袍女子弄走了，又或者埋了？</p>
这些她懒得在意。</p>
当晚，大部队就在乱石阵中休息，挨着巨石，或多或少能遮些风。</p>
是夜，黑袍女子出现在乱石阵外，她焦急地寻找李杳的身影。</p>
可她不敢！</p>
石洞外那一百座坟，深深敲击了她的内心。</p>
她不想同她们一样，死在这永无天日的石头山。</p>
巫派除了派出渗入世家王族的巫女，只剩下她了。</p>
她想找到李杳问问接下来她要怎么做？</p>
“你找我？”</p>
突然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碎石上。</p>
“主人！”黑袍女慌忙叫道。</p>
“别乱叫！”李杳皱起了眉头，她可不习惯这种称呼。</p>
“主人，属下到做到，你怎么能不认了？”</p>
她掏收木雕人头玩偶，“这是巫师的信物，有了这个，所有的巫女必须听命行事。”</p>
李杳拿走木雕，低眸看着她，</p>
“你不是要取代巫师吗？现在给我，你真甘心？”</p>
黑袍女垂头，抓了抓衣袍最终抬起头，“甘心！”</p>
李杳把木雕扔回给她，“那以后巫派就由你掌管吧！”</p>
黑袍女子立马露出笑容，“属下听令！”</p>
“好！”李杳想着白捡一个门派也好，就不再嫌弃她。</p>
“那主人接下来要我做什么？”黑袍女子迫不及待地想要表现。</p>
李杳想起了那个主上，那个死太监。</p>
“我要你混进宫中，给我盯着太监总管常宁。”</p>
“啊？”黑袍女子满脸不可置信。</p>
别的巫女下山，大多是去世家贵族中做少夫人，夫人去了。</p>
她怎么这么惨！</p>
“不愿意？”李杳看着她。</p>
这黑袍女子心狠辣又有野心，其实到底能不能为她所用，她也在赌。</p>
不过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还不知道常宁死太监就是她们的主上。</p>
估且让她一试。</p>
“愿意！”黑袍女子咬着下唇最终点头。</p>
“你也不要灰心，去了宫里万一被皇上或者哪位皇子看上，你同样也飞上枝头变凤凰了。”</p>
李杳这话一出，黑袍女子眼睛都亮了。</p>
“主人，我听你的！”</p>
李杳掏出一本画册，“你虽有了巫师的信物，可还缺这个。”</p>
黑袍女赶忙打开翻看，连连点头。</p>
“这上面的人，都是你的助力。你必须竭尽全力给那常宁制造麻烦。”</p>
“是！”黑袍女子拿着画册消失在黑夜里。</p>
哼哼，李杳笑得身子微颤。</p>
死太监，你定想不到，你的人全都反水了吧！</p>
无论你想做什么，都是春秋大梦！</p>
“九公子，你看姑奶奶笑得好渗人啊！”黑脸装作全身发抖。</p>
九轻瞟了他一眼，“难道有你渗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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