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云老实了，他看着喝多了的船长，凑了过去。</p>
“我听你的！你让干啥就干啥，但你得分我货。我也不要你们客人订好的，就要你们每回捕多了的。”</p>
他很快接受了现实，并且提出了条件。</p>
船长微睁开眼睛，瞅了一眼李寄云，侧过身子直接睡去了。</p>
对于李寄云的话，他没做任何反应。</p>
李寄云也不气馁，海面上的风吹得十分舒适，他站了起来，仍望着码头方向。</p>
码头上的邬肃围着岸边追了一会，直接彻底没有了船的影子，他又折返回了码头。</p>
正准备在码头打听一下刚刚那船只的消息，就听到有人叫他。</p>
他转过身，发现叫他的人朝他走来。</p>
“邬肃，你怎么在这里？”</p>
原来是李六太爷和当初留在云府的几家人中的男人。</p>
邬肃抿唇笑了一下，“六太爷，你们怎么在这？”</p>
他反问。</p>
他并不打算告诉这些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自从在云府散伙那一次开始，他就不信这些人了。</p>
比起李寄云，他更有心。</p>
“我们现在在这码头帮人家搬货，”李六太爷并没有隐瞒。</p>
他仍看着邬肃，关心道，“倒是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奶奶了？你们不是跟村长去了浦石县吗？”</p>
邬肃抓了下头，皱着眉，“我来云府给奶奶抓药，听这码头有许多新鲜营养的鱼，所以来碰碰运气。”</p>
李六太爷等人都没有怀疑，毕竟邬肃一向乖巧懂事，应该不会假话。</p>
看他两空空，李六太爷放下背上的背篓，从里面取出一条鱼，“这是我早上从鱼贩子中买的一条，你拿回去给你奶奶炖个汤。”</p>
邬肃看了看，摇了下头。</p>
“也是！都死了，你再带回去也臭了！”李六太爷的顿了顿，又收了回去。</p>
“你回城吗？我们有牛车！”</p>
邬肃抿了下唇，这下没有拒绝。他确实得赶回云府，把寄云上了渔船的事情告诉王叔他们。</p>
他知道凭自己的本事，根本找不回人。</p>
“六太爷，我搭你们的牛车回去。”</p>
李六太爷笑了一下，“你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一个人跑这码头来。”</p>
牛车是几家人花光了积蓄合伙买的，城南的生活越来越难，他们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勉强度日。</p>
可最近时不时有人过去骚扰。</p>
六太爷了，可能城南住不下去了，这让他们越发惶恐。</p>
整日惴惴不安。</p>
现在他们只想在码头拼命的多搬些货，赚些银子傍身。</p>
有了这辆牛车，能多运一些货，也能多赚一些。</p>
邬肃坐在牛车上，心神不宁。</p>
好不容易煎熬到进了城，心才安定下来一些。</p>
他跳下牛车，“六太爷，各位叔叔伯伯，谢谢你们带我回来。有时间我去城南看你们。”</p>
“邬肃，你自己心点。这云府不像别的地方，要注意安全。”六太爷还嘱咐了一句。</p>
邬肃挥了下，一溜烟地跑了。</p>
六太爷几个往城南去。</p>
这边李寄风的比赛也接近了尾声。</p>
只是下午的比赛，让人大跌眼镜，原本对他十分畏惧的人，这会也露出了轻蔑眼神。</p>
李寄风一箭射了出去，直接让人笑了出来。</p>
“哈哈哈，真怀疑他上午怎么连赢两次的。”</p>
“走狗屎运了吧！这才三米的距离，他也能射偏。”</p>
李寄风再次射了一箭，那箭似乎和他作对，这回不仅射偏，直接射空了。</p>
场上又是一阵嘲讽声。</p>
比赛结束，因为李寄风的失水准发挥，“射”的比赛他最终只获得了十名。</p>
顾院长直接公布了前十的名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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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念到李寄风的时候，他眸光闪了闪，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p>
“还是欧阳公子厉害，第一实至名归！”</p>
有人拍起了欧阳瑞的马屁。</p>
可欧阳瑞的目光却停在李寄风的身上。</p>
李寄风不以为意，收拾着东西离开。</p>
如果他愿意，这第一必收入囊中。</p>
可他后来看明白了，杳儿对他再获第一有很大的顾虑。</p>
虽然最后她仍给自己加油打气，但他不希望让她操心。</p>
这个家太让她操心了，他不希望把重担都压在她身上。</p>
这第一也不是那么吸引人，他不稀罕。</p>
回过头瞅了一下围着欧阳瑞溜须拍马的人，他露出轻蔑的笑容。</p>
似乎是这一笑太过冷漠，欧阳瑞敏锐地感觉到了。</p>
他把围着他的人赶开，想要追上去问问李寄云凭什么嘲笑他。</p>
可人已经走远了，顿时恼怒不已！</p>
李寄风前脚刚踏进包厢，告知了名次，大家还没来得及安慰他。</p>
邬肃就跑回来了。</p>
他大汗淋漓，满脸通红。</p>
“不好了！”进了包厢，邬肃才喊出来。</p>
“怎么呢？”王正抓住邬肃让他站稳。</p>
“寄云怎么没同你一起回来！”</p>
邬肃喘着粗气，急道，“寄云上了别人的渔船，出海了！”</p>
众人大惊！</p>
“你们怎么回事？竟然去了码头！”李寄风都没落座，就准备往外冲。</p>
“等等！”李寄泽叫住他，“先问清楚。”</p>
他倒了杯水，先让邬肃喝下。</p>
“邬肃，你慢慢。上了别人的渔船，可是二哥自愿的？”</p>
邬肃喝完水，脑袋上仍在冒汗，胸口仍起伏。</p>
“不要急！”李杳再次。</p>
邬肃稍稍平缓下来，就开始，从头到尾事无巨细一一明。</p>
李寄风听完，坐回椅子上。</p>
其余人也没有想象中的着急。</p>
“你们怎么呢？寄云上了人家的渔船，你们这是什么反应。”</p>
“好了，邬肃，你坐下。”李寄泽平静地，“现在渔船都已经出海了，我们再急也没用。”</p>
王正分析道，“一般出海要几天，我们现在只需要去打听一下他上了谁家的渔船，就能知道那船什么时候回来了。”</p>
“嗯，这事交给我。”李杳道。</p>
云府码头的船只在府衙应该有登记，去衙门就能打听到消息。</p>
寄阳哥虽然在衙门做捕快，但码头那块的工作不归他负责，莫捕头也管不着。</p>
所以这事得求到宋大人面前。</p>
“你们收拾收拾回杨柳巷，我去一趟宋府！”</p>
李杳告诉了他们自己的打算。</p>
“邬肃你同我一起去。”</p>
邬肃慌忙点头。</p>
“要不要我同你一起去？”李寄泽抬目。</p>
李杳点头。</p>
李寄风站起身，“我觉得他不会有事！但我们也该去码头打听打听。”</p>
“他应该要吃些苦头，码头我熟悉，我带你们去。”王正也起了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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