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动脚的会,相当不好找。</p>
时荔也不知道,邵权是有意防着她,还是真的那么忙。</p>
明明风寒初愈,却日日早出晚归。</p>
时荔根本看不见他人。</p>
府里一应事务有管家和厮操心,她在这儿比在南岭还悠闲。</p>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在自己屋里翻找到几个皱巴巴的蜜果,找盘子装上,然后举着灯笼跑到门口守株待兔。</p>
“老铁们,帮我看着点儿,千万别让我睡着了!”</p>
为了防止自己睡着,时荔还特意嘱咐了一句。</p>
等啊等,一直等到天上出现银河,月挂房檐,困得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p>
弹幕终于激动地开始刷屏。</p>
快快快!美人回来了!</p>
时荔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p>
门外不远处,邵权身负霜白月色,徐徐归来。</p>
盛都天气微寒,他肩上披了件玄色披风,丝毫不见雍赘,玉冠下眉目如画,唯有唇色稍淡,像覆了雪的红梅。</p>
时荔不争气地狠狠心动了!</p>
她是俗人,也爱慕美色,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儿,但是像邵权这样妥妥长在她审美上的,还是第一次见。</p>
主播,收收口水干活啦!还想不想要游艇!</p>
一条弹幕打断了时荔的思路。</p>
她下意识抬就要擦嘴,半道才反应过来这个行为多愚蠢,硬生生停下,端着盘子迎上去。</p>
邵权看到她,在门外停下脚步。</p>
“大人终于回来了。”时荔拿出毕生演技,一副“我很关心你”的模样,殷切地将盘子往前递了递,“老爷很关心您,特地嘱托为您带来南岭的蜜果。”</p>
邵权默然垂眸,看向盘里皱巴巴的果子,脸上的表情有些莫名。</p>
时荔紧张的笑。</p>
万籁俱寂。</p>
霜色月光静默温柔地撒落。</p>
时荔悄悄观察着他的神情,半猜半蒙,“要不,我把蜜果送到书房”</p>
到时候再磨蹭一会儿,肯定能找到摸的会。</p>
“不必,”邵权却忽然伸出左,“给我吧。”</p>
闻言,时荔立刻把盘子塞到他上,趁比上次更恶劣地摸到了背。</p>
光洁、温润,好像上好的玉石。</p>
时荔的眼睛弯成两弧新月,对邵权甜甜一笑,“大人收好。”</p>
她见好就收,溜得飞快,不给邵权变脸的会。</p>
邵权站在原地,紧捏着盘子,看着两个皱巴巴的蜜果。</p>
感觉背像烧起来了似的。</p>
慢慢地,这把火又烧到了耳朵上,耳朵尖像焰火似的红了起来。</p>
父母亡故时,邵权还不到十岁,家里冷清得只剩下兄长和他。</p>
他素来勤勉,不管读书还是入仕为官,日日晚归。</p>
年少时,最羡慕的就是同窗有家人惦记,偶尔回去晚了,家人会在门口殷切等待。</p>
从未有人等过他。</p>
白日里,邵权在朝堂上面对旧党刁难。</p>
好不容易结束了,回来时看见时荔举着灯笼出现在门口,暖暖的橙黄色烛光,仿佛直接照到了心里。</p>
那双盛满笑意,弯弯如月的眼睛,让他几乎失神。</p>
千里之外——南岭。</p>
黄惴惴不安地站在冷峻少年面前,里紧紧抓着一样物件。</p>
“你、你要找的人,我有线索。”她思量很久,偷偷跑出太守府,想赌这一回。</p>
话音刚落,少年忽然拔剑出鞘,二话不抵在她脖子上。</p>
“。”</p>
一个字,冷得像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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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吓得浑身颤抖,眼泪夺眶而出。</p>
千般算计,万般谋划,在锋利的剑刃面前,化为虚无。</p>
“当啷!”</p>
指颤抖得停下不来,最后握不住细的物件,直接摔掉在地上。</p>
那是一枚朴素的银簪,簪头缀着一个铃铛。</p>
少年倏地收回长剑,俯身捡起银簪,面色微微动容,“这是你的?”</p>
黄已经被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p>
“山夷,别把人吓到。”</p>
阴柔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随即走出一位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看着黄。</p>
如若邵敬或者邵权在此,便能认出这人正是最受陛下信赖的宦官马巍。</p>
被唤为山夷的少年出身瑾帝麾下直属的龙卫,闻言转身将银簪递给马巍。</p>
马巍心地拿起银簪细细端详一番,回头看着黄,“簪子没错,这人年龄也对得上看来,我得找邵大人好好聊一聊了。”</p>
清晨,沾了草木清香的雾气在院子里萦绕。</p>
邵权起身,披衣打开房门。</p>
虽然今日轮到他沐休,依然不懈不怠,按着往日的习惯起身。</p>
可是候在门口的人,却让他面容微微一僵。</p>
“大人醒了。”时荔笑吟吟地望着他,“大人今日沐休,可要现在用膳?”</p>
邵权脸色沉凝,指下意识按住门柱,“你怎么在这儿?”</p>
时荔知道自己又被嫌弃了。</p>
但没有办法,毕竟刚接了价值2000rb的悬赏任务,今天务必得想办法和邵权共处一室。</p>
“管家,为大人磨墨的厮今日抱恙,所以换我来。”</p>
邵权:</p>
他很想问问自己的管家。</p>
府里头没有别的厮了?</p>
为什么让她来给自己磨墨?</p>
还有,磨墨就磨墨,为什么还要管他什么时候用膳?</p>
但是他看着时荔弯弯的眼睛,却不出拒绝的话。</p>
这无意的纵容,间接养肥了时荔本就很大的胆子。</p>
很多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p>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一旦第一次没有守住底线,那么之后就不会再有什么底线了。</p>
邵权第一次心软,就已经注定了他的结局。</p>
第一次,时荔的理由是帮他磨墨。</p>
第二次,是送书信。</p>
第三次</p>
时荔就算没有正当理由出现在邵权左右,他也没有质疑。</p>
只是在给邵敬写信时,稍稍委婉地提了一句。</p>
本意想让邵敬把时荔叫回去,可是邵敬回信,却把时荔从头到脚称赞了一遍,甚至还嘱咐邵权不许凶人家。</p>
邵权:</p>
很怀疑他这个兄长到底是不是同胞所生。</p>
“希望文瑜能明白做兄长的一片苦心。”</p>
邵敬不知道自己被弟弟埋怨了,没骨头似的倚坐在太师椅上,里拿着邵权写的信,嘴里吃着绿给他剥开的蜜果,好不惬意。</p>
绿之所以一反常态这么纵容他,只因为邵敬用“黄以后都不在身边”当借口,和她唉声叹息了一整天。</p>
最后绿受不了了,干脆用蜜果来堵住他的嘴。</p>
邵敬很满意,吐出果核,语重心长地晃了晃信纸。</p>
“文瑜哪儿都好,就是太清高古板了,二十多岁的男人身边哪能一个姑娘都没有,啧啧啧红干得漂亮!”</p>
“最好等我回去就能当大伯!”邵敬考虑得甚是长远。</p>
绿忍无可忍,直接把一个蜜果塞进他嘴里,“闭嘴,不要再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