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坐在上首。</p>
看着方神医心翼翼的模样，只朝他问，“疼吗？”</p>
“呃”方神医准备了一箩筐的话，就是没想到楚歌会问疼不疼，一时语塞。</p>
重新组织了半天语言，才强颜欢笑道：“这割腕放血，肯定是疼的。至于以毒攻毒，要看用量，老朽会仔细斟酌。”</p>
“你看着来，有短缺的东西？”楚歌又问了问，得到方神医的否认，便打发他退了下去。</p>
随后，宫人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端了进来。</p>
和往常一样，宫人目不斜视地把药碗放在桌子上，然后低着头退下。</p>
楚歌伸贴了贴药碗，然后站起身走到屏风后面。</p>
时荔躺在美人榻上睡得十分安逸，嘴角微微上扬。</p>
楚歌伸出瞄准了她的鼻子，快要捏到的时候又改变了方向，轻轻拂过鬓角，将遮挡住脸颊的发丝拂到旁边，然后才重新捏住了时荔的鼻子。</p>
轻微的窒息让时荔不得不清醒，睁开眼睛看清楚他，立刻一脸幽怨。</p>
“起来把药喝了。”楚歌松开，转身时笑了笑。</p>
时荔不太乐意地起身，看见汤药之后，表情更加不好了。</p>
虽然良药苦口，但是方神医给她开的药也实在太苦了，喝完之后半天都不想吃东西。</p>
好在方神医了，她身体没有大问题，这个药只要坚持喝一个月就行。要是喝得再久一点儿，她可坚持不了。</p>
“怎么你就不用喝药，我没什么事情还得天天喝药”时荔不情不愿地嘀咕，自己主动捏起鼻子把一碗药喝完了。</p>
一滴都没剩。</p>
喝完以后，时荔还特意把碗倒扣过来，展示给楚歌看。</p>
楚歌看着她挑了挑眉，然后接过空碗凑过去，在时荔唇上亲了亲，还舔了一下。</p>
时荔的脸顿时红透了。</p>
强作镇定地扬着脖子问：“苦不苦？”</p>
“苦。”楚歌从善如流，然后又恍如平常地，“明日孤也要开始喝药，你哪儿也不许去。”</p>
“好啊，我看看你能不能受得了这么苦的药！”时荔回答得痛快极了，却不知道楚歌的“药”和她完全不一样。</p>
第二日，时荔看着方神医从他的药箱里拿出瓶瓶罐罐时，有些傻眼。</p>
“这都是什么？”</p>
看见方神医从一个瓷罐中掏出一只紫色的蝎子，时荔终于忍不住开口问。</p>
方神医把蝎子放在旁边的托盘中，不太乐意地看了她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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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毒攻毒，夫人不必大惊怪。”</p>
时荔：</p>
她只是来观摩楚歌喝药的，谁知道会看这种东西啊。</p>
眨眼睛的功夫，她心里就冒出了不少冷汗，转头看着楚歌，却发现他脸上一片平静，好像只有她会担心。</p>
时荔深吸了一口气，摸出一条帕攥在里默默擦去心的汗。</p>
准备好一切，方神医又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刀。</p>
“王上，请把伸出来。”</p>
楚歌把伸了出去，方神医也不含糊，起刀落，划开他的掌心，殷红的血珠顿时涌出，滴落在提前准备好的瓷碗中。</p>
不等时荔反应过来，方神医又把那只蝎子放到了楚歌流血的伤口处。</p>
大殿内一片寂静。</p>
时荔双攥着帕，只觉得自己此刻没有出声也没有晕倒，已经超过99%的人了。</p>
这个时代，解毒都这么刺激吗？</p>
一点儿缓冲都没有，就这么硬着来？</p>
我晕血啊啊啊！刚才那一幕一点儿高能预警都没有！差评！！！</p>
我不晕血但是我害怕蝎子！！！</p>
我了个去！我就知道主播这活儿不是我能干的，我刚才差点儿把家里屋顶喊穿</p>
整个解毒的过程，时荔人都的麻木的。</p>
没有出声打扰方神医，也没有对楚歌关心的话，就像年画娃娃一样，呆呆地坐在旁边。</p>
看着方神医忙来忙去，在楚歌的掌心放上一只又一只稀奇古怪的虫子。</p>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方神医终于收起了所有瓶瓶罐罐，拿出纱布给楚歌的包了起来。</p>
“王上歇着，老朽去看着熬药。”</p>
方神医走了，时荔的魂也终于回来了。</p>
有些缓慢僵硬地扭头看着楚歌，声音有气无力。</p>
“你这个，比喝药难多了，我现在心理平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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