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陆子欣拒绝：“飞场离得远，路上颠簸得很，你不好跟着去。”</p>
江婉很是舍不得，低喃：“就送到场门口也不行吗？”</p>
“不行。”陆子豪摇头，紧紧拉住她的，“媳妇，那边的路不好走。你挺着大肚子，不好跟着去颠簸。”</p>
江婉抱住了他的胳膊，叮嘱：“注意安全，一切心。”</p>
陆子豪心里也是万分舍不得，侧过身去，动情亲了亲她的额头。</p>
“媳妇，你要保重身体我对不起。”</p>
江婉知晓他是在愧疚没法陪自己生产，安慰道：“没事，我能应付得来的。家里人很足，你放心吧。”</p>
陆子豪哪里放心得下，轻拍她的背。</p>
“我会尽快回来的。”</p>
江婉叮嘱：“把事情都办妥了再回，反正我和孩子都会在家等着你，不急一时半会儿。”</p>
陆子豪听不下去，歉意道：“等你生第二个的时候，我一定在！哪怕那会儿下刀子，我也绝不离开你半步。”</p>
江婉被他逗笑了，推了推他。</p>
“行了，快上车吧。”</p>
叶云川眨巴眼睛盯着他们看，幽幽唱起了送别曲。</p>
“拉倒吧！”陆子欣笑骂：“好难听！难得有点离别愁绪，被你这么一唱都唱没了！”</p>
众人都哈哈笑了。</p>
李香妹将保温瓶和一袋零嘴塞进车里，解释：“是麻花和一些山楂，路上可以吃。”</p>
陆子欣答谢。</p>
陆子豪则叮嘱：“嫂子，家里就拜托你了。千恩万谢，将来一定报答。”</p>
李香妹哈哈大笑：“自家人甭客气！放心，俺一定照顾好婉。”</p>
行李拎上车，人也坐上去。</p>
陆子豪坐在窗边，紧紧盯着江婉看，薄唇不自在微颤。</p>
江婉对他笑了笑。</p>
陆子豪撇开俊脸，不敢再看下去。</p>
“云川，快走快开车！”</p>
吉普车启动，很快消失在街口拐弯处。</p>
江婉和李香妹转身进门，感慨：“幸好欧去上学了，不然指定要闹起来。”</p>
他昨晚还在埋怨陆子豪没继续教他骑马，还这个周末一定要教会他。</p>
陆子豪他还有事，不敢他要出远门，怕家伙闹腾起来不睡觉。</p>
傍晚等他放学，再跟他好好解释吧。</p>
郝秀眉已经将自行车牵出来，道：“婉姐，李姐，我去城郊马场了。”</p>
江婉拉住她，问：“还差多少？”</p>
“这几天就能全部弄好。”郝秀眉答：“林哥日夜在那边守着，我只是去打打下，顺道溜溜马。”</p>
江婉眼前一亮，问：“要不周末你带欧去溜溜，怎么样？”</p>
“没问题！”郝秀眉提议：“要不，到时咱们一起去吧！去郊外散散心，踏踏青，看看刚冒出来的春草！”</p>
江婉很是心动，道：“好啊！”</p>
那天傍晚，刘准时送欧来到家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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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欢呼进屋去了。</p>
江婉邀请刘进屋喝水。</p>
刘罢：“不了，不渴。我还得去接老宫过来，估计得六点才能到。”</p>
“老宫？”江婉好奇问：“谁呀？”</p>
刘有些懵，问：“子豪不要找一个全职厨师吗？我帮他找着了呀！”</p>
江婉恍然想起，苦笑：“瞧我这记性！怎么给忘了！”</p>
本来要找日工，谁知来了几个都不合适。</p>
陆子豪考虑再三，决定聘用一个正式的厨师，在日工的工资基础上，加多二十块工资，只希望能将厨房全权交出去。</p>
这样的话，表嫂才能腾出所有时间照顾她坐月子。</p>
蔡姐休息三天后，表示要来上班，被她婉拒了，希望她在家里休养多几天。</p>
刘解释：“老宫以前在炊事班工作，跟欧老有些交情。后来他退役后被分配去了一家国营饭店，就在中山路那边——嫂子，你认得不？”</p>
“我去过那边。”江婉摇头：“具体是哪一家，我并没什么印象。”</p>
刘苦笑：“那家国营饭店打去年夏天就没怎么开，不怪你会没印象！没法子，管理出了问题，三天两头出差错，最终实在办不下去，只能解散服务员和后厨所有厨子。老宫都四十好几了，老家那边还有一大家子人靠他养，只能到处找工作。前一阵子给人家的厂子做大锅饭，可他不乐意干，自己请辞了。欧老觉得他适合这边，就让我去找他。他听一个月六十五块工资，包吃包住，满口就答应了。”</p>
江婉听得有些惊诧：“他为什么不乐意干？自己请辞做什么？”</p>
刘凑近了些，低声：“老宫，厂子的老板很黑心，总弄一些糙米和烂菜叶，让他做给工人们吃。老宫提出异议好几回，可老板总不当一回事。老宫是部队里出去的，不管到哪儿都不敢忘了原则，很干脆请辞离开。那老板再三挽留，他的菜做得好吃，还把工资加多五块，可老宫还是拒绝了，可以不加工资，但食材必须他去购买，不能再有生虫的米和烂菜叶。老板不肯接受，老宫转身就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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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江婉毫不犹豫：“你请他过来吧。你跟他，只要干得好，每年都会涨五块工资，节日和年底都有红包和年货。”</p>
刘笑眯了眼睛：“你和子豪真是阔气！实不相瞒，欧老把子豪的工资一提，还只需要照顾一大家子的吃喝，老宫立刻就同意了。他，老将军介绍的人家准没错。我跟他，部长的唯一儿子也在这边吃住，你们是自家人。老宫心里头就更乐意了。”</p>
江婉忍不住问：“他现在住哪儿？厨房斜对面有一间屋，可以给他住下。或许住前院的客房，六的隔壁还有一间。”</p>
“他借住在亲戚家。”刘道：“这些天正在找工作，偶尔干点散工。欧老听后，麻利让我去接他。他今天下午就能把头的活儿干完，让我傍晚过去。”</p>
“好。”江婉微笑道：“那麻烦你了。”</p>
接着，她和李香妹将厨房斜对面的屋收拾出来。</p>
郝秀眉回来后，匆匆喝了两口水，也麻利过去帮忙。</p>
廖瞧见她们在干活，立刻撸起袖子帮忙擦窗户和天花板。</p>
人多力量大，不到半个时便将屋收拾干净。</p>
江婉有些为难：“这边没有炕，幸好春天来了，不然晚上太冷。”</p>
“不碍事。”郝秀眉爽快道：“等秋天那会儿做一个呗！几块砖的事，给我半天就能干完。”</p>
李香妹也拍拍胸口：“俺也行！包俺身上！”</p>
江婉去库房找了找，发现只剩一张被子，只能让郝秀眉麻利去附近的供销社买多一床被子。</p>
“买厚实些的，省得倒春寒。”</p>
郝秀眉踩上自行车出发，几分钟后就载着一床被子回来。</p>
“婉姐，生活用品不用买呀？”</p>
江婉解释：“库房里还有很多牙刷和毛巾，外加几箱纸巾。我已经取过来了。”</p>
廖擦了擦，腼腆低声：“江姐，可能可能还差个放衣服的柜子。”</p>
“对对！”江婉笑道：“幸亏有你提醒！秀眉，库房那边还有一个旧木箱，你抱出来擦干净，先让宫师傅将就用着。往后有会请木工，再做几个搁在库房。”</p>
“好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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