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江婉很快想通了，“不管读成什么样，该在学校的日子，就得待学校去。等她初中毕业，再为她寻合适的职业培训，让她能有一技之长。”</p>
李缘丝毫不担心，温声：“六很聪明，心地也善良。她只是不擅长读书罢了，并不代表她就没了前途。”</p>
“嗯。”江婉笑开了，“寄希望于未来吧。”</p>
李缘想了想，问：“毅晚上是不是要回来？”</p>
“对。”江婉答：“他今晚要来吃饭，晚上应该会留下。明天一早还要接欧去陪爷爷。”</p>
李缘轻轻点头，道：“行，那今夜我再找他问问。”</p>
“问什么呀？”江婉好奇问。</p>
李缘低声：“分房的事。”</p>
江婉心里一个咯噔，提醒：“毅哥不是了吗？最快也得两个月。”</p>
“我知道。”李缘解释：“我是想跟他商量一下，能否安排市区的房源到时孩子上下学也方便些。”</p>
江婉只好实话实：“毅哥一定会给您安排最合适的房子。我跟他过，哪怕是分了，也要缓一阵子再告诉您，让您在我这边住多一阵子。”</p>
李缘宠溺睨她一眼，道：“我知道你孝顺，可我还是得有自己的落脚地才行。”</p>
江婉忍不住问：“毅哥之前有没有什么？”</p>
“有。”李缘答：“他跟我，我之前的单位在省城那边，房子也分在那边。这边的房子是分给你师姐的。我是她的父亲，是目前唯一继承人。”</p>
江婉轻轻点头，问：“能分在市区的可能性多大？”</p>
“不知道。”李缘答：“我想让毅帮忙寻一寻，尽量在这边附近。”</p>
江婉略一思索，问：“师傅，您的孙子孙女会来这边读书——那他们的父母能不能调动过来？”</p>
李缘蹙了蹙眉，答：“儿子那边走不开，至少几年内没法调回来。儿媳妇她她让我托关系将她调回来。她，她得留在这边照顾两个孩子。”</p>
“哦？”江婉好奇问：“调哪儿？您有办法没？”</p>
李缘低声：“她想调医院或学校当行政工作，让我务必要帮她申请。我问过了，顶多去学校的行政部门。可她貌似有些不乐意。”</p>
“不乐意？”江婉问：“为何呀？”</p>
李缘答：“她觉得学校的待遇比不得医院，希望能去医院的行政部门。”</p>
江婉见他眉头紧缩，猜想他也很为难。</p>
李缘叹气解释：“这儿毕竟不是我的关系人脉所在地。如果是在省城或阳城那边，我必定想法子满足她的要求。可京都这边藏龙卧虎，人脉复杂得很。我跟她了，暂时先调过来，再一步步调整，不必太着急。可她很不高兴，甚至反问我我是不是不肯帮她。”</p>
“嫂子误会了。”江婉提醒：“师傅，您得跟师兄商量，让他再去劝嫂子。”</p>
李缘解释：“他时不时要进实验区，经常联系不到。”</p>
江婉忍不住问：“师傅，梅师兄那边有没有熟悉的人脉？”</p>
“应该有。”李缘语气带着无奈，“等他来了，我让他帮我问问看。”</p>
江婉知晓他非常为难，劝道：“尽力即可。尽人事听天命，不必过度勉强。”</p>
“可惜，华她不这么认为。”李缘皱眉道：“我尽力试试。”</p>
顿了顿，他提醒徒弟，“别让毅父子俩知道此事。”</p>
江婉：“？？？”</p>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问：“为什么？”</p>
“本就不是他们的领域。”李缘解释：“别让他们知道，省得他们要奔波帮忙。分房的事，已经够麻烦毅了，不好再麻烦他。”</p>
江婉明白老人家的性子，只好点点头。</p>
那天晚上，欧阳毅留在心园陪欧睡。</p>
江婉歉意解释：“我坐月子，欧只能一个人睡每天晚上都得过去看两三遍，担心他踢被子或睡不好。毅哥，你得空就留下，多陪陪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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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只有四岁，仍是需要父母陪伴的年纪。</p>
欧阳毅温声：“我会的。你还坐着月子，多顾着你自己。他是哥哥了，得让他独立一点。”</p>
“等我出月子，还是将他挪回来。”江婉道：“他一张床，弟弟也一张，晚上我也能就近照看他们俩。”</p>
欧阳毅劝道：“不如趁这个会，让他单独睡一个房间了吧。”</p>
“不行。”江婉摇头：“现在可以跟我分床，慢慢再自己独立一个房间。需要一个过程，不能操之过急。”</p>
欧咔擦咔擦啃着饼干，偷偷瞪了瞪欧阳毅。</p>
欧阳毅无奈低笑：“我只是建议。放心，都听你妈妈的。”</p>
欧乐滋滋的，赖在江婉的怀里。</p>
自从弟弟出生后，他就没什么会贴近妈妈。可他还是会想念妈妈的怀抱，想念妈妈身上的味道尤其是晚上要睡觉的时候。</p>
幸好，妈妈会让他回来。</p>
江婉压低嗓音问：“毅哥，我师傅分房的事有着落了吗？”</p>
“还在走流程。”欧阳毅低声：“名义上是批给李教授的让李叔继承。我让人催过了，下个月应该就会有好消息。”</p>
江婉忍不住问：“能分在市区不？”</p>
欧阳毅想了想，答：“能，但没法在心园附近。”</p>
江婉悄悄将李缘的烦恼告诉他，低声：“他老人家希望儿孙上学能方便些。”</p>
欧阳毅低笑：“我已经叮嘱过了，应该不会让他老人家失望。”</p>
“那就好。”江婉松了一口气，“师傅能有一个自己的住所，我也放心些。”</p>
虽然她跟师傅的儿媳妇只接触过两面，但她看人挺准的。</p>
她直觉对方不是很好相处的人。</p>
师傅想含饴弄孙，想多一点会跟孙子孙女相处，自然也避不开儿媳妇。</p>
暂时先有一个地方安顿，以后再做其他打算。</p>
江婉猜想，顶多一年半载，师傅也许就得找会搬离开。</p>
欧阳毅凑在摇篮边，见九霄睡得极熟，忍不住伸出食指，碰了碰家伙的肉呼呼。</p>
“真可爱。”</p>
欧忍不住问：“你要抱抱他不？”</p>
欧阳毅微窘：“还太了我怕会捏痛他。过多几个月，他长大些，我再抱。”</p>
欧给他一记嫌弃的白眼。</p>
欧阳毅笑问：“这几天在学校怎么样？”</p>
“挺好的。”欧嘀咕：“就是四年级的功课还是蛮容易的。老师我作文差了一些，其他都很好。我跟校长，要不我下学期直接读六年级去了，可他不肯，得等期中考试看我的成绩。”</p>
欧阳毅疑惑问：“考多少分才能去五年级，对吧？有没有多少分？”</p>
欧郁闷答：“两科平均分要九十五分以上。”</p>
“你没信心呀？”欧阳毅戏谑问。</p>
欧嘟嘴：“作文太长了写得我累。我担心语文拖后腿，数学那边哪怕考一百也不够平均。”</p>
欧阳毅低低笑了。</p>
欧扬起下巴，不满咕哝：“别觑人！妈妈和李爷爷都在教我写作文了！我很快就能超过他们！”</p>
“慢慢学。”欧阳毅丝毫不担心这个，问：“那个叶斌没来找你麻烦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