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柠心中一阵凄凉。</p>
苏芊演了这么一场大戏，为的就是顾司礼这句话吧。</p>
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嘲讽她，不信任她。</p>
让所有人看到，男人对她的轻视和不屑。</p>
可即便如此，云柠依旧不愿意让苏芊得逞。</p>
她抬头看向休息室的斜上方，冷冷：“那就查监控。”</p>
监控不会谎，也不会偏心！</p>
闻言，苏芊一怔。</p>
只顾着设计陷害云柠，竟然忘了还有监控这一茬。</p>
她连忙对顾司礼：“算了，司礼，毕竟云柠是你的助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原谅她了。”</p>
云柠懒得理会苏芊的装模作样，再次对顾司礼重复：“事实摆在眼前，监控会明一切！”</p>
顾司礼没话，深深地看着云柠。</p>
女人今天好像穿了平底鞋，视线要比平日里往下低几分。</p>
以往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现在换成低马尾，松松散散的束在脑后。</p>
他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p>
最近云柠一直清冷的气质中，多了几丝缱绻的温柔。</p>
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淡淡的柔光，就好像，有了想要牵挂和保护的人。</p>
可是，她周围并没有什么新的朋友出现。</p>
也什么新鲜事发生。</p>
所以，云柠到底瞒了他什么？</p>
“不用。”</p>
顾司礼收回思绪，一口回绝云柠，“我相信芊芊。”</p>
“谢谢你，司礼，”</p>
苏芊扯住顾司礼的袖口，满脸感动。</p>
顾司礼反握住苏芊的，继续逼视云柠：“道歉。”</p>
“”</p>
云柠咬着牙关，没有开口。</p>
她没错，为什么要道歉？</p>
苏芊见云柠挺直了脊背，一副不肯低头的样子，立刻委屈地抽泣了一声：“司礼，你又不是不知道，云柠从大学的时候就特别骄横，就算是她做错了，她也不会给我道歉的，算了吧。”</p>
苏芊的话，毫不意外地让顾司礼想起他在大学时，被云柠打压倒追的日子。</p>
男人的脸色又冷了几分。</p>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云柠，警告道：“我最后一遍，道歉。”</p>
休息室开了暖气。</p>
可云柠还是感觉到有源源不断的冷，从脚底蔓延到全身。</p>
她抬起头，看着男人满是威胁的神情，突然就卸了力。</p>
顾司礼和苏芊，就是站在同一线上，就是摆明了欺负她。</p>
她怎么反抗呢？</p>
心像是被划开一道裂缝，稀里哗啦的往里面灌着冰碴子，冰水带着血水溢出来，浇得人浑身发抖冰凉。</p>
“对不起。”</p>
云柠动了动苍白的唇，一字一顿。</p>
闻言，苏芊终于笑了。</p>
得意，满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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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打了胜仗一般。</p>
她揽住顾司礼的胳膊：“司礼，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p>
顾司礼摸摸她的头发：“本来就是。”</p>
苏芊更开心了，拉着他往外走：“对了，今天晚上有个聚会，有好多熟人，你答应我了陪我去，可别骗人。”</p>
顾司礼耐心十足：“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办到。”</p>
“哼，这还差不多。”</p>
苏芊声音愉悦，她将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依偎着走了出去。</p>
偌大的休息室，只剩下云柠一个人。</p>
她像是站在空旷舞台上的丑，可怜又可笑。</p>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p>
云柠告诉自己不要伤心，不要难过。</p>
强烈的情绪波动，对胎儿发育不好。</p>
她要做个负责坚强的妈妈。</p>
调整了好久，腹还是隐隐作痛。</p>
云柠只能开车回去休息。</p>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胎心监测仪。</p>
直到听到仪器传来有节奏的胎心声，云柠这才放心。</p>
她靠在床上，长长的睫毛微闪。</p>
好了要离开顾司礼，做好了不再为他难过的决定。</p>
可是当事情发生时，真实的情绪还是忍不住翻涌而来。</p>
甚至连累了肚子里的孩子。</p>
云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有出息？</p>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放下？</p>
女孩闭上眼睛，蜷缩进被子里，从中午昏睡到傍晚。</p>
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变黑。</p>
晚风带着初冬的寒气呼啸而过，云柠摸了摸眼角，看到指尖一片湿润。</p>
居然连做梦都在哭。</p>
她自嘲地笑笑，起身去了厨房。</p>
虽然没有胃口，但云柠还是给自己下了一碗面。</p>
杂七杂八地放了肉丝，鸡蛋和青菜，尽量保证营养全面。</p>
刚吃了两口，突然响了，是江宇打来的。</p>
电话刚接通，他就劈头盖脸的问：“你怎么和苏芊杠上了？”</p>
云柠毫不意外。</p>
苏芊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顾司礼在乎她，今天拿云柠做了靶子，并且胜利了，怎么可能不炫耀炫耀。</p>
云柠漫不经心的问：“消息传的这么快？”</p>
“何止是快，连我们公司的保洁阿姨都知道这事了。”</p>
江宇的夸张，“阿姨还，苏芊连云助理都敢欺负，地位可见一斑，以后一定要给她整个蹲坑专座，以示尊重。”</p>
云柠笑了：“你这的什么和什么啊！”</p>
江宇也跟着笑了：“没什么，就是想逗你笑笑，现在心情好点了吧？”</p>
云柠望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面条，毫无食欲：“本来没什么，你这么一安慰，鼻子反而有点发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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