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没个正形。”</p>
池波静华瞧着突然凑过来的羽生楠，带着几分纵容，却故作不知地继续专注于中打茶的动作，随后幽幽道：“什么约定？我怎么不记得了？”</p>
羽生楠一听，顿时急了，“师父”</p>
他拖长了音调，声音中满是撒娇的意味，“您可不能装糊涂啊，当初可是好的，只要我拿到剑道大赛冠军，您就”</p>
“就什么？”</p>
池波静华打断他的话，抬捋了捋鬓边那缕有些松散的发丝，偏过头去，刻意不与徒弟对视。</p>
而羽生楠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会，趁着师父不注意，迅速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垂：“就答应我一个可以过分的要求。”</p>
？？？</p>
池波静华先是一愣，猛地站起身：“胡闹！我明明的是答应你一个不过分的要求。”</p>
然而她忘了自己还跪坐着，这一起身，重心瞬间不稳，整个人便朝着一旁倒去。</p>
羽生楠眼疾快，一把揽住她的腰。</p>
“师父心。”</p>
池波静华跌坐在徒弟怀里，和服下摆因为这一摔而散开，露出一截白皙如羊脂玉般的腿，她想要起身，却被羽生楠牢牢扣住。</p>
“放开！”</p>
她低声呵斥，脸上却泛起不易察觉的红晕，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尖，更添几分动人的娇态。</p>
“不放。”羽生楠耍赖似的就是不松，低头看着她，两人靠得极近，鼻尖几乎要贴上她的睫毛：“除非师父答应我，赢了比赛就兑现承诺。”</p>
池波静华别过脸，试图躲避他那灼热的目光：“你先赢了再。”</p>
“那就是答应了？”羽生楠眼睛一亮。</p>
“我”</p>
池波静华被他弄得又好气又好笑。</p>
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徒弟是个贪得无厌的主，所以她一直都已经尽量控制着彼此之间的距离了，结果还是被他顺竿子爬了上来。</p>
“好好好，我答应你总行了吧。”她像是妥协一般，轻轻叹了口气。</p>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p>
得到准确的答复，羽生楠这才心满意足的松开了，自己可没有明确让静华师父答应那一个承诺。</p>
过分和不过分，不都是要求嘛！</p>
没区别的。</p>
“师父，你就等着吧，这次的比赛的冠军，徒儿一定给你稳稳地捧回来，到时候就摆在师父家里，我看卧室那个柜子就挺适合的，奖杯往那儿一放，保准亮眼”</p>
羽生楠一脸自信，滔滔不绝地着。</p>
看着少年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样子，池波静华微微愣神，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p>
那时候的她，也是这般信心满满地和父母做着保证。</p>
那时的她，认为自己就是天下无敌，未来的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p>
只是后来结婚后，为了照顾家庭，那些曾经闪耀的梦想渐渐黯淡，被尘封在记忆的深处，儿时的壮志豪情早已留在了过去的岁月里。</p>
就这样平淡地度过了许多年，生活也并没有如她掌控的那样顺风顺水。</p>
一直到遇见眼前的少年</p>
或许是被少年身上那股肆意洒脱的劲儿所感染，池波静华感觉自己原本平静如水的心，似乎也跟着泛起了涟漪，重新活跃了起来。</p>
</p>
“师父？师父？师父你怎么了？”</p>
羽生楠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一张帅气的脸庞瞬间出现在面前，池波静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用中的折扇抵住他的胸口，故作严肃道：“没大没，越来越没有规矩了。”</p>
“此言差矣！”羽生楠脑袋一歪，振振有词地讲起自己的歪理，“我们师徒可是一体的，讲规矩不就生分了嘛！”</p>
着，又露出那副招牌式的笑嘻嘻模样，像只黏人的狗一般往池波静华身边蹭了蹭。</p>
池波静华嘴角上扬，眼中满是温柔，却又故作嫌弃地推了他一下，“油嘴滑舌。”</p>
她给羽生楠又添了杯茶，自己也端起茶杯浅酌一口，不知为何，她忽得觉得嘴唇有些干燥。</p>
许是被这廊下的气氛，又或是被眼前少年的热情给烘热了吧。</p>
两人重新坐好，池波静华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神色认真道：“明天就要比赛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p>
“保证赢下来！”</p>
羽生楠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坚决。</p>
“不要看你的对！”</p>
池波静华皱了皱眉，神情严肃，“你明天的对是泉心学园的冲田总司，平次上次就是败在对方里。”</p>
起这个名字，她的神色有些复杂。</p>
羽生楠注意到这点，略微思考，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p>
来也是巧合。</p>
池波静华年轻时唯一一次输的比赛，是输给了一个叫椿美智子的学妹，这个学妹现在有个儿子叫铁剑，女儿叫铁诸羽。</p>
更巧的是，冲田总司的心上人正是铁诸羽。</p>
某种意义上来，时隔三十年，池波静华又一次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败给”了学妹，只不过这次是她的儿子服部平次，输给了对方的女婿。</p>
“啧”</p>
想着前世动漫里的剧情，羽生楠咂了下嘴。</p>
惨，太惨了，师父她老人家是真的惨，这是被学妹追着杀啊！</p>
不过这次不一样了，有他在。</p>
“师父，您放心，这场比赛徒儿一定给您拿下来！”羽生楠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做保证。</p>
系统，加点！</p>
他楠某人要开挂了。</p>
清剿师门叛逆，赢下门派对决，一个都别想给他跑。</p>
“你呀，还是这般毛躁。”</p>
池波静华美眸中泛着异样的光彩，不过还是语重心长地教训道：“轻敌可是剑道大忌，就算有实力，也不能掉以轻心，冲田的剑道实力不容觑，他的剑术风格比较独特。”</p>
着，她忽然站起身，朝羽生楠伸出柔荑。</p>
“来，趁着还有时间，师父教你两招破解之法”</p>
此时，晚风穿庭而过，惊鹿又“咚”地落下。</p>
</p>
从静华师父家离开时，天已经黑了。</p>
街边的路灯渐次亮起，昏黄的光晕在夜色里晕染开来，像是一朵朵盛开在黑暗中的太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