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公府。</p>
李祺悠哉悠哉地直接回了家。</p>
珍宝楼那边有李景隆盯着,他也不必守在那里。</p>
瘫在躺椅上面,继续做一条咸鱼,这才是最舒适的生活。</p>
然而还没休息片刻,就有一个不速之客登门了。</p>
管家李福一脸难色地走到近前。</p>
“世子爷,二爷来了!”</p>
“二爷?”李祺一愣,“哪个二爷?”</p>
“额存义老爷!”</p>
听到这个名字,李祺顿时坐直了身体。</p>
李存义?</p>
胡惟庸的亲家!</p>
这个蠢货过来干什么?</p>
因为胡惟庸的关系,所以李祺对这所谓的二叔没什么好感。</p>
就当他准备开口直接赶人时,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富态中年人自顾自地走了进来,李祺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p>
“大侄儿,你这么盯着二叔干什么?”</p>
李存义笑呵呵地开口道,一副自来熟的模样。</p>
事实上,自从跟胡惟庸结成亲家之后,李存义就成了胡惟庸与李善长沟通联系的渠道人物,所以他来这韩国公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熟悉得很。</p>
这一次前来,也正是为了胡惟庸的事情。</p>
胡惟庸屁股都被炸裂开了,也算是彻底醒悟。</p>
李祺这个兔崽子实在是太阴损太下作了。</p>
再加上他背后还站着一个老谋深算的李善长,不显山不露水,可谁都不敢忽视。</p>
所以胡惟庸有些怂了,哪怕心里面一直都对李祺恨之入骨,现在却是请李存义过来求和好话。</p>
毕竟大家都是淮西党人,李善长更是提携胡惟庸的恩主,胡惟庸则是李善长培养的政治继承人,双方不应该为了相位一事就彻底撕破脸皮。</p>
胡惟庸还想要得到李善长的帮助,而他相信李善长也绝对不会放弃自己。</p>
毕竟李善长已经老了,他想保住自己现在的权势地位,就必须扶持一个政治继承人,非他胡惟庸莫属!</p>
这般想着,胡惟庸就请李存义过来了。</p>
李存义收了人家胡惟庸的钱,那自然就得办事,而且这事儿还要办得漂漂亮亮的。</p>
李善长嘛,这可是他亲兄长,还能不给自己这个亲弟弟面子吗?</p>
至于李祺,李存义从来没有放在眼里。</p>
这个老实木讷的大侄子,听因为争风吃醋伤到了脑袋,还患上了脑疾,那就更是蠢货一个了。</p>
到时候等大哥李善长走了,这韩国公府的家产,还得靠自己过来主持大局啊!</p>
李存义想得有些飘飘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李祺的冷冽眼神。</p>
“大侄儿,你爹在哪儿?”</p>
“死了大半截,快入土了!”</p>
李存义:“??”</p>
啊这?</p>
属实是有脑疾啊!</p>
哪有这么诅咒自家亲爹的?</p>
李存义自讨没趣,懒得跟一个脑瘫废话,抬脚就要往里面走。</p>
“站住!”李祺冷喝道。</p>
“谁让你进去的?我爹正在休养,不见外客!”</p>
李存义听到这话,顿时就怒了。</p>
“李祺!”</p>
“老夫可是你二叔!”</p>
“难道老夫也算外人吗?”</p>
“呵呵。”李祺冷笑连连。</p>
“是不是外人,那就要看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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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不把话清楚,就别想进去见我爹!”</p>
李存义也怒了,这个脑瘫纯粹就是在胡搅蛮缠。</p>
他自顾自地抬脚就往里走,却不料李猛迅速带着护卫挡在他身前。</p>
“二爷,止步,别让我们难做!”</p>
李猛冷冷地提醒道,丝毫不在乎李存义那张铁青面孔。</p>
他是韩国公府的家将,又不是这李存义的家将,能给李存义几分面子就算不错了。</p>
李祺见状发出了一声嗤笑,随后继续瘫在躺椅上面,悠哉悠哉地晒着太太阳。</p>
李存义一通呵斥无果后,只能扭头看向李祺。</p>
“大侄儿,二叔今日可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p>
“胡学士想跟你和解,这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再了胡学士可是咱们家自己人,你又何必跟他闹得反目成仇呢”</p>
果然如此。</p>
这蠢货果真是为了胡惟庸来的。</p>
李祺也懒得听他废话了,直接对李猛挥了挥。</p>
“乱棍打出去!”</p>
“李祺你敢!”李存义色厉内荏地怒喝道。</p>
老管家李福在旁一脸为难,可李猛却是猛得一塌糊涂,直接拎着棍子就是干。</p>
一棍子下去,故意打偏之后,李存义怪叫连连地就跑了,再也不敢留在原地撒野。</p>
片刻之后,李善长这才神情凝重地走了出来。</p>
“儿呐,你这样做,咱们家可真就成了众矢之的了!”</p>
因为李祺的毒计,再加上老朱的背刺,现在李善长几乎被百官孤立了,尤其是淮西党人。</p>
他们不能原谅曾经的党魁竟然背刺自己,直接废掉了文臣缙绅的最高追求,所以李善长因为老朱背刺直接就沦为了众矢之的。</p>
现在胡惟庸想要求和,李善长其实是有些意动的,因为正如胡惟庸猜想的那般,李善长想要保住现在的权势,就离不开淮西党人。</p>
“你还是不死心吗?”李祺抬头看了李善长一眼。</p>
李善长一怔,随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p>
“是不甘心啊!”</p>
“又如何才能够甘心呢?”</p>
“我年不到花甲,正是黄金年龄,可就这样被逼得沦为孤臣弃子”</p>
李善长喃喃自语,满脸痛苦之色。</p>
朱元璋平定滁州时,他李善长就前去投奔追随,此后一直为朱元璋出谋划策,举荐贤才,统筹钱粮,制定律令整整十五年之久。</p>
甚至,李善长还给朱元璋做先生,教他读书写字,教他批阅奏章!</p>
可以,他们这对君臣,情谊早就远超寻常了。</p>
筚路蓝缕披荆斩棘,十五载终成霸业。</p>
可真正等他朱元璋坐上了龙椅,却容不下他李善长了!</p>
这让人如何能够接受?</p>
李祺叹了口气。</p>
“我即将成为帝婿驸马了!”</p>
“所以你想怎么做,我不会再管你了,也不会再劝你了。”</p>
“只要我成为帝婿,就算老李家被满门抄斩,陛下也会留我一命!”</p>
李祺缓缓向外走去。</p>
可一想到那位母亲,李祺终究还是抵不住心软开口。</p>
“李善长,收吧。”</p>
“你常常自比萧何,可萧何为了自保不惜自污名节,低价强行购买民间百姓的土地房屋,正因为他表现得贪婪,所以这才避免了被刘邦诛灭!”</p>
“可是你李善长呢?你哪里比得过人家萧何?你给萧何提鞋都不配!”</p>
撂下这句狠话,李祺直接转身离去。</p>
李善长怔怔地坐在躺椅上面,独自陷入了沉思。</p>
我李善长,难道当真不如萧何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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