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一听，扔下钱就跑了出去。</p>
就见远处浓烟滚滚，街上乱成一团，还有不少人拎着木桶去救火。</p>
我们跟着人群跑过去，发现街拐角的一栋木楼已经完全被大火包围，旁边的两栋楼也受了影响，众人正在拼命救火。</p>
动作这么快，到底是谁？</p>
孟三春的藏身处一片火海，不管有没有线索，此时都没有意义了。</p>
我们在街上转了一圈，也不知道从何入，只能决定先回去，等等于科长他们的消息再吧。</p>
当天晚上，我们刚吃完晚饭，正商量着明天要不要出去逛逛，外面忽然有人通报，新艺的新老板徐平来了。</p>
大家一听，立刻意识到可能有了好消息。</p>
徐平带着大包包的礼物，一进屋就：“郑老板，我这可是头一回上门拜访！”</p>
郑如春笑着迎上去：“你是贵人，平时太忙，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p>
“我回去查了查金十二的事儿，你猜怎么着？还真有人知道。”</p>
罢，他朝着后面招招，一个年轻人和两个白俄姑娘进来了。</p>
钱麻子在后面低声：“半拉子，快去叫老罗。”</p>
“他要上楼眯一会儿，叫他干啥？”</p>
“你不懂，我让你叫就叫。”</p>
我一看，忽然想起了这个年轻人，顺子。这两个白俄姑娘，看着有点儿那天晚上要伺候我的两个。</p>
顺子笑着上前：“郑老板，我是顺子！”</p>
郑如春点点头：“伙子挺精神啊。”</p>
“多谢郑老板，金十二的事儿，我知道一些。”</p>
顺子完，又扭头看向了我和连水月：“哥，姐，还记得我不？”</p>
我笑了：“记得，你知道啥，吧。”</p>
“方大炮还在的时候，金十二是专门帮新艺倒腾姑娘的，主要是外国姑娘，这几个白俄舞女，就是他弄来的。”</p>
郑如春招呼大家坐下，让人上了茶，慢慢。</p>
罗老九也来了，坐在角落里，抽着烟袋锅子。</p>
顺子接着：“当时我叫他十二哥，想让他带带我，也干这个买卖。我俩喝过几次酒，他自己认识一个大老板，有货，可以帮我问问。不过，这兔崽子收了我不少好处，也没问出个啥。”</p>
连水月点点头：“你能不能帮我们找到金十二？”</p>
顺子指了指旁边的两个白俄姑娘：“这俩姑娘是去年从哈尔滨过来的，她们知道点儿啥。”</p>
连水月一听，笑着问：“你俩会不会中国话？”</p>
她俩紧紧挤坐在一起，显得有些害怕，没话，只是点了点头。</p>
“别怕，告诉我你们知道啥。”</p>
其中一个姑娘搓了搓，用不太流利的中国话：“我们是跳舞的，哈尔滨不好赚钱，就想着来奉天。是原来舞厅的老板介绍我们过来的，到了奉天就有人安排，不用我们操心。”</p>
“金十二安排的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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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一开始把我们带到了青叶町的一个酒楼，也是跳舞。后来，那家酒楼着火了，干不下去，金十二又带着我们到了新艺。”</p>
“那你知道金十二藏在哪儿吗？”</p>
白俄姑娘沉默一会儿，开口：“刚到奉天的时候，他把我们安排在一个旅馆。旅馆三层住的都是姑娘，什么地方来的都有，我们要给金十二交钱，他才安排工作，没有钱，就在那里帮他挣钱——也不是帮他，是那里的老板，一个美国人。”</p>
我们一听，互相看了看，这确实是个大消息。</p>
“我们几个人凑了些钱，直接给他，住了两三天就去跳舞了。”</p>
郑如春问：“那个美国人是谁？”</p>
“我们都被关在屋里，不让随便出去，只听到他在外面话，金十二好像叫他汉斯。”</p>
郑如春看向了我们：“没听过这个人，不知道什么背景。”</p>
顺子赶紧：“金十二告诉过我，这个美国老板和日本人走得近。”</p>
这时，徐平开口：“郑老板，不知道底细的美国人，还是先查查吧，免得惹出大麻烦。”</p>
郑如春起身转了一圈，思考片刻，摇了摇头。</p>
“没有时间调查了，他们肯定会跑。白天人多，他们不会走的，现在天黑了，咱们必须抓紧！”</p>
我和连水月立刻站起来，李半拉子勒紧裤腰带，走到了我们身后。</p>
郑如春点点头：“这样吧，让梁晨先跟着你们一起去，我马上通知军警，让他们也往那边赶。”</p>
问了舞女之后，确定旅馆在青叶町的位置，留下罗老九，我们赶紧出了门。</p>
梁晨开着汽车，带上我们四人一路直奔青叶町。本来打算让钱麻子也留下的，但是他啥不愿意。</p>
晚上人不太多，路边的店几乎都关着门，三三两两的叫花子蜷缩在店门口，还有一些醉汉在路上大声叫骂。</p>
从主路拐到一条街，街尾就是那个旅馆。</p>
梁晨放慢了速度，回头：“快到了，咱们要心。”</p>
李半拉子赶紧：“主要是你必须心，别虎了吧唧往上冲，跟我后面就行。”</p>
“半拉子哥，你看不起我啊？”</p>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跟你干架别太冲动，不然——”</p>
话还没完，就听当当两声枪响，远处有人朝我们的汽车开枪了。</p>
梁晨大喊：“坐稳了！”</p>
她忽然加速，迎着子弹朝前面冲了过去，我还没看清前面有几个人，汽车就把他们撞翻了。</p>
车停在旅馆门口，梁晨不知从哪里拎出一把长相奇怪的长枪，一脚踹开车门走出去，举枪就打。</p>
哒哒哒哒哒，枪口冒着火光，密集的子弹打向了旅馆大门，一群黑衣人当即被打成了筛子。</p>
等我们四人从车里下来，梁晨已经解决了门口的敌人，把枪扔进车里，拎着一把短刀冲了进去。李半拉子大喊一声，也赶紧跟了上去。</p>
里面是个院子，地上摆着不少木箱子和皮箱，看来他们正准备撤走。</p>
我们刚跑进院子，梁晨又从门里探出头，指着右边喊：“后门！”</p>
我和连水月赶紧拐弯，快速往后门方向跑，钱麻子也跟了上来。</p>
刚跑到后面，就见后门方向冲过来十来个人，都挥舞着短刀。我俩迅速掏枪，同时射击，跑在前面的几个瞬间倒地，后面的人掉头就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