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应该在220—22章之间，忘发了）</p>
不知过了多久，门再次推开了。</p>
屋子里的火都快熄了。别西卜连忙添了两把柴，把火堆吹大，又扶着妹妹坐到火堆边上。</p>
“谢谢哥哥”她流着鼻涕，抽噎着。</p>
她的嗓子已经哑了，就像含着一片大沙漠，一话就会吹起沙尘暴，火辣辣的疼，不断有颗粒打来。</p>
指甲缝里全是泥巴，已经抠出血来了。但外面实在太冷了，直到到了火堆边上，冻结的血才渐渐化开，疼痛随之缓缓流淌而来。</p>
“没事的。”他架起了锅，烧起热水，然后给她擦鼻涕和眼泪，免得着凉。</p>
脸原本是月的惨白，现在终于烫了起来，不一会儿就红扑扑的了。眼中泪水久久不干。</p>
“妹妹真的，任性了一会呢”她头一低一低的，望着双，嘴里有血腥味。</p>
这干哑的声音让哥哥心里很难受。</p>
“哭那么，大声，吵到大家睡觉了，一定要，好好道歉才行呢”话也很艰难。</p>
纸片听着这声沙哑，从睡梦中惊醒，立在桌子的缝隙间。</p>
它想起了薇薇安，被撕裂了声带，无法再次歌唱的海妖。</p>
“唉”</p>
“我陪你一起。”别西卜也捏起了她的，看着指甲缝里的泥和血，心头一紧，拿来水盆子，先倒了点温水进去，给妹妹洗去污渍。</p>
好痛。</p>
温暖之后，麻痹的痛觉被激发了，疼痛一股脑涌了过来。她抽了一下，但也就这么一下，然后咬住了下嘴唇，忍住了。</p>
“我会轻一点的。”</p>
洗着洗着，门外响起了脚步声。</p>
“咚咚咚。”“请进。”</p>
门打开了，是喘着粗气，扛着球棍的马斯老大。</p>
“咱，怎么个事儿！”他又穿起了那身熊皮大衣，紧攥着球棍，“谁欺负你们了，哼？我给他脑花打出来抹一地！”</p>
“笨蛋！”身后，多萝西一记刀敲在他头盔上，随后贴近耳朵低声叫道，“哪有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讲话的！”</p>
“哦抱歉抱歉！粗俗惯了，马上改马上改”他挠挠脑瓜子，不好意思道。</p>
多萝西举着火把，脸上有很多汗，看起来是一路跑过来的。</p>
“晚上好”约书娅柔声问好，抬起右，微微挥了挥，又双合十，滴着水，致歉，“抱歉吵到你们休息了。”</p>
“没有没有，反正在瞎晃”其实一是为了躲避那群议论纷纷的老朋友们，二是为了边散步边讨论约书娅的鬼点子。</p>
“你们没事吧？饿了吗？还是着凉了？”</p>
“没什么大事”别西卜又为妹妹洗起了指甲。</p>
多萝西踮起脚看了看，恍然大悟，扯过马斯的肩膀，耳语道：“孩子们想妈妈了”</p>
“哦这嗯”他又挠起了头，好像头发里有蚂蚁在爬。</p>
“门口很冷吧？要不要睡在这里？”妹妹沙哑问道，又咳了咳，低头，喉咙隐隐作痛。</p>
“进来吧。烤会儿火也好。”哥哥也建议着，目光闪着火焰。</p>
“不了不了，睡在这儿又要占你们的铺盖。”“我们那边还有点事有什么事随时叫我们哈。”</p>
着，马斯和多萝西就和他们挥告别，徐徐带上了门，压低火把，一起挡着寒风，裹着大袍子取暖。</p>
“嘿孩子们也太可怜了吧”多萝西原本还想软磨硬泡一下，问问他们到底有什么花招的，现在心却很凉。</p>
“是啊这么就当家做事了。”马斯主要是怕打扰他们交流感情。</p>
他们白天是主教和弥撒，是大家的领袖，但晚上回到家，就是两只互相舔伤疤的猫，在冬夜瑟瑟发抖。</p>
“我们能做什么？”“先把烧烤大会办好，办得轰轰烈烈的，让他们俩开心一下吧。”</p>
马斯知道他们要走，不免叹息起来。</p>
“专注于眼前，是绝对没错的。”</p>
“是的呢”他们俩走向仓库。那儿有睡袋。</p>
给妹妹洗好之后，水也烧开了。</p>
别西卜先给她的指头缠上几条绷带，又倒了一杯温开水暖。</p>
“谢谢哥哥。”她知道自己现在声音不好听，咳嗽着。</p>
“你的黑袍弄脏了。”“你的裙子也是呢。”</p>
别西卜蹲了下来，撩起她的黑袍，摸了摸她的腿。</p>
“好烫哦”“是你的腿太冰了。”</p>
妹妹下午都在告解室里坐着，火堆烤不到腿，刚刚在外面挨了冻，今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挨冻。</p>
他把她黑袍的下缘翻起，搭在膝盖上，蹲在她面前，然后脱下了鞋子。</p>
“唔，哥哥要给妹妹洗脚吗？”她歪歪头。</p>
“嗯。”他挪来水盆，试了试水温，然后缓缓把冰一般的脚泡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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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今天真的是麻烦哥哥了。”</p>
“没事的。”</p>
和给林姐洗的感觉不一样。让腿一点点变暖和之后，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p>
妹妹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哥哥的耳朵也冻得通红，便前倾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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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呜。”吞下了。</p>
“唔！”</p>
他的剧烈颤抖了一下，打起了水花。</p>
妹妹的脸很烫，贴在他的脸上。</p>
“约书娅？”</p>
“其实妹妹的腿现在，既舒服，又有点痒痒呢”她微微松开口，轻声解释，“所以，为了公平起见，必须也要让哥哥冻坏掉的耳朵舒服起来哦。”</p>
完，她又凑了上去，心翼翼不让牙齿碰到，尽可能包住，慢慢舔舐。</p>
让哥哥摸腿的感觉，和哥哥被舔耳朵的感觉，是一样的。</p>
洗完脚了之后，彼此擦干，然后站在门口，听着门外。</p>
“这么冷的天，诙笑还没回来吗？”</p>
别西卜正要出去，却被纸片拦住了。</p>
“放心，包在我身上。”它挺起胸膛，信誓旦旦，“一有危险我就通知你们。”</p>
他们左右看了看，不是很放心。</p>
“你们明天不是还要大忙特忙嘛！快去睡着，养精蓄锐，别让大家担心。”</p>
兄妹俩这才点头，一起鞠躬。</p>
“辛苦你了。”</p>
纸片眨了眨眼，眼前竟逐渐模糊面前的这对兄妹，和记忆中的他们，重叠在了一起。</p>
“好啦好啦！现在是乖孩子睡觉的时间！黑西瓜肯定是玩儿去了！”</p>
目送他们俩上了楼，钻进了被窝，它才松了一口气，飘到了火堆边上。</p>
“呼真是累翻了天。”它在暖风的吹拂下，摇晃着脑袋。</p>
火堆中木柴噼噼啪啪，一如既往，却突然飘出一缕火苗，落在它的边上，没有立即熄灭，而是悬浮在半空中。</p>
它只有草莓大，橘黄中带着麦浪。</p>
“空。”一个火中扭曲的声音，像狐狸叫。</p>
“嘿，好久不见，伊芙莉特。”</p>
显然，这簇火苗也是妖灵，不过来自〔强欲〕。它本不该出现在此。</p>
兄妹俩已经牵睡着了。</p>
火苗摇曳着，浮动着。</p>
“刚才？”</p>
“诙笑？哦，它不是我们那个吐烟圈的裂口女”它抬头，回想片刻，“算下来，它应该是她孙女的孙女的孙女的孙哎呀，总之已经很久了。”</p>
“唉”火焰中冒出黑烟。</p>
“‘火’计，你混进林姐的这堆柴火，从壁炉山庄千里迢迢赶来，看到你想看到的东西了吗？”</p>
“薪火。”接着，是感慨。白烟飘出。</p>
“是啊又一场伟大的冒险要开始了。”</p>
“期待”火苗逐渐枯萎，消退，越来越低，贴近地面，发出干瘪的告别，“你们的，到来”</p>
话音刚落，它就消散了，变成一团灰，无力，无奈，却曾燃烧过。</p>
“可惜，我不能把那些精彩的故事讲给任何人听”它渐渐飞起，钻出门缝。</p>
我草泥马，外面真他妈冷啊！连它都哆嗦了起来。</p>
风哇哇大叫着，吵得要死。</p>
外面黑黝黝的，远处有火光。</p>
它兜兜转转，找到了它。</p>
诙笑抵在卡塔琳娜的墓前，哭着，笑着。</p>
“妈妈，你看我的帽子妈妈”</p>
它原本巡逻完了，想回去的，但听见了妹妹的哭声，被打动了，就想着过来看看。</p>
“妈妈呜哇，哇！”</p>
直到纸片落在它的头上，塞进泡面桶里躲风。</p>
“好啦，爱哭鬼，回家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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