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他有话</p>
此时此刻。</p>
天域，不死天。</p>
女帝宫。</p>
血衣帝将面沉如水看着躺在地上的白发青年。</p>
“请女帝出，救凌霄一命！”</p>
血衣帝将单膝跪地，垂头沉声道。</p>
话音还未落地，便有一道玄光飞来，笼罩着凌霄帝将。</p>
片刻后，玄光散去。</p>
嫦夕女帝的声音缓缓传来：“晚了。”</p>
这两个字，宛如万钧狂雷落在血衣帝将的脑海中，让他脸色惨白。</p>
“为什么！？”</p>
血衣帝将神情逐渐狰狞。</p>
凌霄帝将，与他情同足。</p>
他却救不了。</p>
“天道镇压未解封到大圣境时，不许任何帝将下界。”</p>
嫦夕女帝的帝令，传到了每一位帝将的里。</p>
包括血衣帝将。</p>
血衣帝将没有理会命令，他看着面前的兄弟，红了眼眶。</p>
这时，血衣帝将感受到有人在拍他肩膀，他没有回头。</p>
他知道是谁。</p>
“死在夜帝上，也算是报了因果吧。”</p>
那是一位与凌霄帝将一模一样的人。</p>
但他只是凌霄帝将的一具化身。</p>
本体已死，他这具化身也挺不了多久。</p>
最多万年时光，就会消散如云烟。</p>
而且本体一死，化身的道行会不断下滑。</p>
血衣帝将狞声道：“当初我就让你化身下界化身下界，你为何不听，非要留具化身在天域，让本体下界，你明知道那夜帝段可怕，为何还要如此？！”</p>
凌霄帝将化身不语，片刻后，他拍了拍血衣帝将的肩膀，笑着道：“我与你们始终不同，夜帝有恩于我。”</p>
血衣帝将冷声道：“那他为何还无情的将你击杀？他不死夜帝是什么人？做过什么恶心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p>
“你真以为他是个大好人？！”</p>
“昔日在他眼中，我们都不过是蝼蚁棋子罢了。”</p>
凌霄帝将闻言不语。</p>
双帝麾下之人，谁人不诋毁夜帝？</p>
可谁都能诋毁。</p>
唯独他凌霄帝将，不能诋毁。</p>
这是他的底线。</p>
恩就是恩。</p>
恩将仇报，就是该死。</p>
他只认这个理。</p>
今日之死，他坦然面对。</p>
“不许为我报仇。”</p>
凌霄帝将化身只了这么一句。</p>
随后，他起身往女帝宫深处走去，他要与女帝一番心里话。</p>
一番憋了九万年的心里话。</p>
“不许报仇？老子恨不得将夜帝挫骨扬灰！”</p>
血衣帝将猛地抬头看向凌霄帝将化身的背影，满脸狰狞。</p>
凌霄帝将猛地止步，随后嘴角上扬，挥了挥，离开了。</p>
他自然知道自家兄弟是什么性子，不会因为他的两句话就放弃心中所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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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了他该的，做了他该做的，就行了。</p>
其他的</p>
他都已经死了，还管那么多干嘛。</p>
一路无阻，来到女帝宫深处。</p>
浩瀚无垠的星空之下，一朵遮天蔽日的雪白莲座散发出晶莹仙光。</p>
在那雪白莲座的中央，嫦夕女帝帝袍着身，盘坐其上，无穷无尽的帝威，无时无刻都在散发出来，令得星空之中的一枚枚星辰震颤。</p>
凌霄帝将化身降临，他恭敬行礼：“凌霄拜见女帝。”</p>
嫦夕女帝缓缓睁开双眸。</p>
刹那间，轮回破灭，岁月停止了流转。</p>
天地仿佛都被定格。</p>
一代女帝，恐怖如斯。</p>
这样的异象，只持续了片刻，便消散不见，恢复正常。</p>
嫦夕女帝看着凌霄帝将化身，缓声道：“你不该去见他。”</p>
凌霄帝将改跪为坐，盘坐在星空之中，直面嫦夕女帝，他微微一笑道：“既然已成定局，倒也没有必要再谈这些。”</p>
嫦夕女帝狭长的眸子虚眯。</p>
凌霄帝将今日对她很不敬！</p>
完全没有昔日的恭敬可言。</p>
是因为死了所以无所忌惮？</p>
不。</p>
她了解自己身边的第一位帝将，他的一切性子，她都知道。</p>
他有话要。</p>
“你想什么？”</p>
嫦夕女帝语气平静，似乎从九天之外垂下，不含人间感情。</p>
凌霄帝将收敛笑意，平静地看着嫦夕女帝，只了三个字：“为什么？”</p>
嫦夕女帝俯视着凌霄帝将，眸子平静，仅仅只是注视，便让人感到神魂震颤，止不住想要拜服。</p>
大帝。</p>
世间众生极巅的存在。</p>
举投足间，便见大气象！</p>
凌霄帝将不愿低头，始终看着嫦夕女帝，凝声道：“这是我压在心里面九万多年的疑惑，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p>
“为什么你与牧帝要背叛夜帝？！”</p>
最后这句话，凌霄帝将明显带着怒气。</p>
嫦夕女帝眼神冷漠，依旧不带丝毫情感色彩的道：“你在质问本帝？”</p>
轰！</p>
每一个字，都仿佛有无穷尽的力量盖压而下，要让凌霄帝将低头。</p>
凌霄帝将终究还是扛不住那股恐怖的帝威，低下头去，不过他心里面却没有低头，他淡淡地道：“其他人，包括黑莲帝将在内，或许都不明白，但我明白，昔年的你与牧帝，其实都是听从夜帝之令行事，事实上你俩能成帝，夜帝有很大的功劳，我是第一个追谁您的人，也是夜帝亲提拔，这些年我从未多过一句话，但并不代表我凌霄就是瞎子。”</p>
“今日我凌霄死在夜帝中，那是罪有应得，如此我才能无愧于心。”</p>
“在死之前，我绝会过问半句，因为我凌霄，乃是女帝麾下的帝将，我凌霄至死忠于您。”</p>
“但现在，我还是想一句，为什么？”</p>
“当年为什么要背叛夜帝？”</p>
凌霄帝将艰难抬头，看着那高高在上，圣洁无暇的嫦夕女帝，希望能从其神情之中，看到哪怕一丝的愧疚。</p>
可凌霄帝将失望了，他看到的只有无尽的淡漠。</p>
他的一番话，并未让嫦夕女帝有所动容。</p>
嫦夕女帝俯视着凌霄帝将，缓声道：“看来当初你决定下界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包括你这具化身，只怕也是为此刻而准备的吧？”</p>
凌霄帝将轻吐二字：“不错。”</p>
嫦夕女帝依旧不语。</p>
凌霄帝将再次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星云缓缓流转，他自嘲一笑道：“世间帝者，凌驾万物众生之上，既然已临绝巅，为何还要做这种肮脏而又愚蠢的事？！”</p>
轰！</p>
话音落地，他整个人瞬间崩碎，一道道恐怖的裂缝形成，鲜血汩汩而流，凄惨到了极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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