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戛然而止后，许山并没有第一时间起身。</p>
而是反复，把镜头拉到萨满对凶转述神启的画面。</p>
确定铭记于心时，才长出一口气的回神。</p>
“怎么样，大人？”</p>
“有什么发现吗？”</p>
跟着许山下了多次案场的张廉崧，听到他的长出气声后，连忙凑上来询问道。</p>
“拿纸笔来。”</p>
“啊？是。”</p>
“纸、笔，快。”</p>
不多会儿，已有锦衣卫立刻送来笔墨及纸张。</p>
‘沙沙！’</p>
把自己记下来的神启，书写完后，许山对身旁的张廉崧道：“狗蛋，你博览群书，帮我参谋一下，这两句话有什么玄。”</p>
“事关气运图的位置。”</p>
听到此话，张廉崧表情凝重的望向案台。</p>
嘴里嘀咕道：“海炉林路剑锋金，山涧城白杨柳新。”</p>
“佛灯天河驿钗桑，溪沙天火榴海音！”</p>
思索了好一会儿的张廉崧，突然想到什么的冲出了内堂。</p>
再回来时，里多了本从天一道带出来的笔记，以及一张大明皇城的地理舆图。</p>
画画写写近一炷香后，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p>
“嗯？”</p>
听到这，正安排下的许山，连忙冲了过来。</p>
“大人，这几句话，逐字去看的话，对应的乃是干支组合。”</p>
“海，海中金，则对应的是：甲子、乙丑；炉，炉中火，则对应的是：丙寅、丁卯。”</p>
“林，大林木，则对应的是：戊辰、己巳；路，路旁土，则对应的是：庚午、辛未。”</p>
“最后三个字，剑锋金，则对应的是：壬申、癸酉”</p>
“若是我们以皇城气运台的方位，为主干的话。通过五行八卦图，所对应的方位，可分为这几个区域。”</p>
边，张廉崧边把舆图，进行了详细的划分。</p>
“这第一句话，所对应的点，在这里。相互连接，交汇处为五行阵的寰点。”</p>
“全文四句话，咱们分别找出各个寰点”</p>
张廉崧为许山解释的同时，上动作极为麻利的标注着。</p>
看到这，许山不禁心里腹语道：“特么的，不愧是科班出身啊！”</p>
“这学识底蕴和动能力，堪比双一流毕业的。”</p>
“毕竟是天一道的嫡传人，有东西的。”</p>
也就在张廉崧，找出所有寰点后，通过日干、月干的大致走势，进行连接。</p>
四条线，恰巧在一个点上交合。</p>
“神烈山？”</p>
“对，神烈山。如果这段神启没错的话。气运图过了子时，应该会出现在神烈山。”</p>
‘啪啪。’</p>
听到张廉崧这话，许山单拍打在他肩膀上道：“头功！”</p>
“是大人，教导有方！”</p>
“大爷的，这马屁拍的，老子都不敢接。”</p>
‘啪嗒嗒。’</p>
就在他们俩对话之际，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p>
紧接着，便听到李元芳暴怒的声音。</p>
“你特么的自己看看”</p>
“自家兄弟，就因你的酒后失言，特么的死了四个。”</p>
“许大人，费尽心思所收服的三名‘宣传骨干’，也特么的被虐杀了。”</p>
在李元芳嘶吼这话时，许山已然走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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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门，便看到一名身着百户服的锦衣卫，被李元芳拉着朝这边走来。</p>
“大人，我有罪，我该死。你，你杀了我”</p>
看到这一幕后，许山冷着脸质问道：“怎么回事？”</p>
他的话刚完，猛然发力的李元芳，把对方扔了过来道：“你自己跟大人去解释。”</p>
‘噗通！’</p>
应声着地的锦衣卫百户刘虎，随后，连忙跪在地上道：“大，大人，三位萨满的位置，可能是属下泄的密。”</p>
“嗯？具体点。”</p>
“三位萨满从西域而来，吃不惯咱们的饭菜。属，属下就擅作主张，从城内的张记，点了西域口味的饭菜。”</p>
“他们那，有会做此菜的厨子。”</p>
“一来二去，跟掌柜子就混熟了。”</p>
“几天前，轮班后去那里喝酒。张掌柜子，主动上前攀谈。”</p>
“属，属下也贪杯了几两。在他的旁敲侧击下，我把三位萨满，就下榻在内堂的事，随口了出来。”</p>
“之前，没觉得有多严重。可，可李大人调查此事时，我猛然想起这事。”</p>
“现在回忆起来，张掌柜子经过旁敲侧击所问的话，应该能汇总出，整个内堂的路线图。”</p>
待刘虎刚完，作为他直属上司的李元芳，当即暴怒道：“你大爷的。”</p>
“咱们吃的就是守口如瓶的饭，你特么的身为百户，喝点马尿把老底都卖了。”</p>
“老子，斩了你。”</p>
‘噌。’</p>
边，李元芳边拔出了悬在腰间的绣春刀。</p>
跪在那里的刘虎，眼神中没有胆怯，只有懊悔和痛苦。</p>
“住！”</p>
伴随着许山的开口，李元芳的刀，悬于半空中，没有砍下来。</p>
缓缓弯下身的许山，一脸冷厉道：“我已经失去了四个兄弟了，不想再失去第五个。”</p>
“降为旗，从头再来。一年的俸禄，全都分给他们四人家属。”</p>
“有没有意见？”</p>
“没，没有。谢大人不杀之恩。”</p>
‘砰，砰。’</p>
完，刘虎先是给许山重重磕了个头。随后，蹒跚起身的走到那四名已故的锦衣卫面前，下跪、磕头。</p>
每一次都很用力，以至于额头上的鲜血四溅。</p>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慰藉内心的痛苦。</p>
“张记的掌柜子呢？”</p>
“王無上，已经带队去抓人了。”</p>
也就在话间，王無上已率部，把张记所有人员，全都抓进了督查司。</p>
看到许山带人出现的一刹那，各个跪地求饶。</p>
“许，许大人，你，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p>
“我，我们可都是本本分分的良人啊。”</p>
以张掌柜子为首的他们，哭天喊地的道。</p>
而此刻，脸上被鲜血布满的刘虎，健步冲到了他面前。</p>
“姓张的，三名萨满就在内堂，是不是你泄露的？”</p>
“啊？冤枉啊，冤枉啊大人，我，我”</p>
不等对方把话完，许山当即暴怒道：“用刑！”</p>
“在这件事上，老子情愿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p>
“是！”</p>
‘噌！’</p>
‘滋啦。’</p>
锦衣卫的刑讯段，那是出了名的狠辣。</p>
不过数分钟的时间，血淋淋的掌柜子，终于扛不住的开口道：“我，我”</p>
“我，我是西厂的外围人员，现，现在听命于京城林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