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坐在街角，看着远处矮楼的灯火，嘴角上翘。</p>
他觉得自己当真是功德无量。</p>
哒哒哒。</p>
耳畔传来一阵脚步声。</p>
一道身披暗红斗篷的身影出现在林轩身旁。</p>
“队长。”</p>
林轩挠挠头，表情有些尴尬。</p>
这毕竟是他擅作主张，事先没和陈牧野报备。</p>
这件事情其实可大可。</p>
往了，不过是守夜人想回家看看。</p>
只要没向普通人透露与神秘有关的事，没有耽误了正常工作，就没事。</p>
但往大了，这其实就是不听命令，不守规矩。</p>
守夜人，是军人，而军队可是最讲规矩的地方。</p>
要是他的队长不是陈牧野，是其他某个不熟的守夜人，不得现在自己已经上军事法庭了。</p>
“今天晚上，我什么都没看见。”</p>
陈牧野淡淡开口。</p>
他看着矮楼里透出的三道身影，嘴角带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p>
“其实，就算被知道了，上级也不会拿你们怎样。”</p>
“怎么？”</p>
“守夜人的上级，也是守夜人。”</p>
守夜人，最能理解那种有家不能回的痛苦。</p>
尤其是家离得还很近，或许和你就隔着一条街道，可你却不能回去。</p>
那种痛苦，他们都能理解。</p>
所以，对于初犯的守夜人，只要不太过分，上面都会选择开一面。</p>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p>
更不要，林七夜可是保护了沧南市整整十年，凡尘神域即将消散之际，让他回家看看，去见自己的姨妈最后一面，才是应该的。</p>
这是他们守夜人，欠林七夜的。</p>
陈牧野摸了摸怀中的某物，余光看向打哈欠的林轩。</p>
他其实也考虑过，等林七夜回来，找个会让他回去看看家人。</p>
没想到被林轩抢了先。</p>
是巧合，还是</p>
陈牧野沉默着。</p>
他总感觉，林轩知道很多东西。</p>
但他并没有追根究底的想法，林轩是他的队员，所以他只需要信任就好了。</p>
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p>
“队长，我先走了。”</p>
林轩摆摆，转身离开。</p>
“好。”</p>
陈牧野转头，目送着林轩消失在视野当中。</p>
良久，他长叹一口气。</p>
七夜尚且能回家看看，可林轩你呢？</p>
陈牧野从怀里掏出一个琉璃宝盒，里面封存着一枚扳指，仿佛由紫水晶雕刻而成，晶莹剔透。</p>
他轻轻摩挲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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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街角，林轩并没前往自己的家，而是来到一处巷道，翻开下水道的盖子，钻了进去。</p>
刚进入下水道没多久，就有一只足有半米长的老鼠就出现在林轩面前。</p>
老鼠冲着林轩吱吱叫了两声，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p>
林轩紧随其后，在老鼠的带领下，他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地下空洞中。</p>
那是一处地下实验室，里面摆满了各种生物的标本和实验器材，在林轩走近的瞬间，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直冲大脑。</p>
在其中一个像是蜥蜴的大型标本前方，正站着一个身披黑袍，头戴兜帽的身影。</p>
那人转过头来，摘下兜帽，露出里面苍白的面色。</p>
“林轩，好久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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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卿鱼笑道，看向林轩的目光中，三分欣喜，七分好奇，和九十分的兴奋。</p>
他的眼神像是一柄锋利的术刀，想要将林轩的身体从肌肉、到神经，再到骨骼，一寸寸的剥开，拆解。</p>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怪吓人的。”</p>
林轩吐槽道，安卿鱼看他的眼神，和电影中疯狂科学家看到新奇物种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p>
“没办法，我真的很好奇，你是个什么东西。”</p>
“所以，你用我的血液研究出什么了？”</p>
“什么都没研究出来。”</p>
安卿鱼摇摇头。</p>
但正因如此，他才感到好奇。</p>
他的禁墟，本质上是解析，解析事件的一切。</p>
无论是神秘体内蕴含的力量，还是实验器材，亦或是动植物的身体构造，他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全部解析。</p>
可在面对林轩的血液和林轩本身时，他的唯一正解竟完全解析不了，在他眼中，那是一片问号。</p>
“你知道吗，我曾尝试将稀释过的血液注射到动物体内，但无论我稀释多少倍，只要我将血液注射进动物体内，那只动物总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爆体而亡。</p>
再到后来，我觉得是动物的身体太过孱弱，所以”</p>
“所以你抓了神秘进行注射？”</p>
“不，我给自己右臂进行了注射。</p>
然后，我的右臂就爆炸了，若非我反应及时，直接切断了整条臂，恐怕身体已经炸成一摊肉沫。”</p>
安卿鱼的轻描淡写，完全没在意自己差点爆体而亡这件事。</p>
他扶了扶眼镜，看向林轩。</p>
“所以，你能让我解剖一下吗，就一下下。”</p>
“不行。”</p>
林轩拒绝的很果断。</p>
“那行吧，你再给我一点血液。”</p>
安卿鱼将一个大型试管塞到林轩中。</p>
林轩看看里直径足有五厘米，长度更是有五十厘米的试管，又看看安卿鱼。</p>
“你是想要我的命吧？”</p>
“以你的体质，应该轻轻松松才是。”</p>
林轩也不多，掏出七宗罪划开一道口子。</p>
安卿鱼看着林轩中凭空出现的冰蓝刀刃，挑挑眉，什么都没。</p>
期间还出现了一个比较尴尬的事。</p>
因为林轩的恢复速度太快，导致他要不停地割开伤口，让鲜血流出。</p>
“这次你要再研究不出什么，我跟你没完。”</p>
林轩看着自己不知道被划开了多少次的臂，朝着安卿鱼嚷嚷道。</p>
“放心，这次我会物尽其用。”</p>
至于能不能研究出什么另。</p>
“算了，我也不要求你立刻能研究出来。”</p>
尼德霍格的血液，哪里是这么好研究的。</p>
林轩也没期待安卿鱼现在就能研究出里面的门道。</p>
现在还有另一件事。</p>
“安卿鱼，最近发生的这五起案件，你应该有了解吧。”</p>
安卿鱼点点头。</p>
“我正准备明天把那几具尸体偷过来，研究一下。”</p>
“这种话当着我这个守夜人的面，真的好吗？”</p>
“你见过哪个正儿八经的守夜人，血液能让别人爆炸的。”</p>
安卿鱼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大型试管。</p>
“还是正事吧，第四起案件发生在一处酒馆，你知不知道酒店老板现在在哪？”</p>
“知道，不过我很好奇，你要干什么？”</p>
“很简单。”</p>
林轩眼中寒光乍现。</p>
“弄死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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