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花笑就见眉那个瘦的身影，在大厅中的男男女女之间穿梭，然后跑上楼梯。</p>
眉将一壶酒送到，从翠玉姑娘房间出来，便看见了花笑。</p>
“这里，你不该来，还是赶紧离开这儿。”</p>
“哎——”</p>
然而，眉并不听花笑话，跑开了。</p>
花笑看着眉跑远，心里有点难过。她走到周寒所在的卧室外，她想找掌柜的话。</p>
来到门外，花笑站住了。她侧过耳朵，感觉屋内动静有些奇怪。</p>
花笑用一只眼对着门缝，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这门做得太好了，门缝根本看透不到室内。</p>
然而屋里的声音却传了出来。</p>
“公子，不要，快放开我——不要啊——”</p>
“啊！”花笑一下子懵了。掌柜的虽然穿着男装，但真真实实是个女人，不会把持不住吧。</p>
花笑想都没想，一把推开了房门。</p>
屋内的情景，让花笑一时不解。她见到榻上，周寒骑在蔷薇的身上。而周寒身下的蔷薇，被撕扯得衣衫不整。</p>
蔷薇推拒着周寒。周寒却将从蔷薇身上扯下来的衣带，毫不怜惜地往蔷薇的胳膊和腕上缠。</p>
花笑一时不知道该留下，还是该退出去，弱弱地叫了一声，“掌柜的！”</p>
周寒没有回头，而是大喊，“花笑，你来得正好，帮我制住她。”</p>
“啊？啊！”</p>
花笑怔了一下，赶忙跑过去。</p>
“放开我！”</p>
蔷薇意识到不好，猛地一挣，双从周寒中挣脱，就向周寒身上抓去。</p>
花笑速度极快，胳膊一伸挡在了周寒之前，蔷薇这一抓，便如抓在了钢杵上，双顿时火辣辣地疼。</p>
周寒翻身坐到了一旁。蔷薇抓起琵琶，便要跳下榻。</p>
“想跑！”花笑轻喝一声，抬腿便是一脚，正踹在蔷薇的腹上。</p>
蔷薇一声闷哼，又栽倒在榻上，但她里还紧紧抱着琵琶不松。</p>
花笑上前将蔷薇的双臂，压在琵琶上，然后一只腿别住了蔷薇的双腿，让蔷薇半点也动弹不得。</p>
“你轻点！”周寒埋怨了一句。</p>
“掌柜的，你现在惜香怜玉了，刚才你下可一点也不轻。”花笑反唇相讥。</p>
周寒白了花笑一眼，然后看向气得脸色涨红的蔷薇。</p>
“她是怎么回事，看她的力气，可一点不像个普通姑娘家。”花笑问。</p>
“她现在不是普通姑娘。有东西附在了蔷薇的身上。”周寒平复了一下气息，道。</p>
“啊！”花笑这才注目仔细看，“还真是啊！”</p>
“你们胡！”蔷薇怒道。</p>
“你是什么东西？”花笑问蔷薇。</p>
“你才是东西！”蔷薇怒回。</p>
“你不是东西？”</p>
“你才不是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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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花笑也怒了，上一使劲，疼得蔷薇直咬牙，却一声不吭。</p>
“倒是个倔强的东西！”周寒笑道。</p>
蔷薇怒视周寒。</p>
“你朝我瞪眼，我便将这把琵琶拿去烧了！”</p>
蔷薇一下子泄气了，眼中的怒火也瞬间熄了。</p>
花笑很好奇，问周寒，“掌柜的，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看她不像是鬼附身啊！”</p>
“这种东西的确很少见，和你们妖是近亲。”周寒笑道。</p>
“近亲？是什么？”</p>
“是灵。”</p>
花笑并没吃惊，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听过，确实没见过。”</p>
“看好了她，别让她拨动琴弦，逃回琵琶里。刚才我费了好大劲，才阻住她。”</p>
花笑这才知道，她进屋看到那一幕是怎么回事。</p>
“原来是琵琶化成的灵。”花笑双一提，把蔷薇的拽到离琵琶远一点的地方。</p>
蔷薇气愤地挣了挣，然而她这个灵无法与五百多年修为的妖抗衡。</p>
“你自己吧！”周寒低下头，看向被琵琶灵附身的蔷薇。</p>
“哼！”蔷薇把头别过一边，竟是有恨意。</p>
“哎，敬你酒，你不吃，可是要罚你了！”花笑抬就要给蔷薇一点教训。</p>
周寒摆止住，对蔷薇道：“你是琵琶化成的灵，修为不高，没有多大本事。你能附身在蔷薇身上，想来是与她达成了某种协议。”</p>
蔷薇还是对周寒不理不睬。</p>
“当蔷薇取下琵琶上的丝绸罩子，我就发觉这把琵琶不对了。当蔷薇调完弦，第一下拨动琵琶弦时，你就进入蔷薇的身体，取代了原本的蔷薇姑娘。你用琵琶声迷惑我，以讨赏为名，骗我掏出身上所有的钱财，对不对。”</p>
周寒微微一笑，从长衫的衣摆下取出一个钱袋，放在了榻上。蔷薇听到袋子里银钱的碰撞声，顿时不可思议地望向周寒。</p>
“可你不知道的是，你的琴声根本迷惑不了我，是我故意装作被你迷惑了而已。想来这么做，不是你第一次了。你一个妖灵，要银子没什么用处。可你却这么做了，是为了蔷薇本人吧，或许这便你和蔷薇本人之间的协议。这种赏钱是不归扶醉楼的，姑娘们可以自己留下。”</p>
“你给了蔷薇得了好处，那你自己有什么好处呢？”</p>
周寒完，眼中的光芒渐渐冰冷了下来，盯着蔷薇。</p>
蔷薇身体缩了缩。她用无助又可怜的目光看向花笑。</p>
花笑不为所动。</p>
“别看了，你那伎俩对我们没用。第一，我们都是女人，不会惜香怜玉。第二，我家掌柜和我，任何一人，都能让你魂飞魄散，永远消失。”</p>
蔷薇神色一黯，道：“好，我全招。你能不能先将我放开。”</p>
花笑看向周寒。</p>
周寒点点头。</p>
“好。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我便将这琵琶一把火烧了。”</p>
花笑完，放开了蔷薇。</p>
“我也曾是这扶醉楼一名红姑娘。”蔷薇坐起来，幽幽地道，“我名叫流珠。我虽然不是这扶醉楼里最漂亮的姑娘，却因为弹得一好琵琶，而受到那些王孙公子的追捧，红极一时。”</p>
“我很清楚，红只是一时的，当我人老色衰，便是琵琶弹得再好，也不会再有人欣赏我。所以我趁着捧我的人，多是有钱人时，便哄着他们，送我金银钱财，攒下些私财，想着将自己赎出去。后来我去找妈妈谈赎身之事，妈妈要五千两银子，才会还给我卖身契。”</p>
“五千两，她怎么不去抢！”花笑忿忿地叫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