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允想不通。</p>
那两天,他们的相处都很愉快,也很融洽。</p>
文岁雪还坚持要杀皇帝,为什么忽然就这么自杀了?</p>
难道,她就这么不想和他牵扯上任何关系吗?</p>
怎么会</p>
这太突然了。</p>
就好像,这一切都只是他做了一场梦而已。</p>
她就连刚才的遗言都不是对着自己的,更没有提他一句,这是为什么?</p>
难道,她那时答应,只觉得是无奈之举吗?</p>
想到这,南允后悔了。</p>
后悔自己不应该逼她,不应该留她暂时住在玉洺宫,更不应该和皇帝这件事情。</p>
可是现在,什么都晚了。</p>
龙口街院。</p>
温世礼坐在屋内,房门大敞,正拿着书继续学习话。</p>
本来想着出门去做生意,但文岁雪连续三天没有回来,他就没心情推车出去做营生了。</p>
没一会,听到院门传来敲门声,只有几下就再也没了声音,他蹙眉,心里想法很多。</p>
菲在水井边上洗衣服,起身擦擦,转身看着温世礼就问:</p>
“我去看看?”</p>
温世礼想了想,感觉门外应该是文岁雪。</p>
此时不进来,肯定是伤得很严重。</p>
他摇头,拿起毛笔在纸张上写着字。</p>
你去烧热水,有点饿了,让你弟做点吃的。</p>
菲认不得字,但她弟认识,接过纸张就拿到厨房那边去给她弟看。</p>
她弟:“他让你烧热水,让我做吃的。”</p>
菲挠挠头,不明白这大早上的,烧热水干嘛?</p>
而且早饭不是刚吃完吗?</p>
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着做了。</p>
温世礼打开院门,一下子就看到,门边放着一个草席。</p>
草席里似乎还包着东西。</p>
眸色微动,他想到一种可能,蹲下身,试探着掀开草席。</p>
看到文岁雪闭着双眼,脖颈上是触目惊心的伤痕,他捂着唇,眼眶震颤。</p>
想到是有人送来的,他当即抬头,转眼看着四周。</p>
但什么都没看到。</p>
吸了口气,他俯身,打横抱着草席就往院内走,抬脚将门关上。</p>
厨房内忙着的俩人并没有注意到这边。</p>
把文岁雪放好,端来一盆水,褪去衣裳,温世礼娴熟地帮她擦掉身上的血迹。</p>
看到脖颈上的伤已经在慢慢愈合,他心里杂乱不已。</p>
门外传来脚步声,菲站在门口:</p>
“主人家,热水烧好了,饭菜也快做好了。”</p>
温世礼回神,给文岁雪盖上被子,用面巾遮盖那可怖的血痕。</p>
提笔,他写了一串字。</p>
菲照样拿给自己弟弟,让他讲解。</p>
她弟原话讲答:</p>
“妹妹忙完回来了,热水先温着,到时候她要用。”</p>
“饭菜也先热着,等她叫了再。”</p>
菲纳闷:“啊?主子什么时候回来的?”</p>
这里虽然叫的是妹妹,但菲和她弟都非常清楚,俩人的关系并不简单。</p>
只是作为佣仆,他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管不着。</p>
对于温世礼和文岁雪他们对对方的称呼,菲和自己的弟弟都早已习惯。</p>
菲弟弟眨眨眼:“不知道啊,应该是刚才我们在忙的时候吧。”</p>
菲想想也是,走出厨房,继续去洗之前还没洗完的衣服。</p>
下午。</p>
文岁雪醒了过来,脖颈上还留着一道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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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世礼见她坐起身来,放下里的书,过去搀扶着她。</p>
单结印:热水一直备着,你叫菲就行。</p>
文岁雪点点头,抬试探地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疤痕。</p>
嘎脖子真痛,但也是死得最快的方法。</p>
“菲,帮我倒热水!我要沐浴!”</p>
菲早就忙完,此时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屋内烤火。</p>
听见文岁雪的声音,她回神,起身应答:</p>
“好,就这来!”</p>
木桶边。</p>
帮文岁雪清洗得差不多,温世礼问:</p>
怎么回事?是谁送你回来的?</p>
文岁雪后背靠着木桶,感受着疤痕在恢复的痒感,简单明了地着这三天发生的事情。</p>
当然,她没自己和南允的事情。</p>
但,听完这些,温世礼的目光就落到她那除了刀疤,就是暧昧痕迹的脖颈上。</p>
那眼神,阴狠又气愤。</p>
你和他,做了???</p>
比划的时候,他还阿巴阿巴的,恨不得吼叫出声。</p>
文岁雪:</p>
忘了脖子上还有印记。</p>
她抿唇,没话,算是默认了。</p>
温世礼气得浑身发抖,双疯狂结印:</p>
为什么?!</p>
你不是答应我,不会和除了我之外的人做吗?!</p>
我都怀疑,你还是不是我的夙愿了?!</p>
“是啊但我那时在被追杀,是他威胁我,情况紧急,我没办法。”</p>
温世礼不明白:威胁?威胁就是这样做吗?!</p>
文岁雪看着他,磕磕巴巴:“他,他喜欢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p>
温世礼一震,回想起自己目睹南允抱着文岁雪亲吻的那一幕。</p>
气头再次上脑:你身这么好,不能反抗吗?或者你以命相逼也好啊!</p>
他本来想,自己和她已经是夫妻,她怎么一点都不知廉耻,不守妇道等等。</p>
可想到文岁雪之前过的话,他们不是一路人,不必拘泥于这些。</p>
他忽然就不出这种话来。</p>
也根本就不能用这个理由去指责她。</p>
文岁雪神色受伤:“我不能在别人面前暴露身上的秘密。”</p>
“不然,我现在应该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p>
温世礼一愣,想起她每回都是拖着一身伤回来,严重的几次都是吊着最后一口气,当时不理解,现在才终于明白。</p>
他有些懊悔地垂眸,重重吸了一口气:</p>
抱歉,是我没意识到这一点。</p>
这确实不能怪你</p>
我不该这话</p>
文岁雪垂眸看着捅内漂浮的花瓣,抬再次摸了摸那道疤痕。</p>
桶内的水因为她的动作而荡起涟漪,花瓣随着浪舞动,有几片还附在她的腕上。</p>
温世礼抬眼看去,那疤痕已经消散得差不多。</p>
快痊愈了。</p>
还疼吗?</p>
文岁雪摇摇头:“现在不疼了。”</p>
温世礼点头,目光再次被她身上的痕迹吸引。</p>
越看,他心里的火气就越是节节攀升。</p>
再想到她刚才的解释,他心里的气消了一点。</p>
但也仅仅是一点。</p>
他不能容忍,文岁雪是自己的夙愿所化,那就应该只属于自己,怎么可以被别人碰?</p>
眼眸被阴郁覆盖,他抬比划,动作一下比一下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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