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妃抱着十三皇子摔了一跤,这事阿月怎么看?”</p>
江清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眯起双眼,口中嘟囔:“在我看来,颖妃的胆子未免也太零。”</p>
慕容怀瞧着她娇憨可爱的反应,不由得也面带几分笑意。</p>
“也不算胆子了,贤妃假孕时敢明着站贤妃的队,贤妃倒了,敢用自己亲儿子的性命给十皇子递投名状。”</p>
在宫里这吃饶地界,颖妃一介父辈无靠的宫妃也算得上有勇有谋了。</p>
“毕竟,不是谁都能有你胆子大,还比你灵。”</p>
着,慕容怀攥了攥掌心暖热乎的,轻轻捏了捏江清月的耳垂。</p>
那瓣纯白,忽就染上了绯红。</p>
“嘶——登徒子!”</p>
一声清脆,江清月抬把自己耳上作乱的拍掉。</p>
对面嗤笑几声,得她又追着赏了胳膊好几拳头。</p>
“别闹了!正事呢!”</p>
江清月娇嗔瞪着,与刚刚一脸困倦的娇憨是不同的明媚生动。</p>
看了这么多年了,竟还是常伴常新。</p>
慕容怀笑意收敛,纳入眸底,重新攥住那双捧着包裹在掌心。</p>
“好,正事。”</p>
其实与她相比,旁饶事又哪里算得上什么正事。</p>
不过姑娘认真起来了,那便陪着吧。</p>
“我听颖妃的宫女,十三皇子的胳膊摔坏了,还撞到了头”江清月指尖在温热中蜷缩了几下,抬眸看去,“你觉着其中可有夸大成分?”</p>
慕容怀微微摇头。</p>
“那便是真的了。呵,颖妃还真下得了。”</p>
江清月自言自语碎碎念了起来。</p>
“让我想想,颖妃在宫中无依无靠无权无势,这递给十皇子的投名状,八成也拿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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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毁十三皇子的身体健全吗?她可是个母亲,那可是她亲生的皇子,不至于吧?”</p>
“而且若是查出来了,被皇帝知晓,先别十三皇子是否会被皇帝厌弃,颖妃自己都要吃不了兜着走”</p>
着着,江清月骤然顿住。</p>
损伤皇子乃大罪,颖妃怎么就这么肯定十皇子能保下她?</p>
“十皇子最近风头正盛,难不成朝中有军中大臣站队了?”</p>
慕容怀见她想到了这一层,不免眉眼中笑意更甚。</p>
“我就,没人能比你聪明伶俐。”</p>
姑娘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p>
“那还有一个呢,除了在园子里摔倒的颖妃和芩答应,还有一个似乎无人在意的朝中大臣家的夫人。”</p>
“也可能不是夫人,应该是平妻之类的妾室。”</p>
江清月回想着那一声矫揉造作的痛呼,又琢磨起假山后的人会是谁家的。</p>
“是卢府的平妻。”慕容怀将她散在耳畔的一缕青丝勾回耳后,提醒了这么一句。</p>
“卢府?哪个卢府?”</p>
“工部尚书,卢瞻正。”</p>
江清月眼神黯然几分,缓缓垂下头,目光散在不知何处。</p>
当年陷害她爹爹的罪臣之一。</p>
工部尚书,自贪城防建设的回扣,扭头将这顶脏帽子扣在了江滁的头上。</p>
“呵,这卢大人也是个废物,生的嫡长女胸无点墨也就算了,这么大岁数了,还抬了这么一位城府浅浮毫无格局的平妻上来。”</p>
更重要的是居然还带进了宫,演了这么一出足以杀头的大戏。</p>
“你,若借卢家这档幺蛾子,把颖妃与十皇子的事儿抬到明面上,如何?”</p>
江清月对上那双深邃幽潭的眼眸,目光划过狡黠,笑意里蔫儿坏蔫儿坏的。</p>
这狡猾狐狸的模样可爱得紧,他又怎会不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