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云心齐齐朝他翻了个白眼。</p>
“还用得着你？”</p>
“俩主子之间就差一点火星子了，全看谁敢先往前迈一步。”</p>
“我觉得是殿下，瞅瞅这望眼欲穿的。”云心探头从窗户缝往外瞅了一眼，压低声音嘀咕。</p>
云苓一把将她拽回来，边把窗户关严边念念有词，“我反倒觉得会是姐，毕竟论胆大，论违常理，还得是咱们自幼就肆意惯了的姐。”</p>
“我赞同云苓的法。”云生啃完中的玉米，把棒子芯往柴火堆旁边一丢。</p>
另一边的云宁也跟着扔了个棒子芯，“在感情心意这方面，我反而觉得是姐更胆一些吧。”</p>
对于这件事，四人分为两个阵营，双方各执一词，各自押宝。</p>
“不过话，殿下总不能在门外站了一夜吧？”</p>
此疑问一出，四人齐齐噤声。</p>
紧接着异口同声。</p>
“不能吧！”</p>
那自然是不能的，但慕容怀昨夜也确实没怎么睡。</p>
起先揽着怀中的姑娘心猿意马，后来把姑娘哄着，又借着微弱豆点的烛光盯着看了半宿。</p>
就像终于将宝藏圈到羽翼下的孤龙一般，爱不释地盯着她舍不得移开视线。</p>
再后来姑娘身上的馨香实在引人困乏，慕容怀阖眼眯了一个时辰，迷迷糊糊混沌中，难得做个美梦。</p>
等天微亮，慕容怀又有些后怕地醒来。</p>
心翼翼将人从怀里放出来，盖好厚绒毯子，火光渐息的炉子又添了些新炭，弄好一切万无一失，确保冻不着熟睡中的姑娘才从房中退出来。</p>
门前屋檐上有凝结的冰凌向下滴水，屋前阶下石板地上蒙着薄薄一层寒霜，再往外便是厚厚一层积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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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在后半夜，风吹散了浓云，多日不见的月探出头来，柔和的光洒在世间显得格外温柔。</p>
慕容怀站在门前时思绪乱得很，冷风吹来倒叫他清醒不少。</p>
昨夜的沉沦，哪怕江清月只给了他一丁点甜头，都能醉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p>
等清醒过来之后，又叫他后怕中掺着几丝不情愿的悔意。</p>
云心查看好暖炉中的炭火，又一次从房中退出来。</p>
“她醒了么？”</p>
慕容怀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哪怕这句询问今天已经听了很多次，云心还是不免惊得一哆嗦。</p>
“还没，姐还睡着，殿下可是有要紧事？奴婢去唤姐醒来？”</p>
“不必了，她若还没醒，就先让她睡吧。”</p>
回回都是如此对话，云心也摸不准到底怎么回事，只能退下继续回厨房猫着。</p>
江清月醒时，已经午时初了。</p>
昨夜这一觉睡得格外好，醒后裹着身上的厚绒毛毯就往外走。</p>
桌上备着温热的清茶，江清月往嗓中送了两口润喉，双眼朦胧中看到慕容怀从屋外掀开帘子进来。</p>
昨夜的事好像印象不多了，可江清月在呆愣了一会儿后，又全都回想了起来。</p>
第一吻是她主动的。</p>
至少这一点没错。</p>
她以为她给的安抚应当足够了的。</p>
可为什么面前的人却依旧一副担惊受怕的眸色？</p>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