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照亮了房间每个角落，庄策逆光而坐，洒下来的阴影落在他脸上。</p>
他看着庄雨薇，笑得和善而平静。</p>
“我就是大坏蛋，那个杀了你爸跟你老公，又把你逼疯的大坏蛋。”</p>
庄雨薇不知道他在什么，指着他一遍遍，“大坏蛋！不给我吃东西的大坏蛋！”</p>
庄策也似乎并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笑着继续，“你的儿子，我的好外甥，又摆了我一道。他还真是比你那个死去的老公强多了，聪明多了，让我有点棘。”</p>
“我的姐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庄策双腿交叠，双交叉放在腿上，姿态优雅，“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p>
“你爸和你老公都是因为挡了我的财路才没命的。你儿子现在也要挡我的财路，我是不是也该把他杀了。”</p>
面前疯疯癫癫的女人自然不会回答他，他继续笑着，“但他还不能死，我也不急着杀他。他一次次对付我，把我当猴耍，我也应该一次次还回来，这样才公平，是不是。”</p>
“我会慢慢折磨他，他唯一的妈妈，他最爱的女人，还有凌家那个老爷子，都是他在乎的人吧，我就一个一个帮他毁掉，然后再从他上夺走你们凌氏几百年的基业。”</p>
到这里，庄策笑了，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计划。</p>
“你到那个时候，他会怎么办？是会像你这样疯疯癫癫，还是会像他爸那样死无全尸？”</p>
“坏蛋大坏蛋都是大坏蛋”</p>
女人看着他，眼神瑟缩，充满了敌意。</p>
“你也不想你唯一的儿子死吧？你跟凌正卿可就他一根独苗啊。”</p>
庄策双眼带着笑意，对着庄雨薇伸出一根指头，“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放过他一条命。”</p>
庄雨薇将头埋下去，喃喃道，“蝴蝶飞走了不会回来了我也要变成蝴蝶飞走了”</p>
庄策在她面前蹲下，一把扯过她的头发，脸上笑意骇人，“告诉我，凌正卿当年上的名单是不是在你这里？”</p>
女人被猛地拽住头发，被迫仰起头对上他的眼神。</p>
头皮疼得发麻，她“哇”地一声就哭了，“好痛啊！我好痛痛啊！”</p>
庄策上又加了几分力，“是不是在你这里！只要你给我，我就放过你儿子！”</p>
“哇！”女人越哭越厉害，“好痛！”</p>
她伸要去打庄策，被庄策一把按住，“不是在你这里，就是在你儿子那里，是不是？”</p>
他阴鸷地笑，松开庄雨薇。</p>
接着房门打开，舒慧带着一个孩模型进来。</p>
模型栩栩如生，四肢如同真人。</p>
身型和年纪约莫四岁大。</p>
庄雨薇抬眼看见孩模型，倏地睁大了眼睛。</p>
原本疯疯癫癫的脸上顿时一片煞白，毫无血色。</p>
她厉声尖叫，“澈！我的澈！”</p>
她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就要扑过去，被舒慧一把按住。</p>
庄策抬捏住模型的脸颊，触感细腻柔软，跟四岁的孩肤感毫无差别。</p>
他得意的笑，看庄雨薇从疯癫到惊恐的样子，明这个模型做的挺成功。</p>
这个孩的脸他就是照着凌澈四岁时候的样子做的。</p>
简直跟他时候一模一样。</p>
庄雨薇虽然疯了什么都不记得，也不认得现在的凌澈。</p>
但她一定记得她疯之前，他儿子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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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这是不是你儿子？”</p>
庄策里拿着一把锋利的短刀，刀刃划过孩模型的脸，“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当着你的面，把你儿子切成一片一片！”</p>
“澈！我的澈！你把我的澈还给我！”</p>
庄雨薇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模型，声嘶力竭地喊，“你这个大坏蛋，把我儿子还给我！”</p>
庄策眼眸一狠，一刀将孩模型的左臂割下，模型里喷洒出鲜红的血液，逼真得刺眼。</p>
“凌正卿的名单在哪里！”</p>
接着又是一刀，模型的右臂割下，鲜红的液体喷洒一地。</p>
庄雨薇双眼通红，白皙的脖子上青筋突起，拼命挣扎着要去抢，“我的儿子！我的澈！”</p>
“庄雨薇！我再问你一遍！凌正卿收集的名单究竟在哪里！”</p>
庄雨薇嚎啕大哭，泪流满面。</p>
庄策扬起短刀，最后一刀直接戳在了孩模型的心脏。</p>
红色的液体将模型染红，最后他一脚将模型踹翻在地，大步走了出去。</p>
舒慧见状，松开哭到瘫软的庄雨薇连忙追了出去。</p>
“庄总。”舒慧看向他被红色液体染红的，将干净的帕递上去，“您明知道她是个疯子，什么都问不出，为什么要这么做？”</p>
“她是问不出，但她会永远记得这一天。”庄策擦了擦，“她要是真疯，就给我疯到死，要是假疯，她一定会告诉凌澈名单的事情。”</p>
将脏帕丢给舒慧，他笑，“凌正卿死了这么多年了，这个名单的事一直没有透露出来过，不找个突破口，怎么翻出来。”</p>
舒慧明白了，这个名单要么在凌澈里，要么在庄雨薇里。</p>
如果是在凌澈里，那他们早就被一打尽了。</p>
能藏到现在没有露出风声，只能是在庄雨薇这里。</p>
但庄雨薇是个疯子，她自己肯定也不知道凌正卿给她留了什么东西。</p>
但今天这件事刺激到了她，她一定会在精神失常的时候无意识地提出来，只要传到凌澈的耳朵，就算庄策他们不找，凌澈也会找这个所谓的名单。</p>
她忽然想起什么，“庄总，警察出动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得赶紧送她走。”</p>
“她变成蝴蝶过来的，就让她变成蝴蝶走。”庄策交代，“丢到没什么人的马路上去。”</p>
接着他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身，“找人通知她一声，把庄雨薇带走。记住，别打电话。”</p>
舒慧倏地抬起头，“你是要祎祎”</p>
庄策面色随和地笑，“如果你这个表妹够聪明，她就应该知道该做什么。如果不够聪明，那她就不用再继续留在凌澈那里了。”</p>
“好。”舒慧点头，“我知道了。”</p>
她再次返回到房间的时候，看见庄雨薇正跪坐在地上给那孩模型拼接断断脚。</p>
嘴里还喃喃道，“澈不哭哦，妈妈给你缝起来，不痛不痛。”</p>
她挂着眼泪的脸，对着那断掉的臂轻轻吹气，“妈妈呼呼，呼呼就不痛了，我们澈是个男子汉，不哭鼻子哦”</p>
舒慧站在那里，心头情绪复杂。</p>
一个女人，哪怕是疯了二十几年，都还记得自己的儿子。</p>
她的不经意地抚向自己平坦的腹。</p>
她这里，以前也曾有个孩子，如果那时候出生了，现在也该有四岁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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