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珀力军事学院——这座隐匿于西伯利亚无尽冰原中的钢铁堡垒,早已成为觉醒者培养的最高殿堂。</p>
它与协会的秘密合作,为世界各地输送了无数经受过极限训练的超级战士。</p>
这里没有舒适可言,只有刺骨的寒风,永不消融的积雪,以及能将人意志摧毁再重塑的严苛训练。</p>
学院建筑群如同从冰层中生长出的灰色巨兽,粗犷的混凝土外墙上结着厚厚的冰霜,窗户狭得仿佛是为了吝啬每一丝热量。</p>
操场上,温度计显示着零下四十三度的刺骨寒意,而这在哈珀力,不过是普通的训练日。</p>
"立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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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令下,数十名身着单薄军装的学员在雪地中排成笔直的方阵。</p>
他们来自世界各地的觉醒者组织。</p>
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脸颊被风雪抽打得通红,却无一人敢有丝毫动摇。</p>
教官踏着厚重的军靴,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p>
他的面容如同西伯利亚的岩石般坚硬,眼神锐利得能穿透风雪。</p>
这位曾在一次兽潮中守住北境防线的传奇人物,现在是哈珀力最令人畏惧的教官之一。</p>
"在哈珀力,我们不培养士兵,我们锻造武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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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的声音不大,却能穿透呼啸的风雪。</p>
"你们中的大多数人会被淘汰,少数人会成为精英,而真正的强者——会成为传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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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着双,神态平和地一步步检阅着方阵中的每一名学员。</p>
大多数人都是北欧和斯拉夫血统,高大健壮,天生适应这种极寒环境。</p>
然而,当他走到方阵末尾时,三张东方面孔格外显眼。</p>
那是来自华夏国的觉醒者,被特别选送到这座地狱般的学院接受最严苛的训练。</p>
其中两人虽然面色苍白,但体格尚可。</p>
而最后一名,却瘦得几乎让人怀疑他是如何通过初选的。</p>
这个少年比其他学员矮了至少一个头,单薄的军装在他身上显得过于宽大。</p>
他的耳朵已经被冻得通红,嘴唇因寒冷而微微发紫,却依然挺直腰背,目视前方。</p>
教官停在了这名少年面前。</p>
"感觉如何,学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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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略带口音的华夏语问道。</p>
这是个会,一个体面离开的会。</p>
教官见过太多不适应这里的学员,尤其是来自温暖地区的交换生。</p>
承认自己的极限并不是耻辱,反而是明智之举。</p>
他原本打算给这个明显不适合哈珀力的少年一个台阶下,送他回国参加更适合他体质的训练项目。</p>
然而,少年却猛地立定站好,双脚并拢,胸膛挺起。</p>
他的声音因寒冷而颤抖,却出人意料地洪亮:</p>
"感觉非常好,教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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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微微扬眉。</p>
少年的回答中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倔强,他的眼睛里燃烧着不该属于这个年龄的坚定火焰。</p>
"是吗?</p>
"教官绕着少年缓步走了一圈。</p>
"你的体温已经接近危险线,耳朵有轻度冻伤迹象,肌肉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这就是你所谓的‘非常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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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教官!“少年的声音没有丝毫动摇,”比昨天好,比前天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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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学员中有人发出轻微的嗤笑,但很快被风声淹没。</p>
教官的目光在少年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p>
"报上你的名字,学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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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用尽全力喊出</p>
但那个名字却被风雪所淹没。</p>
是的。</p>
哈珀力是最好的觉醒者军事学院。</p>
曾经是。</p>
直到那一次的兽潮毫无征兆降临在了学院防线驻守最近的康纳姆镇。</p>
那也是这位教官的家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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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姆将军在他的办公室中醒来。</p>
窗外,西伯利亚永恒的风雪依旧在肆虐,仿佛从未停歇。</p>
他缓缓睁开眼,咳嗽了两声,喉咙深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p>
那是兽潮中被一头巢穴领主抓伤的旧伤,永远不会完全痊愈,也不会要他的命,只会一点点腐蚀他。</p>
让他只要活着,只要呼吸就会感觉痛苦。</p>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无数细的冰锥在肺部刺穿又融化,然后再次凝结。</p>
医生们称之为</p>
"霜噬症</p>
",是那只巢穴领主特有的生物毒素造成的后遗症。</p>
他伸从抽屉里取出药瓶,倒出几粒墨绿色的药片干咽下去。</p>
苦涩的药物顺着喉咙滑下,带来短暂的灼烧感,随后是片刻的麻木。</p>
这是他每天能得到的唯一缓解。</p>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熟悉的脚步声轻盈地靠近。</p>
蒂姆将军不需要抬头就知道是谁来了。</p>
"安娜,我睡了多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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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姆将军问道,声音因药物的苦涩而略显嘶哑。</p>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桌上那张重新绘制的布防地图上。</p>
安娜彼得洛娃。</p>
他在十五年前的一次边境巡逻中从废墟里救出的女孩,和他的上一任副官一样。</p>
都是他疼爱的孩子们。</p>
如今已是诺沃斯克要塞最年轻的副官。</p>
她中捧着一叠文件,金棕色的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军装一丝不苟。</p>
"两个时,将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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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回答,脸上带着微妙的责备:</p>
"您应该在床上休息,而不是在这硬邦邦的椅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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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姆将军轻笑一声,这个动作牵动了胸腔内的伤痕,引发一阵闷痛。</p>
"老兵的习惯,安娜。床太软,反而睡不安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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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将文件放在桌上,然后走到办公室角落的柜子前,取出一个保温壶和杯子。</p>
"您的药不能空腹服用,医生过多少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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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倒茶一边,语气中既有军人的严谨,又有女儿对父亲的关切。</p>
"那些医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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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姆摇摇头:</p>
"他们总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活着,战斗,然后死去——士兵的生命就该如此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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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将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在他面前,“您不只是个士兵,您是我们所有人的精神支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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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顿了一下,”而且,对我来,您是我唯一的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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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短暂的沉默下来。</p>
窗外的风雪拍打着玻璃,发出轻微的噼啪声。</p>
蒂姆拿起茶杯,温热透过陶瓷传到他布满老茧的上。</p>
这是安娜特地从东方带回的茶叶,据有安神止痛的功效。</p>
"意大利来的那子怎么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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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姆突然问道,眼神依然停留在窗外的风雪中。</p>
"那个在肃清行动中失去左臂的高鼻子士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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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微微一愣,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攥紧了一下。</p>
她知道将军记得每一个伤亡士兵,但有时她希望他能忘记一些,让自己的负担轻一些。</p>
"达伦吗?他没能挺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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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轻声回答,</p>
"昨夜凌晨,伤口感染恶化,医疗队尽了全力,但是伤到他的那名叛军是被转化的亚龙人我们无能为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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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蒂姆重复着这个词,而后重重叹了口气:“或许我们更适合这个头衔。”</p>
顿了顿他继续问道:</p>
"他的遗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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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整理好了,会和最后一批补给船一起送回意大利。他的未婚妻写了信来,会在热那亚港口等他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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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顿了顿:</p>
"我没有告诉她真相,只回复达伦的任务延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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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情报处准备一封正式的阵亡通知,附上他的勋章不,还是算了,我们的公文很快可能就没有任何意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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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姆将军道,声音平静却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从我的个人账户划一笔抚恤金给她。达伦过她怀孕了,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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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将军。四个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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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姆点点头,”那孩子应该知道,他的父亲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而牺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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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如此吗?父亲。”</p>
安娜突然道:“他们真的是”</p>
“安娜往前方看,在雪原,只有回头的人才会被风雪吞噬,你明白这个道理吗?”</p>
安娜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点了点头</p>
"达伦临终前了什么吗?</p>
"蒂姆轻声问。</p>
安娜回忆了一下,</p>
"他他不后悔来到这里。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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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豫了一下:</p>
"还请您别太自责,这是他自己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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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姆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p>
"聪明的子,到最后还在关心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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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急促地敲响。</p>
"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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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姆放下茶杯,声音恢复了将军的威严。</p>
一名年轻的士兵推门而入,立正敬礼。</p>
他的制服上还带着室外的雪花,呼吸因为快速奔跑而略显急促。</p>
"将军,姜组长已经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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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猛地站起身,“他完好无缺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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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副官。姜组长刚刚通过北门哨卡,正在返回基地的路上。”士兵补充道。</p>
蒂姆将军的目光锐利起来,“他找到芙兰医生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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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的表情变得复杂,”姜组长带回了一个伤员,但不是医生本人,是芙兰医生的那名女护卫。据报告,她伤势严重,情况不太乐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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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姆将军立刻站起身,这个动作引发了一阵如同电流般的尖锐疼痛沿着脊柱直窜上颅顶,但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有紧握扶的指节泛白泄露了一丝痛楚。</p>
"带路。</p>
"他简短地命令道,声音坚硬如同西伯利亚的冰层。</p>
"将军,</p>
"安娜忧虑地,眉头紧锁,</p>
"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突然活动,医生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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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能出任何差错,安娜。</p>
"蒂姆打断了她,苍蓝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p>
"我还没老到需要你来怕这怕那。一个老兵最后的尊严就是死在战场上,而不是病床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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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出任何反驳的话语。</p>
她知道养父的倔强不亚于西伯利亚的顽石,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变异兽也拉不回来。</p>
她默默地取下墙上挂着的厚重军大衣,轻轻披在将军肩上。</p>
"至少别让风雪加重您的病情。</p>
"她低声,语气中透着无奈与关切。</p>
蒂姆短促地点了点头,这是他能给出的最大让步。</p>
随后,他大步迈出办公室,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中回响,仿佛一段无法停止的战鼓。</p>
三人穿过基地的中央广场,寒风呼啸着穿透每一寸未被覆盖的皮肤。</p>
医疗部所在的楼位于基地东侧,是一栋三层混凝土建筑,外墙斑驳剥落,窗户狭得如同防御工事的射击孔。</p>
推开沉重的铁门,扑面而来的是消毒水与血液混合的气味。</p>
内部空间比想象中要拥挤,天花板上裸露的管道滴着凝结的水珠,墙壁上的油漆已经斑驳脱落,露出</p>
照明是几盏老旧的白炽灯,发出黄昏般的暗淡光线,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p>
走廊两侧排列着简易病床,大多数都被占用,躺着的是各种伤员。</p>
医护人员穿梭其间,忙碌而疲惫。</p>
蒂姆将军目光直指走廊尽头的隔离病房。</p>
那里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特别行动组的组长姜槐。</p>
姜槐注意到了走廊上的动静,转过身来。</p>
一双如鹰隼一般犀利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蒂姆将军。</p>
"将军。</p>
"姜槐简短的敬礼,声音嘶哑。</p>
蒂姆点头回应,“情况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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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槐简短回答:</p>
"不乐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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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隔离病房的门,里面的空间比走廊上的病房要宽敞一些,但同样简陋。</p>
中央是一张术台,上面躺着一个身材纤细的女性。</p>
她的制服已经被剪开,露出布满伤痕的身体。</p>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右侧腹部的一道巨大裂口,边缘呈现出不自然的蓝黑色。</p>
蒂姆将军立即认出了那个女子。</p>
凛上白雪,协会军部特别行动组的组长,也是芙兰医生带来的护卫之一。</p>
她的黑发散乱地铺在术台上,脸色苍白得如同她的名字一般。</p>
奇怪的是,姜槐站在术台旁,明显是在阻止其他医护人员靠近。</p>
房间里只有一名银色长发的女子正在处理凛上白雪的伤口。</p>
她穿着不同于基地标准的白色医疗长袍,法娴熟而精准,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近乎艺术的美感。</p>
"姜组长,为什么不让医疗队接?“安娜皱眉问道。</p>
姜槐没有回答,只是拦在所有人身前。</p>
那银发女子微微侧过脸,露出一张美得近乎不真实的面容。</p>
"主人,</p>
"她对姜槐道,声音如同流水般清澈,</p>
"她不仅仅是受伤那么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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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术刀精准地探入伤口,轻轻一挑,一块闪着微光的蓝黑色硬片被取了出来。</p>
那硬片约莫指甲盖大,边缘锋利,在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p>
姜槐一愣,而后猛地捏紧了拳头,指节发出细微的咯吱声。</p>
"龙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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