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傅辰安的奶奶</p>
傅辰安回到房间,关上门就去了天武朝。</p>
御书房内,傅忠海正在处理朝政,六部尚书留下了四个。</p>
前两日,煤矿塌方了,埋了三个人</p>
都是平民,户部和工部都觉得赔点钱了事,他们甚至没有试着掩盖事实。</p>
傅忠海发火了。</p>
“三条人命,你们得这样轻巧,是不是下次出三十条、三百条,你们才觉得要紧”</p>
“之前工部是不是都有挖煤打巷道的技术指导要求”</p>
“你们怎么做的”</p>
工部尚书有些不服气:“微臣已经再三叮嘱了”</p>
奈何他不亲自下煤窑去看,负责煤窑安全的技工也没有这个危险意识。</p>
打桩子、加固巷道就成了个面子工程。</p>
那些挖煤的百姓并不懂其中的危险,做防护巷道时,都偷工减料,不愿意尽心尽力。</p>
等真的出了事,他们也见了阎王,自然也就没有后悔药吃了。</p>
傅忠海指着工部尚书下令:“以后,你们工部的侍郎、主事等等,凡是负责煤矿这一条线的,每季必须下煤窑一次!”</p>
“如果</p>
工部尚书目瞪口呆:“喏”</p>
傅忠海看工部尚书一脸震惊的神色,缓了口气,语气也柔和了许多。</p>
“过年前后,你们工部和户部的人,因为煤球分红,都没少赚钱吧”</p>
工部和户部纷纷“是”。</p>
傅忠海斜睨了他们两眼:“有好处,就要有责任。”</p>
“朕不是让你们坐着拿现钱的!”</p>
“若是你们不把百姓当回事,出了事故,我拿你们是问”</p>
等把四部尚书都打发走,傅忠海这才看向等在后面的傅辰安:“你怎么来了”</p>
“这几天不是在陪太子妃吗”</p>
傅辰安刚刚已经仔细看了老爹好久了:四十三岁的爹,身段挺拔高大,面容俊朗,跟自己有五分相似。</p>
这真的是某个穿越女的孩子</p>
他咳嗽一声,语气心翼翼:“爹,我奶奶是什么样子的”</p>
傅忠海没想到傅辰安会问这个,呆了一下才反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p>
傅辰安挠头:“今天有人,他是我爷爷”</p>
撒谎太麻烦,傅辰安索性将事情都给了亲爹听。</p>
傅忠海呆住了。</p>
他的脑干也超负荷了:自己不是傅元帅的亲儿子</p>
这怎么可能</p>
他在脑子里前前后后捋了半天,才起了往事</p>
在傅忠海的记忆中,父亲在军中威严,回到家却总是乐呵呵的。</p>
尤其在母亲面前,从来都是笑模样。</p>
母亲每次不高兴,父亲都能三言两语将她逗得眉心舒展。</p>
傅忠海一直认为他们夫妻应该是很和睦的。</p>
现在想来,却有一个疑点:父亲没有妾室通房,却极少歇在母亲院子里。</p>
他难道就没有欲望吗</p>
傅忠海自己也是练武带兵出身,身边也都是兵痞子,体壮如牛,精力旺盛。</p>
爷们聚在一起,不是打仗,就是女人。</p>
大家一致认为,若是有娇妻美妾在怀,日日“耕田”也不会累,只会觉得爽。</p>
父亲为什么不在母亲院子里歇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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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母亲与他之间,隔了一个母亲的旧爱</p>
心中虽然疑惑,傅忠海却不是莽撞的人,他想了想:“要不你也拔两根头发,带过去检查检查”</p>
傅辰安却怕做无用功:“要不直接取点血吧”</p>
傅忠海毫不犹豫地点头:“行。”</p>
他让太医拿来消毒干净的刀子,指着桌上的琉璃碗问:“要几碗”</p>
傅辰安大汗:“不用那么多,一点点就行”</p>
在傅辰安的指导下,太医在傅忠海指尖割破一个伤口,流下了半个酒杯的血,就让太医包扎了。</p>
傅忠海深表怀疑和担心:“这么点就够了”</p>
“要不还是多来点吧免得废二茬功夫”</p>
傅辰安摁住了亲爹要自残的动作:“够了!真的够了”</p>
他生怕亲爹想不开,又来一刀,赶忙就走:“我这就送过去,实在不够我再找你”</p>
傅辰安端着酒杯一回到董春风家的房间,立刻就给傅老爷子打电话。</p>
“我弄到了一份样本,你拿去比对一下”</p>
傅老爷子心头一跳:“什么样本”</p>
傅辰安迟疑了一下:“你先比对了再跟你的dn比对”</p>
傅老爷子心头狂跳,且缓不下来。</p>
他捂着胸口喊傅有德:“你去,带着医生和专业的设备去,取样本”</p>
傅有德心头也狂跳,他一边安抚激动过度的老爷子,一边立刻往外冲。</p>
“老爷我这就去,您千万别太激动”</p>
傅辰安将杯子交给了傅有德,就只剩下等着了。</p>
安静下来,他突然有些茫然,看向肖迎春问:“如果是真的,怎么办”</p>
肖迎春跟傅家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没办法感同身受。</p>
她拉住了傅辰安:“你也别多想,就算是真的,我们的生活也不会有大变化。”</p>
“你看,钱,咱们也有。”</p>
“一天也只能吃三顿饭,睡两米长,吃不了八顿饭,睡不了五间房。”</p>
“地位,咱们也有。你爹都是皇帝了,你都是太子了”</p>
“难道你成了傅家的子孙,还能比现在更牛逼”</p>
傅辰安顺着肖迎春的思路想了想:还真是!</p>
他瞬间觉得自己的担心和激动很多余。</p>
“你得对,我没必要这么激动”</p>
现在应该激动的,是傅忠海。</p>
傅忠海去了祠堂。</p>
宗祠中牌位一排排,整整齐齐,父母双亲的牌位摆在最前头。</p>
这些是他登基后,请了最有名的法师、道长重新制作祈福安放的</p>
两个的牌位,并肩而立,无言地诉着独属于自己的故事</p>
傅忠海想起时候,母亲见他,有时候会默默垂泪。</p>
他不懂,跑去问父亲:“母亲是不是不喜欢我”</p>
“是不是我太调皮了”</p>
父亲当时:“你母亲只是身体不好,她心里是很喜欢你的”</p>
然后父亲就会带着傅忠海去军中,跟那些将士们一起操练摔打。</p>
在跟将士们的嬉笑摔打中,傅忠海很快就能把之前的委屈丢在脑后</p>
是了,母亲生自己的时候,伤了身子,再也无法生育,他才十来岁,母亲就郁郁而终了</p>
现在回想起来,傅忠海疑窦丛生:她是真的无法生育</p>
还是从始至终跟父亲都只是表面夫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