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目光落在布袋里的源石碎片上，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p>
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意料之中。</p>
“就这些？”</p>
谢木川点了点头。</p>
“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p>
他补充了一句。</p>
“如果你觉得不够，那就算了。”</p>
他作势要收起布袋。</p>
老者沉默了片刻，浑浊的眼珠在谢木川和那块黑色碎片之间来回转动。</p>
最终，他缓缓点了点头。</p>
“罢了，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p>
“这些，再加上你回答我一个问题。”</p>
老者伸出干枯的指。</p>
“那个给你源石的人，是谁？”</p>
谢木川看着老者，片刻之后，他开口。</p>
“城南集市，一个杂货铺老板。”</p>
他没有隐瞒。</p>
这信息算不上绝密，而且，让这老头去探查那个杂货铺，或许还能转移一些注意力。</p>
老者深深看了谢木川一眼，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p>
然后，他收回目光，将那块黑色的蚀骨之魇碎片推向谢木川。</p>
“成交。”</p>
谢木川将布袋丢给老者，迅速拿起那块冰冷的金属碎片。</p>
碎片入，一股阴寒的气息立刻顺着指尖蔓延上来。</p>
但他体内的力量稍一运转，就将那股气息压制下去。</p>
谢木川不再停留，将碎片揣进怀里，转身就走。</p>
老者拿起布袋，掂量了一下，随丢在摊布上，重新靠回墙根，闭上了眼睛。</p>
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p>
谢木川快步离开这个角落，重新汇入相对密集的人流。</p>
他的按在怀里的碎片上，感受着那独特的波动。</p>
“他有问题。”</p>
瘟神的声音响起。</p>
“他不是单纯的摊贩。”</p>
谢木川嗯了一声，这几乎是明摆着的事实。</p>
“那个杂货铺老板，也有问题。”</p>
瘟神继续道。</p>
“这两个人之间，或许有关联。”</p>
“或者，他们都在关注着同样的事情。”</p>
谢木川的脚步更快了些，水越来越浑。</p>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怀里的碎片，却带来一丝奇异的安定感。</p>
有了它，他们在这座暗流涌动的城市里，就多了一重保障。</p>
他拐进另一条巷道，身影很快消失在阴影里。</p>
谢木川加快脚步，他穿梭在巷道之间，人流如潮水般涌动。</p>
瘟神的声音再次响起。</p>
“那老头给你的碎片，不简单。”</p>
谢木川回应。</p>
“我也感觉到了，那气息，很特别。”</p>
瘟神沉默片刻。</p>
“心点，这东西，可能烫。”</p>
谢木川没有再话。</p>
他将蚀骨之魇碎片紧紧贴身藏好。</p>
冰冷的触感，反而让他躁动的心绪平静下来。</p>
回到暂时的落脚点，房间依旧昏暗潮湿。</p>
谢木川点亮油灯，昏黄的光芒驱散了些许阴冷。</p>
他从怀中取出那块黑色碎片，碎片呈不规则形状，表面粗糙，隐隐有黑色的雾气在表面流动。</p>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p>
瘟神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p>
“不清楚。”</p>
谢木川仔细观察着碎片。</p>
“但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着某种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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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阴冷、邪恶，却又强大的力量。</p>
“试试看，能不能吸收。”</p>
瘟神提议。</p>
谢木川摇头。</p>
“贸然吸收，风险太大，先研究一下再。”</p>
他取出之前购买的几本古籍，翻阅起来，希望能从中找到关于这种碎片的线索。</p>
时间一点点流逝，油灯的光芒也变得黯淡。</p>
谢木川放下中的书，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古籍中，并没有关于这种碎片的记载。</p>
“看来，只能靠自己摸索了。”</p>
他轻声道。</p>
“或许，可以从这碎片的气息入。”</p>
瘟神的声音再次响起。</p>
“这气息，让我想起一个地方。”</p>
“哪里？”</p>
谢木川立刻问道。</p>
“幽暗森林。”</p>
瘟神的声音变得低沉。</p>
“那是极阴之地，煞气极重。”</p>
“这种蚀骨之魇的气息，和那里的环境很相似。”</p>
幽暗森林。</p>
谢木川默念着这个名字，他隐约觉得，这个地方可能与碎片的来历有关。</p>
“去看看。”</p>
他做出决定。</p>
“也好。”</p>
瘟神赞同。</p>
“或许，在那里能找到答案。”</p>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离开了房间。</p>
夜色已深，街道上行人稀少。</p>
谢木川和瘟神借着夜色掩护。</p>
幽暗森林，位于城池的东北方向。</p>
距离颇远，两人徒步而行，速度并不快。</p>
直到黎明时分，才终于抵达幽暗森林的外围，森林边缘，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p>
树木高大而扭曲，枝干如同狰狞的鬼爪，阳光难以穿透茂密的枝叶，森林内部显得昏暗而压抑。</p>
“心点。”</p>
瘟神提醒道。</p>
“这里面的气息，很不寻常。”</p>
谢木川点头，他能感觉到，随着深入森林，蚀骨之魇碎片的气息也变得越发活跃，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p>
两人缓缓步入森林，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脚踩在枯枝败叶上的声音，在空旷的森林中回响。</p>
“这地方，真够阴森的。”</p>
瘟神的声音带着一丝厌恶。</p>
谢木川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p>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脚步踏入这片林地，怀中那块蚀骨之魇碎片散发的阴寒波动，正变得愈发活跃。</p>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森林深处遥相呼应，吸引着它。</p>
两人放缓脚步，缓缓步入森林深处。</p>
阴冷的气息如同实质，扑面而来，激起皮肤上一层细密的疙瘩。</p>
周围静得可怕。</p>
只有脚下踩断枯枝，碾过厚厚落叶发出的咔嚓、沙沙声，在这片空旷死寂的林间单调地回响。</p>
他们继续往里走。</p>
周围的树木变得更加密集，枝叶几乎完全遮蔽了天空，光线微弱到了极点，能见度大幅下降。</p>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p>
突然！</p>
“唳——！”</p>
一声尖锐到刺破耳膜的鸣叫，毫无征兆地划破了森林的死寂。</p>
那声音凄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暴戾与攻击性。</p>
谢木川与瘟神几乎在同一瞬间停下了脚步，猛地抬头。</p>
只见头顶昏暗的光线中，一个庞大的黑影正急速俯冲而下。</p>
那是一只体型异常巨大的飞鸟。</p>
双翼完全展开，几乎遮蔽了头顶仅存的那片天空，投下大片的阴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