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身线条流畅，在黯淡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与周围的落魄环境显得那么格格不入。</p>
莫曼青满脸窘迫，她要推门下车，“领导，麻烦您来一趟，里面不好走车子进不去，我就不请您进去坐了。”</p>
陈星渊那边的车窗降下一半，露出他刚毅冷峻的侧脸，面前的窄巷子逼仄阴暗，砖石破碎，污水臭味顺着敞开的一半车窗往车里飘，路上有零星几个行人脚步匆匆，在雨中往不同方向奔跑。</p>
他没话，莫曼青直接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冲进了巷子里。</p>
她像是不怕雨淋，不怕水污，鞋子踩在水里，大步奔跑，狼狈又倔强。</p>
陈星渊面前忽然浮现出在海城的一幕。</p>
也是这样的雨天，章芷兰下了车都不愿意走路，蹙着眉指捏着裙角，不知道从何处下脚，是陈星渊横抱起她，她理所当然享受他的怀抱和娇宠。</p>
陈星渊连日的疲惫化开了一些，他指按揉太阳穴，脸上露出些久违的浅淡笑意，“矫情。”</p>
“领导，尾巴还跟着。”车子没动，关斌从倒车镜看了眼，不动声色提醒陈星渊。</p>
陈星渊面色一沉，推开车门下车，关斌急忙绕过副驾驶去给他撑伞，铮亮的皮鞋踩在泥水里，突兀又违和。</p>
刚走到莫曼青消失的筒子楼门口，楼上传来叮铃哐啷的砸东西声音，接着就是女人的哭喊声和男人的谩骂声，陈星渊朝身侧看了眼，关斌抬脚往楼上跑。</p>
“你们干什么，钱我会还给你们，你们要是敢碰我妈妈，我跟你们拼命。”莫曼青声嘶力竭。</p>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老子欠我们三千块，已经把你们娘俩都抵给我们了，今天你们谁都跑不了。”几个猥琐又精明的男人上前拉扯莫曼青。</p>
刚放到她胳膊上，关斌一脚踹在男人心口，男人应声倒地。</p>
几个同伴一看来者不善，都目露凶光。</p>
关斌动了动脖子，“还不滚！”</p>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你他娘是谁，他们家欠我们钱，想抵赖不成？”</p>
“欠多少？”男人低沉的声音自门口传来，陈星渊单插兜，一捏着烟，居高临下打量屋里的人。</p>
莫曼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急忙求陈星渊，“领导，您赶紧下楼吧。”</p>
此时此刻，她家徒四壁的窘境，被债主堵在门口的难堪，全都在陈星渊面前暴露无遗，她觉得这一幕比让她被这些人活活打死还要难受。</p>
“啧啧啧，什么领导，这是情人吧。”几人哈哈大笑，“我看你也是人模狗样的，既然要玩女人，就得拿钱，三千块一分不少，给了钱哥几个马上走人。”</p>
他话刚落，关斌的拳头已经打在他脸上，“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p>
男人被打的翻白眼，几个同伴跃跃欲试愣是不敢上，让他们欺负普通老百姓可以，真在练家子面前，谁也不敢逞能。</p>
几人心里默念，打了他可就别再打我们了。</p>
关斌是退伍军人出身，身上有股子狠劲儿，他要下死，陈星渊喊住他，“关斌，给他们拿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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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莫曼青眼泪掉下来，她快速抬擦干，“不用麻烦您。”</p>
她全身都因为害怕在剧烈颤抖，陈星渊睨了她一眼，没理会她的拒绝，关斌打发那些人，“跟我下去拿钱。”</p>
一听事情解决了，几人屁颠屁颠连滚带爬跟着关斌下楼，莫曼青足无措一瞬不瞬盯着陈星渊看，“领导，那些就是地痞流氓，您不该掺和进来的。”</p>
他如有神助般从天而降，救她，救她全家于水火之中，莫曼青一颗心快要按捺不住跳出胸腔，呼之欲出的情感拉扯的她快要被活活撕碎。</p>
陈星渊只是淡淡看她，“既然私事处理完了，是不是可以回去工作？”</p>
莫曼青的妈妈从她背后探出头来，拉了拉莫曼青的胳膊，“曼曼，这是你对象？”</p>
莫曼青急忙捂她的嘴，“妈，这是我们秘书长，是我的领导，您别乱。”</p>
莫母撇撇嘴，“曼曼，你怎么没告诉妈你有一个这么年轻的领导，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p>
莫母从没见过陈星渊这样有气质的年轻人，他们一家的生活就是社会最底层的筒子楼，整天和那些“臭鱼烂虾”为伍，她眼睛都直了，“曼曼，三千块钱，他可是给就给，你给妈抓住会，争取让他成为妈的女婿。”</p>
莫母推了莫曼青一把，“领导，家里没事，你们赶紧回去工作吧。”</p>
她一个劲儿给莫曼青使眼色，莫曼青尴尬又无地自容，陈星渊先下楼，莫曼青一路跑跟在他身后，“领导！”</p>
陈星渊站在筒子楼门口抽烟，来来往往的人视线都难免在他身上停留，像是看什么稀罕的事物一样，挪不开眼。</p>
“钱从我工资里扣。”莫曼青低着头。</p>
陈星渊只是扭头看她，“不必，这是你应得的。”</p>
莫曼青回到市委办公楼都没搞明白陈星渊这句话的意思，什么是她该得的？</p>
她想问陈星渊一句，他为什么要出现在那个地方，替她处理那些麻烦事，那也是一个领导该做的工作范畴内的事情吗？</p>
理智和情感在她脑海里反复横跳，莫曼青浑浑噩噩的，甚至都记不清陈星渊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市委办公楼。</p>
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了鲁局的办公室。</p>
正要出发前去参加武元龙上任仪式的鲁局被陈星渊拦住了去路，“鲁局方便谈些事情吗？”</p>
鲁明达皮笑肉不笑，“陈秘书长急吗？”</p>
他显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然而陈星渊像是看不懂他的情绪似的，“挺急的。”</p>
鲁明达只好退后一步把陈星渊迎回了办公室，陈星渊一点儿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慢悠悠掀起眼皮看了眼鲁明达，“鲁局有急事？”</p>
鲁明达皮笑肉不笑，“再急也没有陈秘书长的事急。”</p>
办公室门关上，关斌开车直奔武元龙上任仪式会场。</p>
同一时间，章芷兰带着王晴和马桂凤从反方向也往同一个目的地赶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