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联系消失</p>
司暝伸捏着他的下巴。</p>
“嗯，好。”他，“下次遇见他，你杀他我不拦。”</p>
洛白夜攥住他的腕，拖长了音调“哦”了一声。</p>
“原来真是你认识的人。”洛白夜眯了眯眼睛，“不能告诉我？”</p>
两人对视几秒。</p>
“能，怎么不能。”司暝无声笑了一下，“[灭日]从开始到现在，有且只有一位主人，并且暂时没有易主的打算。”</p>
这话一出，洛白夜脸上的表情慢慢垮下去了。</p>
他轻轻的“啧”了一声。</p>
“那算了。”他推开司暝，翻身下床，“他已经还过了，那份抗伤契约很好用。”</p>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p>
早饭是司暝出门买的，冰箱里都已经空了，他收拾了里面几袋真空包装的过期食物，外出时顺扔去了垃圾桶。</p>
原本想要买点东西填满冰箱，但司暝都已经站在了超市货架面前了，竟然什么都没买就回去了。</p>
“别玩猫了，去洗吃饭。”司暝将早饭放在餐桌上，他脱下外套搭在一旁，挽起衣袖将早饭取出来，一一打开盒子摆好。</p>
有种两人真的是普通同居情侣，而今天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阳光明媚的休息日的错觉。</p>
这感觉还不赖。</p>
“我头发还没扎。”洛白夜坐在沙发上没有动。</p>
他怀里抱着那只猫，一人一猫都歪头看着司暝，司暝忙碌着把早餐摆好，站在餐桌那边看向洛白夜。</p>
青年只穿了件衬衫，那衬衫尺码对他来大了许多，松垮的厉害，衣袖挽了好几折，露出来的臂线条流畅；他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发梢蜿蜒的铺在沙发上，漆黑的眼睛回望司暝。</p>
他坐在那，像是等比放大的漂亮人偶。</p>
司暝的目光从他裸露的皮肤上逡巡一瞬。</p>
露出来的皮肤苍白光洁，没有丝毫的痕迹。</p>
“我给你扎。”司暝走过去，熟练的拢起他的头发，然后用绸带帮他仔细束好，又缠了几圈后，打了个极为对称的蝴蝶结。</p>
“好了，去洗。”司暝的背碰了一下他的脸颊，又弯腰顺便把他怀里的猫揪着后颈皮拎出来扔到一边。“家里的冰箱空了，一会儿我们出门去买点食材吧。”</p>
洛白夜趿拉着拖鞋走向盥洗室，一阵水声过后，他走出来坐到司暝拉出来的椅子上，伸夹了个笼包。</p>
“你明明可以顺买回来，为什么不买？”他问。</p>
“我想和你一起出门逛超市，情侣之间做这种事很正常。”司暝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p>
洛白夜没话。</p>
他咬了一口热乎乎的笼包，浓郁的香气散发出来，包子皮被汤汁浸透了一半，味道意外的不错。</p>
楼下这家笼包每天的生意都很好，只不过这些年洛白夜从来没买过。</p>
“好。”他喝完粥，又去漱了口，两人换衣服都很快，路过玄关的时候，洛白夜拿起柜子上的草莓味木糖醇，倒了两颗递给司暝，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两颗。</p>
木糖醇很难吹起泡泡，他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p>
司暝为他推开门，突然又回头打量了他几眼。</p>
“怎么？”洛白夜跨出门。</p>
“长高了。”男人含笑看他，自然的牵起他的。</p>
“是吗？我没注意。但是和你的差距还是蛮大的。”洛白夜比划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身高差，“你从吃什么长大的？我参考参考。”</p>
“和吃什么没关系，基因遗传吧。”两人并肩站着等电梯，看上去颇为和谐。</p>
今天天气好，又是休息日，街道上的人很多。洛白夜居住的区附近有一个公园，这季节里面的花都开了，很多父母会趁着休息日带孩子去草坪野餐。</p>
洛白夜看了一眼时间：“我们先买一些东西去我老师家里吧。”</p>
司暝动作一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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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p>
“嗯，我应该和你提起过。”洛白夜侧身躲过人流，他伸去拉商场入口处的推车，被身边的人抢先一步。</p>
“我来就好。”司暝，“想好买什么东西了吗？过会儿我在楼下等你？”</p>
“不用，你和我一起。”洛白夜和他挨的很近，“介绍你们认识。”</p>
司暝没话。</p>
实在的，他有点淡淡的死意，他知道洛白夜认识的“夏时风”实际上是主理人的躯壳和‘祂’的灵魂，但现在他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p>
如果要算账的话，司暝悲观的意识到，他很有可能就要没老婆了。</p>
他现在表现好一点，不知道以后能不能从轻处治。</p>
洛白夜买了点水果，又往购物车扔了几盒点心，商场离的很近，他们完全可以去完夏时风家后再回来买一趟，然后再回家。</p>
两人在水果摊逗留了很久，现在草莓马上就要过季了，司暝挨个看了看，选了一盒每颗都是单独包装的礼盒装草莓。</p>
看着精致，但好吃程度存疑。</p>
“这个不好吃。”洛白夜又把它拿了出来，他顺往购物车里放了两盒蓝莓，又放了一箱车厘子。</p>
“喜欢吃就多买点。”司暝伸将购物车里的东西稍微归置了一下，示意他继续拿。</p>
洛白夜很少有特别偏好的食物，讨厌的可以一大堆，特别喜欢的只有草莓和草莓制品，其他的全部都归于“还行”类别。</p>
此时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倒不是心疼这几百块的价格，而是担心吃不掉会浪费。</p>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虑，司暝笑：“不会变质的，买就行。”</p>
“现实世界”的物品按理不能放入游戏背包，但既然司暝都这么了，洛白夜便立刻又拎了两箱放进去。</p>
他，司暝，夏时风，一人一箱。</p>
是箱，其实也没多少，这玩意儿价格唬人的很。</p>
明明一开始想的是先给夏时风买一些，之后两人回商场再买一趟，但司暝非一趟可以拿的了，于是就变成了两人大包包的站在夏时风家门口。</p>
洛白夜先按了门铃。</p>
这边一梯两户，两边都是夏时风的房子，但是两边都没有人开门。洛白夜是有他家钥匙的，在电话也拨不通的情况下，他摸出钥匙，打开了充当画室的那个房子的门。</p>
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p>
他上次来的时候给他打扫过卫生，但临走之前也是仔细的检查过门窗，又断掉了除了冰箱以外所有电器的电源——他担心夏时风短期内有事不回来。</p>
但此时，整个房子的状态告诉他，这里在他上次来过后到现在，一直没有人回来过。</p>
因为电费欠费，所以这里早就停电了，洛白夜在房子里缓慢的走了一圈。</p>
他被灰尘的味道呛到，掩嘴轻轻咳嗽了几声。司暝把里的东西暂时放在布满灰尘的桌子上，走过去推开了客厅的窗户。</p>
风从窗缝吹进来，卷起的灰尘似乎在阳光下跳舞。</p>
“原本还想介绍你们认识的，看来没会了。”洛白夜放下。</p>
他原本还想拉开冰箱看看里面是不是已经成了蛆虫巢穴，但又担心看到什么太恶心的场景，想了想还是作罢。</p>
洛白夜走到客厅，站在客厅中央，神色看起来有些冷淡，原本微微上扬的唇角都重新落了下来。</p>
“走吧。”他对司暝。</p>
这一次他大概明白，夏时风再也不会回来了，他隐约有些猜测，但心脏却有些奇怪的感觉。</p>
他很少有这种感觉，失落和酸涩的情绪上涌，但这些情绪很轻很轻，在他踏出那扇门后就已经消失不见了。</p>
门被关上，这个“现实世界”与洛白夜唯一的联系就此消失。</p>
房子重归寂静后，突然，厨房中的冰箱门缓缓打开了。</p>
与洛白夜想象中相同，里面的食物早就已经腐烂，无数密密麻麻的蛆虫扭动着滚落，浓重的腐臭味扑面而来。</p>
下一秒，仿佛无形的回拨了时间的齿轮，蠕动的蛆虫重新回到半空又落入冰箱，腐烂成汤水的食物正在迅速的恢复到新鲜的模样，等到停电的冰箱“嗡”的一声重新启动后，一只红彤彤的苹果从冰箱中“飞”了出来，漂浮在距离地面一米多高的半空中。</p>
“咔嚓”一声，苹果被咬掉了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