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左脸颊带着轻微的痕迹，在外面站了太久，短发被寒风吹乱了，有几缕遮住了锋利的眉眼，却丝毫不影响他身上冷锐而矜贵的气质。</p>
昨晚应酬喝的酒早醒了，一晚上没合眼，又坐了几个时的飞，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身心俱疲。</p>
听见云岁晚的话，季宴礼心中自嘲一声，她始终不明白，在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里，真正掌握话语权的那个人是她。</p>
他反过来问她：“我给你会，你是要和我分还是继续在一起？”</p>
季宴礼似深海般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即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问了出来。</p>
带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能听到和他心里那个截然不同的回答。</p>
云岁晚面上掠过错愕，看着他一时没话，像是在思考他的话可不可信，亦或是他给自己挖的坑。</p>
沉思时，习惯性地揣在兜里，缓慢地摩挲棱角。</p>
“岁晚，你要想清楚。”季宴礼打断她的思绪，喉结微微滚动，：“我踹了他一脚，是因为他当着我的面和你亲近，但你为他还了回来。他并不吃亏。”</p>
在他看来，吃亏的那个人是他自己。</p>
任谁看到情敌和自己的女朋友拉拉扯扯都不会冷静，就算理智如他，也难以压下那股怒火。</p>
云岁晚当着夏斯年的面给他出头，扇他的这一巴掌可比那一脚难受多了，痛的何止是身体。</p>
如果可以，季宴礼倒是希望被踹的那个人是他。</p>
他是想告诉云岁晚，她要是因为这件事和他分，并不成立。</p>
云岁晚却并不这么想，不当时夏斯年拽的是她的腕，无论如何也算不上亲近，更没有拉扯一，是他乱吃醋，为难一个病人。</p>
“你踹出去的力道能和一个巴掌比吗？更何况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p>
季宴礼听她言语间满是对夏斯年的关心，铁了心要为那个男人打抱不平，神色阴冷。</p>
“怎么？一个巴掌轻了，让你再打一个？”他嗓音冷的掉渣。</p>
云岁晚撇开头，硬邦邦道：“我不是那个意思。”</p>
“那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要为他打抱不平吗？还是你想替他踹回来？”</p>
云岁晚疲惫地叹口气：“季宴礼，你不要无理取闹。”</p>
“夏斯年出了事我全权负责，那我脸上的伤呢？岁晚，没人敢扇我巴掌，更没人扇完之后一点儿责任也没有。”</p>
不知道是不是一晚上没休息，昨晚又受了惊吓的原因，脑子像生锈了般转得很慢，云岁晚不知道为什么从她向他控诉变成了他找她负责。</p>
几次张嘴都不知道什么，索性一句话也不，省得被他绕进去。</p>
似是觉得喉咙有些紧，季宴礼抬扯了扯领带，见她半天不吭声，眯着眼反问：“你想赖账？”</p>
云岁晚：“”</p>
“斯年哥不用你负责，这件事我们扯平了。以后翻篇儿。”她抱臂不耐道。</p>
不让他负责，最后负责的人就变成了她。</p>
季宴礼扯唇笑了一声，却从中听不出一丁点儿笑意。</p>
“我们扯平？”他找到这个漏洞，冷声反问：“这是我和夏斯年的矛盾。岁晚，你和谁扯平？你代表了谁？你还记得自己是谁的女朋友吗？”</p>
云岁晚暗叹一声，早知道就不和他那么多了，这下成功从她想不想分的问题绕到了她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上面。</p>
主动权不知不觉回到了季宴礼的上，她反倒成了理亏的那个。</p>
</p>
真是头疼。</p>
“我代表不了任何人。”她平静道：“但别拿女朋友这层身份压我，斯年哥对我来很重要，不管你是我的谁都不能伤他。”</p>
了那么多，都没有她的这句话伤害力大。</p>
季宴礼感觉心里的那团棉花不断**，堵的严丝合缝，喉咙更紧，他冷着脸将领带扯了下来，不紧不慢绕在上。</p>
动作慢条斯理，大衣里面的黑衬衫柔滑服帖，被束在西装裤里，勾勒出精瘦的腰身。</p>
云岁晚撇开视线，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p>
季宴礼没有再话，气氛陷入了死寂的沉默，好像这间出租屋里太过狭，空气不够两个人生存，越来越稀薄。</p>
“你的话算数吗？”云岁晚在寂静中想清楚，突然开口。</p>
季宴礼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p>
云岁晚转回来，清亮的眸子一派漠然：“刚才，你问我的那个问题。”</p>
季宴礼其实早就想到，面不改色地：“我问了你很多问题。”</p>
“”</p>
今天和他交流怎么这么费劲，云岁晚耐着性子提醒他：“让我选要不要和你分。”</p>
季宴礼像是没听到她的这句话，目光看向她的：“你这里有没有药箱？”</p>
话题别岔开地太过生硬，云岁晚大脑没跟上他的思维，条件反射道：“有。”</p>
“在哪儿？”</p>
云岁晚以为他是要处理自己脸上的伤，想要出口的话在嘴边徘徊，纠结是先出来还是先让他处理伤。</p>
季宴礼催她，重复问道：“在哪儿？”</p>
算了，没必要计较这几分钟。</p>
云岁晚转身回卧室，拉开床头的抽屉，刚想拿出来，想到里面的药，立马反关了回去。</p>
转身遇到跟进来的季宴礼，他刚走过来，她的鼻子刚刚差点儿撞上去。</p>
云岁晚后退一步，后脚跟抵到了桌角。</p>
他垂眸看着她没看药箱。</p>
“我记错了，”云岁晚眼睫颤了颤，撒谎：“这里没有药箱。”</p>
“是吗？”季宴礼声音寡淡，不知道有没有听她话，眼睛盯着她的嘴唇。</p>
云岁晚心里生出一股危感，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更何况他的眼神直白又大胆，这里又是卧室，不得不让她多想。</p>
“你上的伤得处理，先和我去一趟，”他顿住，改口道：“我先让人把药送过来。”</p>
季宴礼收回视线，眼底不见任何欲望，让她有种的确是自己想多了的感觉。</p>
“不用，我自己会处理。”</p>
云岁晚知道他在拖延时间，可那有什么用？</p>
他们早晚要分开，她也不会放过这个会。</p>
错过这次，季宴礼不会再给她任何可以选择的会。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