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康熙做嫁衣（加更了，求月票）</p>
胤褐被请进值房内，落座之后，木泰开始介绍案情。</p>
案情其实并不复杂，动打人的护军，名叫孙九哥。</p>
佐领塔布，答应提拔孙九哥为领催，却收了大钱没办事不，反而，诱奸了孙九哥的漂亮妹妹。</p>
孙九哥一时冲动，就打了塔布。</p>
现在，孙九哥就绑在军营里，塔布也被扣下了。</p>
就胤褐的本意而言，他自然不想插护军营的麻烦事儿。</p>
但是，康熙既然派胤褐来查办此事。按照问案的流程，除了既有的口供之外，胤偶还必须亲审孙九哥和塔布。</p>
照规矩，胤褐先提审了佐领塔布。</p>
“为何挨打？”胤祸一张嘴，就发出了灵魂之问，令塔布猝不及防的呆住了。</p>
是啊，你是佐领，若不是做事极不地道，哪个下级敢动打你？</p>
清初时期的八旗军规，异常之森严，下级胆敢殴打上级，一律斩立决。</p>
再怎麽，军队里不是菜园门，没有规矩，谁还老实的听令？</p>
塔布毕竟当了多年的佐领，很快反应了过来，振振有词的：“回十五爷，</p>
奴才从未收取过孙九哥的银子。至于，骗奸他妹妹的事儿，更是他们想污蔑奴才”</p>
胤耦听出了塔布的意思，收钱时没证人，只要抵死不认，天王老子都没有办法。</p>
另外，骗奸的事儿，又不是捉奸在床的抓了现场，塔布穿了裤子就是不认帐，岂奈他何？</p>
木泰了胤耦的脸色，犹豫了片刻，还是主动扎千道：“十五爷，孙九哥也是口无凭，并无实证。”</p>
胤耦看了眼木泰，心里一片透亮。</p>
要麽塔布是木泰的心腹，要麽塔布给足了木泰好处，否则，木泰为何要帮塔布话？</p>
当然了，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习惯性的官官相护。</p>
先问当官的，这是宫里的规矩。</p>
胤褐仔细的问了塔布之后，命塔布在亲供上签字画了押。</p>
拿到亲供后，胤耦不动声色吩咐木泰：“把塔布带下去，看好了。他若是畏罪逃了，爷必请旨问你的重罪，明白吧？”</p>
木泰心头一凛，赶紧扎千道：“奴才一定不敢马虎。”</p>
胤耦故意捧杀了程修德的事儿，早就传遍了内务府，木泰怎麽可能不知道呢？</p>
对程修德不打不骂，还异常客气，然而，胤褐和程修德的靠山隔空斗法的后果，就是程修德被逼死了！</p>
乳臭未乾的胤褐，竟然如此的老谋深算，如此的狠毒，谁敢轻易招惹他？</p>
塔布被带下去后，胤偶吩咐：“把孙九哥带上来吧。”</p>
“嘛。”</p>
不大的工夫，孙九哥被带入了堂内，跪到了胤耦的案前。</p>
等笔帖式当面问明了孙九哥的姓名丶旗籍和祖孙三代后，胤耦冷冷的问：“孙九哥，你可知罪？”</p>
孙九哥伏在地上，瓮声瓮气的：“回十五爷的话，奴才只恨脑子反应慢没有断然一刀捅了塔布那个王八蛋。”</p>
负责记录亲供的笔贴式，提笔在，“刷刷刷———”把孙九哥的蠢话，完整的记录在案。</p>
胤褐暗暗一叹，很多犯人，因为不懂法，而口无遮拦的瞎一气，反而加重了自己的罪刑，实在是很可惜啊！</p>
“爷问你，你于何时何地，送了多少银子给塔布？”</p>
胤祸虽然没在六扇门工作过，但是，他亲自主持的案情协调会，并作出的会谈纪要，少也有好几百件了。</p>
就算是彻头彻尾的门外汉，经过如此薰陶，也被逼成了半个行家。</p>
“回十五爷，去年的十月初八，奴才卖了祖上传下来的两幅名画，凑足了二百两银子，就在塔布的家里，亲交给了他————”</p>
胤褐觉得有些好笑，孙九哥是正经的建州女真老八旗出身，他祖上一直在关外以渔猎为生，经常饱一顿饥一顿，哪来的什麽传家宝？</p>
若不是跟着多尔衮进了关，抢了不少的好宝贝，孙家人至今还猫在深山老林里吃土呢！</p>
“爷问你，你当时送银子的时候，屋里还有谁？”胤仿佛在衙门当差了好几十年的油滑老吏一般，问得极为仔细。</p>
“回十五爷，当时屋里除了塔布，再无旁人。不过，塔布家的二阿哥，就在屋外偷听—”</p>
胤褐真佩服孙九哥的好记性，隔了快一年的事儿，他居然历历在目的清楚明了。</p>
“都这麽久了，你为何还记得？”胤偶很感兴趣的追问孙九哥。</p>
“回十五爷，奴才共有五兄弟，还有三个妹妹，家里别吃肉了，连锅都快要揭不开了。若不是奴才的阿玛下了狼心，拿出藏了多年的名画，奴才根本没银子送礼</p>
经过孙九哥的详细解释，胤褐彻底明白了，整个事件的起因。</p>
孙家人，除了孙九哥顶了他那个残腿爹的缺，进了护军营里当差之外，其馀四个兄弟都闲在家里没事干。</p>
因旗人不许经商和种地，孙家人实在是穷怕了，就只能倾家荡产的帮孙九哥升职。</p>
只要孙九哥升了领催，每月就可以多拿一两银子的铁杆庄稼，以贴补家用。</p>
孙家卖了名画的二百两银子，换取每年多十二两银子的额外收入，从细水长流的角度出发，绝对划算。</p>
只因，大清在编八旗兵的银，那真是可以世代相传的铁杆庄稼。</p>
哪怕，孙九哥不幸战死了，他留下的实缺也可以父传子，子传孙，子子孙孙无穷尽也。</p>
不管怎麽，清初时期，朝廷真正做到了厚养八旗兵。所以，八旗兵也很乐意给皇帝卖命。</p>
送银子的事儿，因无外人在场，暂时无法拿到证据。</p>
但是，塔布诱奸孙九哥妹妹的事儿，胤褐却有办法，帮着还原真相。</p>
“来呀，回宅内找张嬷嬷，命她去孙家，见见孙九哥的三妹妹。”胤偶当即给侍卫队长崇善下了令。</p>
胤耦下令的时候，木泰没胆子正面拦阻。</p>
等崇善领命而去后，木泰这才拱道：“十五爷，这只怕是不大妥当吧？”</p>
胤褐板着脸，冷冷的反问木泰：“有何不妥？”</p>
“回十五爷，女子岂可轻易的抛头露面？”木泰是个内行，他一张嘴就到了关键点上。</p>
若是，张嬷嬷从孙家三妹的嘴里，得了证词。将来，内务府和刑部会审的时候，就需要孙家三妹出堂作证了。</p>
在礼教森严的大清，女子轻易不许公开抛头露面。</p>
尤其是，身子被污的不洁之女，进了刑部大堂，会被刑部的大佬们，普遍视为耻辱。</p>
胤耦没看木泰，只是淡淡的：“既然公审不妥，那爷就单独请旨好了！”</p>
木泰仿佛遭了五雷轰顶一般，立时被炸的外焦里嫩，整个人都震麻了！</p>
胤耦不仅是总管内务府大臣，还是今上的亲儿子，又是查办此案的奉旨钦差。</p>
这三重身份叠加在一起，嘿嘿，人挡杀人，佛挡杀佛！</p>
不客气的，的木泰，胆敢不顺从胤遇，那就试试看喽？</p>
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张嬷嬷和崇善带着孙家三妹的亲供，来见胤耦。</p>
胤褐仔细的看了亲供之后，当即翻了脸，厉声下令：“来呀，把塔布提上堂来。”</p>
“！”崇善当即带人，把塔布拖进了公堂之上。</p>
胤耦没看脸色发白的木泰，吩咐道：“扒了塔布的裤子，爷要亲自验看。”</p>
“十五爷，您老可是万金之尊，使不得，千万使不得啊！”木泰吓得连连摆。</p>
胤褐没话，只是冷冷的盯着木泰，</p>
在胤耦凛冽眼神的逼视下，木泰迫于无形的威压气势，只得把头一低，黯然失色的哈腰退到了一旁。</p>
哼，狗奴才，算你有点灵。不然的话，你的下场就难以预料了！</p>
崇善扒了塔布的裤子之后，胤耦按照孙家三妹的亲供所述，在塔布的左大腿内侧，找了一块梅花状的胎记。</p>
嘿嘿，诱奸孙家三妹的证据确凿了，看你还如何狡辩？</p>
“塔布，你还有何话？”胤褐仰起下巴质问塔布。</p>
事实俱在，即使塔布想狡辩，也不可能蒙混过关因为，塔布若和孙家三妹没有奸情，孙家三妹怎麽可能知道，塔布的裆内有梅花状的胎记呢？</p>
“奴才该死，不该被孙家三妹的美色所诱，一时犯了糊涂————”塔布自以为高明的想甩锅给孙家三妹。</p>
胤褐冷笑道：“塔布，你是真该死，居然狗胆包天的诱奸内务府没撂牌子的备选包衣秀女，哼，死不足惜！”</p>
塔布终于醒过了神，立时吓得浑身发抖，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p>
一旁的木泰，也被吓得肝胆俱裂，乖乖的跪下请罪。</p>
“奴才驭下不严，令宫里蒙羞，实在是罪大恶极，请十五爷重重治罪！”木泰主动摘了顶戴，脑袋狠狠的撞在地砖上，发出的响声。</p>
孙家是上三旗包衣出身，孙家三妹年满十三岁后，有义务参加内务府的选宫女。</p>
上次选宫女的时候，也不知道怎麽的，孙家三妹虽然被内务府留了牌子，却一直没通知她参加复选。</p>
时间一长，不仅孙家人自己也疏忽了，塔布也以为孙家三妹被选了牌子。</p>
按照森严的宫规，胆敢诱奸待覆选的秀女或宫女者，不管是谁，一律绞立决。</p>
不仅如此，该旗佐领丶参领和都统，因负有失察之责，最轻都要革职拿问。</p>
未泰作为塔布的顶头上司，自然也不可能逃过惩罚。</p>
实话，如果是绿营里，发生了军士殴打长官的事情，根本轮不到胤祸出面查办。</p>
可是，负责把守乾清门等要害位置的上三旗护军营，要是出了影响安定的妖蛾子，康熙还睡得着觉麽？</p>
真相大白后，胤褐并没有急着向康熙禀报，而是把亲供和各种证据文书，全部都做实了。</p>
不管怎麽，证据都是最终惩罚的依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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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若有疏漏，康熙反而会认为，胤褐嘴上无毛，办事不牢。</p>
老九丶老十丶老十二丶老十三和老十四，等年长于胤耦的皇子阿哥，都还猫在尚书房里读书呢。</p>
这年头，从来不缺红眼病患者，只要胤褐露出了破绽，有人必会趁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p>
再不济，把胤褐拉回尚书房读书，一起苦熬着，有些人的心里也是舒服得嘛！</p>
把证据链搞得异常扎实，且整个案情逻辑一目了然之后，胤褐这才带着题本丶节略和卷宗，递牌子进了乾清宫。</p>
康熙看了节略后，沉默了好半响，忽然轻声一笑，自嘲道：“待覆选的宫女，塔布这个狗奴才，也敢擅碰？朕老了啊，就像是暮年的老虎，牙齿都掉光了！”</p>
胤褐低着头，故意没吱声。但是，他知道，有人要掉脑袋了！</p>
“传旨，佐领塔布，赐绞立决，其父母兄弟一体发配宁古塔，交与披甲人为奴。其妻女，俱赏给包衣阿哈为奴，永不许赦。”</p>
“——--孙家所属旗分之佐领丶参领丶都统，一体降五级调用。”</p>
胤心想，康熙是真怒了，皇帝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p>
老夫少妻，最忌讳的是，少妻被人睡了！</p>
降五级调用，相当于，从副部级降为正科级，这可比革职的惩罚，厉害何止十倍以上？</p>
“镶黄旗包衣护军统领木泰，着革职，永不叙用。”</p>
永不叙用，宣告仕途的彻底终结！</p>
连发三道上谕后，康熙的火气略微消减了一些，便望着胤祸，冷冷的问他：“让孙九哥去西北边疆效死抵命，你究竟安的什麽心？”</p>
“回汗阿玛，准噶尔人乃我大清的心腹大患，必须时刻提防，心戒备。那孙九哥能开十四力的硬弓，擅长骑射三星连珠，人才属实难得。臣儿特请汗阿玛，命其去西北绿营效力。若是战死杀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若是，侥幸不死，算他命大。”胤偶胸有成竹的提出了面面俱到的建议。</p>
如果，胤褐提议把孙九哥留在禁旅八旗里边效力，康熙肯定会起疑心。</p>
偏偏，胤褐给的建议是，让孙九哥去西北边疆的绿营兵里效力，这就完全无私嘛，仅仅是为国惜才而已。</p>
“嗯，骑射乃是我大清立国的根本—”</p>
也许是被胤褐挠到了痒处，康熙开始了长篇大论，反覆强调，弓马打天下的重要意义。</p>
等康熙高兴之后，冷不丁的信口下旨：“孙九哥，着以游击品级，调入川陕绿营军前效力。”</p>
“胤祸，你怎麽不话？”康熙有些奇怪，胤耦难道不该替孙九哥谢恩麽？</p>
胤褐心里暗暗吐槽，您老真逗，爷只要替孙九哥谢了恩，他不仅差事没了，脑袋也要马上搬家。</p>
“回汗阿玛，臣儿琢磨着，您的教诲，真是至理名言。我八旗精锐，只要满万，不可敌也。”胤耦故意离题方里，就是不孙九哥的事儿。</p>
康熙冷冷的注视着胤祸，看了好一阵子，这才阴沉着脸，：“朕改主意了，传旨下去，孙九哥，着以绿营总兵衔，调任川陕督标中军副将。”</p>
胤褐的心里，一片平静似水。只因，他早料到了，康熙会有此举。</p>
何为格外施恩？</p>
从排长，被提拔为副连长，这虽然也是施恩，恩情却不足以让人效死。</p>
从副师长，直接提升为集团军长，这才是引为心腹的提拔方式。</p>
年羹尧就是骤然崛起，没几年的工夫，就从普通进士，被康熙提拔为四川巡抚。</p>
所以呢，年羹尧只感激康熙，眼里根本没有老四这个旗主。</p>
后来，德妃过生日，年羹尧居然不送礼物，老四岂能不生气？</p>
康熙依旧觉得很奇怪，他破格提拔了孙九哥，胤偶怎麽还是闷不作声呢？</p>
“十五阿哥，你意如何？”康熙盯着胤耦追问不休。</p>
胤褐把一摊，很是异的反问康熙：</p>
“汗阿玛言出法随，臣儿安敢置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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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清都是你的天下，我不过是个的阿哥贝子罢了，我算哪根葱？</p>
“叫张廷玉！”康熙忽然下了逐客令，“跪安吧！”</p>
“臣儿告退！”胤偶行了大礼之后，毫不迟疑的离开了乾清宫。</p>
一直守在门边的魏珠，望着胤耦远去的背影，仿佛仰望高不可攀的珠穆朗玛峰一般，心里无比的崇敬。</p>
方才，胤褐只要多半句嘴，孙九哥不仅不可能获得殊恩提拔，反而会直接掉了脑袋。</p>
唉，皇子插上三旗护军营的大事，不管用心如何，都犯了万岁爷的大忌！</p>
但是，十五爷硬是顶住了巨大的诱惑，一个字也不。</p>
这就对了嘛！</p>
魏老爷和魏谱达，那是再也不敢当了，魏子，才合身份啊！</p>
胤褐回到内务府的签押房内，一人独处的时候，禁不住的笑了。</p>
只要孙九哥不死，那麽，他就是胤褐插西北军务的最佳跳板。</p>
呵呵，一个没有硬靠山的督标中军副将，肯定会被上司和同僚们排挤。</p>
等他憋屈之极的时候，只要胤耦伸出了橄榄枝，救命之恩叠加提携大恩，嘿嘿，你懂的！</p>
康熙担心胤耦抓眼前的兵权，胤耦惦记的却是，十几年后的兵权。</p>
呵呵，你担心你的，我抓我的，一点也不矛盾，都是抓兵权呢！</p>
过了几日，宫里传下旨意，三年一度的选秀大典，正式开始。</p>
按照惯例，选秀女由户部主持，内务府协办。</p>
户部这边负责的，必然是老四。</p>
内务府这边，康熙本来安排了赫奕负责。谁料，他竟然病倒了。</p>
康熙思来想去的，索性点了胤偶的将。</p>
尼玛，给亲爹选陪床的女人，这叫什麽事儿嘛？</p>
胤偶肯定不乐意啊，就去乾清宫找康熙康熙却：“四阿哥就不是朕的儿子麽？”</p>
得嘞，胤耦也无话可了，只得领了旨意。</p>
胤祸去户部找老四商议大事，老四一见了胤祸就：“伺候你的女人，实在太少了，这次选秀女的会难得，汗阿玛应该多赏你几个才是。</p>
“四哥—————”胤褐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四，这还是他熟悉的那个老四麽？</p>
照宫里的规矩，已经升为贝子的胤褐，除了嫡福普和侧福普各一名之外，身边还应有格格和侍妾若干。</p>
实际上，乾隆的亲妈熹贵妃，她刚入四贝勒府的时候，也就是个无名无分的格格罢了，身份之卑微，令人发指。</p>
老四望着胤祸，笑眯眯的：“你勿须担心，我都打听过了，有几个长相过于妖艳的汉军旗，肯定会被太后选牌子。到时候，我去请旨，求汗阿玛赏给你算了。”</p>
这年头，宫里选秀的规矩，最看重的是母族出身，讲究的是雍容大方，仪态端庄。</p>
长得过于漂亮的女子，都会被选牌子，免得宫里又出一个迷死顺治爷的董鄂氏。</p>
老四的为人，要麽不，到必做到。</p>
胤耦酝酿了一下情绪，试探着：“四哥，我才十四岁啊？”</p>
谁料，老四把眼一瞪，沉声道：“瞎什麽，按咱们满洲的习俗，你已经十六岁了！”</p>
胤褐一阵无语，满人落地算一岁，隔年又算一岁，居然是虚两岁。</p>
“好了，就这麽定了。”老四还是那个狗脾气，人狠话不多，不仅喜欢大包大揽，居然还卖起了关子。</p>
选秀的规矩，旗人女子所属旗籍的佐领丶参领和都统，负责的初选工作。</p>
等把秀女的资料汇总之后，集中上报户部。</p>
就在选秀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茶之时，江南三织造郎中，李煦丶曹寅和孙文成，正好奉旨回京述职。</p>
轮到李煦和曹寅一起觐见的时候，康熙一时兴起，居然把胤耦召进了乾清宫。</p>
“这便是你的表舅李煦。”康熙笑着介绍，“当初，擒鳌拜之时，你表舅立功甚大！”</p>
实话，这还是胤耦头一次见到身材矮肥胖的李煦。</p>
“奴才李煦，请十五爷大安。”李煦十分灵的扎千行了礼。</p>
曹寅的反应，略慢了半拍，但也紧跟着扎千行了礼。</p>
“奴才曹寅，请十五爷大安。”</p>
既然，康熙的心情甚好，胤偶索性很给面子的凑了个趣儿，他不仅避开了李煦和曹寅的千礼，还鞠躬还了礼。</p>
康熙果然龙心大悦，乐滋滋的：“十五阿哥和你们本为亲属，你们彼此之间，理应多亲近亲近，多走动走动，莫要坏了亲戚的情分。”</p>
“奴才领旨！”</p>
“臣儿领旨。”</p>
胤褐心如明镜，康熙对他的这两个哈哈珠子，确实是真爱。</p>
在场的全是精明人，就没一个傻子！</p>
所谓的亲近和走动，实际上，是把李家和曹家的监护权，交到了胤耦的上。</p>
客观的，康熙的这个安排，确实是煞费了一番苦心。</p>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康熙焉能不知？</p>
然而，胤褐却从中猜到了康熙的心思，废了太子，秘密立老四为储。</p>
其中的逻辑并不复杂，反推回去即可。</p>
若不立老四为新储，胤褐哪有能力保护好李煦和曹寅这两个今上的宠臣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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