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丘和他身边几条人鱼本来很高兴，他们从来没有被好看人类投喂过，感觉鱼经过美人的，都变的香香的了。</p>
墨衡不想让楚筠去投喂其他的人鱼，不自觉出声道：“楚筠。”</p>
楚筠果然顿住了脚步，看向可怜兮兮的墨衡，再次蹲下身去，似乎并不打算离开了。</p>
助明白楚博士的意思，转身去给失望的人鱼喂食。</p>
等到其他四只人鱼都吃饱喝足了，墨衡还抱着那最后一条鱼慢慢的磨，他想要楚筠陪自己更久一些。</p>
楚筠看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靠近一点了，他要开始下午的工作了。</p>
但是，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决。</p>
他看向墨衡，微微歪过头：“你怎么知道我叫楚筠的？”</p>
他在人鱼面前一直被称呼楚博士、楚老师，从没有人称呼过自己的真名，或者这座塔里，没有人会直呼他的真名，所以，这条黑尾巴是怎么知道的？</p>
楚筠很好奇。</p>
墨衡的尾巴僵硬了一瞬，没想到自己刚刚激动之下会露出马脚。</p>
虽然他完全可以编个谎话是其他人闲聊的时候偶然听到的，但是，他不想骗楚筠。</p>
骗来的爱情，最后都会变成泡沫的。人类都这么的。</p>
可是，如果告诉了楚筠真相，他们还能在一起吗？</p>
楚筠见黑尾巴踌躇着，很纠结的样子，并没有再为难他：“算了，等你想要告诉我了再吧。”</p>
楚筠摸摸墨衡的脑袋，起身离开了。</p>
傍晚，楚筠依旧包揽的投喂的工作，墨衡这次在楚筠进门之后就游到水面上等着了，俨然是个乖乖吃饭的好宝宝。</p>
之后，每到饭点，楚筠就多了一项任务，他要看着墨衡吃完才能放心离开。</p>
墨衡也意识到自己吃的慢会影响楚筠的休息时间，也没有再磨叽，将鱼吃完求个摸摸头就满足了。</p>
楚筠也发现，上面对此似乎也颇为纵容，接连几天过去了，都没有收到任何警告。</p>
直到今天，楚筠收到了来自上面的信件。</p>
不过信件里只回复了自己上报的实验数据，对于自己与墨衡的事情只字不提。</p>
楚筠在疑惑之余，对于外面的世界更多了几分好奇。</p>
他从出生起便被告知外面的世界并不美好，大家都外面已经乱作一团，有东西在作祟，疯了死了的人不计其数，只有这座与世隔绝的塔幸免于难，多方努力之下，保全了里面所有人的安全。</p>
楚筠不止一次听到二十年前有幸进塔的前辈感慨，他们能够生活在这座塔之中已经是上天赐予的福气了。</p>
楚筠一开始对此并不怀疑，因为大家都这么，现在，他却是疑惑更多。</p>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大家都忌讳颇深，是什么样的灾难，是不能言之于口的呢？</p>
看过了收到的信件，都是些很官方的话，信件的最后依旧是在鼓励楚筠，希望他继续对人鱼的研究，找到解决危的突破口。</p>
楚筠将信件放回抽屉，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猜想抛之脑后，又继续今天的实验。</p>
晚上，广播里最后一次提醒睡眠时间已到，楚筠才回到了宿舍。</p>
从就一个人生活虽然让楚筠变得很独立，却也确实过得很糙，洗过澡就又裹着睡衣倒在了床上，卷着被子睡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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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等到楚筠睡着了才敢出来，虽然没有人能够看得见祂，但是祂很喜欢这种躲猫猫的感觉。</p>
今天楚筠睡觉的时候又没有把头发擦干，今天祂看到了人类的医学书，上面，不擦干头发睡觉容易头疼。</p>
在触看来，人类柔弱的很，一点点的痛苦就能让他们崩溃，而楚筠更是柔弱至极，腕细得很，能够轻松被他圈住，一点点头疼对于他来都是大病。</p>
所以，勤快的触化身海螺先生，准备帮楚筠把头发擦干！</p>
祂的身体很，只有一只这么长，还只有短短一个须须，这已经是祂能够进入塔里的极限了。</p>
再多，塔会塌。</p>
的触窜到洗间，勾起毛巾的一角。</p>
‘哎呀，美人连毛巾都是香香的！’</p>
触控制住自己想要将毛巾吞入腹中的欲望，勾着毛巾飘到楚筠的床边。</p>
楚筠今天做了一天的实验，很累，占床就睡得死死的。触轻轻脚得将蜷缩的楚筠扶起来，将自己的触像橡皮泥一样拉长，好让毛巾包裹住楚筠的头。</p>
今天的楚筠似乎做噩梦了，梦里一直在乱动，侧过的头正好躲开了毛巾。</p>
已经将自己拉到最长的触有些苦恼，毛巾落到了祂够不着的地方，若是自己去拿毛巾，楚筠又要倒下了。</p>
正当触苦思冥想的时候，一滴泪惊扰了祂。</p>
液体落在了空中，最后打湿了被子。</p>
触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无知的触了，祂现在知道这个是什么。</p>
是人类的眼泪，人类只有在伤心的时候才会流泪。</p>
流泪是很不好很不好的东西，因为祂看到有一本书里，人类哭着哭着就死了，人们管它叫“香消玉殒”。</p>
“死”是什么，好像就是再也见不到了。</p>
触转了个弯明白过来，人类哭得多了，就会再也见不到了。</p>
祂不想这样。</p>
现在给人类擦泪才是最重要的，触轻轻脚将楚筠放下来，用自己的触尖尖擦拭楚筠的眼角。</p>
祂没有体温，而人类的皮肤是热热的，睡梦中的楚筠似乎找到了可以依赖的东西侧过身想要将触保住。</p>
可是一个触的体型能有多大呢？楚筠注定抱了一场空。</p>
触见楚筠皱了皱眉头，表情更难过的样子，眼泪继续无声得落下。</p>
并没有思考多久。触的实体逐渐消失，变成一团黑雾，随后凝聚成了一个人形。</p>
黑色的尾巴甩了甩，圈住了楚筠的双腿，将自己整个塞到了楚筠的怀里，好让楚筠抱住他。</p>
只是有些可惜，他不能调节自己的体温，依旧是个冰坨坨。</p>
好在楚筠并不在意，将触抱在了自己怀里，脑袋使劲儿往他的颈窝里塞，嘴里嘟囔着：“墨衡，墨衡”</p>
眼泪也不留了，嘴角甚至带这些笑意</p>
触开心得甩甩尾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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