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人和妖，永远都不可能和平共处。”</p>
云霄反应了过来，慢慢收起了脸上的怒意。</p>
“这么，你不是为了那三成收益？”</p>
纪音无语：“废话！”</p>
“我要真的见钱眼开，刚刚他用整个商会跟我交易的时候我就答应了，还能看得上这三成？”</p>
云霄闻言尴尬咳了一声，“嗯既然如此，那这个风烨就交给你来看了。”</p>
“此人修为深不可测，你一定不要轻举妄动。”</p>
“深不可测？”纪音皱眉，“连你也看不出来？”</p>
云霄表情凝重，“他的修为，怕是在我之上。”</p>
“在你之上，那不就是”纪音一脸惊讶，缓缓吐出两个字，“渡劫。”</p>
云霄抿唇点头。</p>
纪音声音有些轻：“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明明只是一介散修，怎么会有那么高的修为”</p>
云霄摇摇头，道：“商会是从百年前突然出现的，在此之前，从没人听过它。”</p>
“商会的主人更是从不露面，非常神秘，我也是在一次缘巧合之下才与他认识的。”</p>
“而那时我便没看出的他的修为，本来以为他是用了什么法宝遮住了，但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p>
纪音眉头紧皱着，“咱们一个个的都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了，怎么从来没听过这样一号人。”</p>
“真是怪了。”</p>
“难不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p>
纪音胡乱猜着，完这句话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p>
“不定真是从哪个缝里钻出来的呢。”</p>
一惯严肃的云霄却出乎意料的附和了她。</p>
纪音一愣，不自觉看向他。</p>
云霄却仰头望向天空，他长叹一声，眉眼满是忧愁。</p>
“异象，天灾，衰败之势。”</p>
“看来这天，要变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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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玄宗山脚下。</p>
风烨摇着扇子慢悠悠走着，笑唇微弯，上挑的狐狸眼里闪着微光。</p>
他的步伐不快，但身边的景象却飞速后退，缩地成寸，瞬息千里。</p>
直到远离千玄宗的范围，身后的那几道神识撤离，风烨才停下脚步。</p>
他合上折扇，唇角的笑慢慢收敛起来，那副奸商模样消失了个干干净净，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p>
风烨掀开衣袖，白皙臂上一道剑痕正往外冒着血珠，上面纯正的冰灵力肆虐着，拉扯着伤口。</p>
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甚至还愉悦地眯起了眼睛。</p>
修长指抚过伤口边缘，风烨低喃着，“不愧是大气运者啊”</p>
居然一剑就能伤到他。</p>
虽然只有的一道伤痕。</p>
但已经能够证明她的能力。</p>
风烨点了点胳膊，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p>
他摩挲着扇柄，抬头望向天，视线透过云层落到某一处地方。</p>
“快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p>
“希望这一次，别再出什么差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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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州边境是黄沙，西川边境是古林。</p>
南域则为海。</p>
而位于北境的千玄宗背后，是亘古不变的冰川雪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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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天空下，一只巨大的白色虎妖正踩着冰面慢慢走着。</p>
透过天空中的薄雪，便能看见虎妖背上还坐着一个人。</p>
一袭鲜艳的红衣在朔风中飘摇，黑发间落满了白雪，他安静敛眸，闭目养神。</p>
缠在男人腕骨上的青龙开口道：</p>
“王，这处有两只岁数超过万年的妖，一个在西北方，是只雪蛟，还有一个在东南，是灵鸾。”</p>
“咱们先去找哪个？”</p>
容貌妖冶邪肆的青年慢慢睁开眼，沾满雪花的长睫下金眸冰冷。</p>
“分开行动。”</p>
北灼言单撑着白虎的后背翻身下来站定，接着扯下腕上的青龙丢到白虎背上。</p>
“你们去找灵鸾。”</p>
他的命令很简洁，没有多余的废话，完转身就走。</p>
离开弗清念的北灼言话格外的少，他也不再收敛身上的气势。</p>
冰冷，满身戾气，带着天生的桀骜。</p>
妖王之姿。</p>
留在原地的白虎和青龙对着北灼言的背影俯身恭敬行礼。</p>
直到红衣青年消失在风雪中，两妖才起身。</p>
青龙：“走吧，去找灵鸾。”</p>
白虎伸了个懒腰，驼着青龙慢慢走，抱怨道：</p>
“王为什么非要查万年前的事啊，都过去了那么久了，该死的都死了，没死的估计也早就记不得了。”</p>
“而且就算查清了又能怎样，事情早就结束了，又改变不了什么。”</p>
“要我，这就是在浪费时间，不如去研究如何解开契约，怎么快点回家。”</p>
青龙温声道：</p>
“白虎，不要质疑王的决定，要听话。”</p>
白虎撇嘴，“我没有质疑，我就是有些不明白而已。”</p>
青龙闻言目光闪了闪，停顿了一会后开口道：</p>
“王只是想要一个真相，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真相而已。”</p>
白虎更不理解了，“为什么要证明自己？给谁证明？”</p>
“人族么？”</p>
“王不需要向卑劣的种族证明自己，”白虎语气冰冷，“就算当年真是王让妖族袭击的人族又如何，他们本就该死。”</p>
“如果不是，那王更不需要为自己佐证。”</p>
“人族没资格质疑王，我们也不需要人族的认可和信任，谁要是敢污蔑王，直接宰了就是。”</p>
青龙听着白虎的发言有些无奈，他叹道：</p>
“白虎，你错了。”</p>
“王找真相不是为了让人族认可他。”</p>
“他做这一切，只不过是想让一人信他，仅此而已。”</p>
白虎切了一声，“那还不是人类么，有什么区别？”</p>
青龙笑道：“当然有区别啊。”</p>
白虎：“什么区别？”</p>
青翠蛇缩在白虎厚厚的颈毛里取暖，昏昏欲睡。</p>
“区别就是，那个人是弗姑娘。”</p>
“弗姑娘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她对于王来，是最特殊的存在。”</p>
白虎冷哼，下意识想出声嘲讽。</p>
但他突然想起自家王那副护犊子的样子，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只声嘟囔。</p>
“可不管多特殊，也改变不了她是人类的事实。”</p>
“人和妖，永远都不可能和平共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