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点了一遍到的银票，旁边的楼桑苓和陆霁真都快把眼珠子贴上来了。</p>
联想到这两人之前替母鸡“算命”的事迹，她毫不留情地把银票塞进荷包，荷包塞进衣襟里。</p>
这世上的穷鬼够多了，属实没必要再多她一个。</p>
“郎大人，您喝茶。”</p>
琉璃殷勤地替对面的郎惟危倒了盏茶水，态度比方才热切的不是一点半点。</p>
不过茶刚倒到一半，郎惟危伸握住了琉璃提着茶壶的腕。</p>
！！！</p>
什么情况！这不我女神吗？</p>
我郎惟危千年铁树开花这子还不承认，当着我们的面就敢拉人姑娘的了</p>
这不对吧？这是我女神啊我女神！</p>
哎你他俩要成亲了送什么礼合适，我叫相熟的铁匠打一对铁鸳鸯？</p>
你脑子有病啊！你见过谁家的鸳鸯是铁做的！</p>
那玩意儿用玉雕也成，但我没那么多钱呐，不然你</p>
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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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对坐着的楼桑苓和陆霁真已经眼神交流了十数句。</p>
不过与他们脑补的恰恰相反，琉璃脸都笑僵了也没把自己的腕解放出来。</p>
郎惟危这厮观察力惊人，肯定是发现了她</p>
“你也没看清黑衣人的脸，是不是？”</p>
完、蛋、了！</p>
琉璃瞳孔地震。</p>
琉璃呼吸骤停。</p>
琉璃调整心态。</p>
“怎么会呢？”琉璃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动了动发麻的指。</p>
郎惟危似笑非笑地收回了，眼看着琉璃磨磨蹭蹭替桌上四人一人倒了一盏茶。</p>
“楼姑娘，你是不是挺渴的？”</p>
楼桑苓正一脸虔诚地盯着那杯琉璃给她倒的茶，看那样子就差拜三拜了。</p>
听到琉璃问话，她才回神抬头和琉璃对视上了。</p>
琉璃冲她挑了挑眉：快！你很渴，我再给你倒一杯拖延一下时间！</p>
不过遗憾的是，两人尚且还没建立起如此默契。</p>
“不啊。”</p>
琉璃还想扭头去问陆霁真，对面的郎惟危却轻叩了下桌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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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虽然她确实没看见黑衣人的脸，但是</p>
“你是黑衣人耳后三寸有一颗红痣？”</p>
琉璃点了点头，当时夜色浓重，她唯一和那黑衣人近距离接触的，唯有郎惟危把他打至墙上的那一瞬间。</p>
这个信息多不多，少也不少了。</p>
郎惟危举着茶盏陷入深思，显然在思量自己认识的人中有没有具备这一特征的。</p>
琉璃瞄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三人，埋头喝茶，致力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p>
钱也拿了，事儿也了，她是不是可以</p>
“琉璃姑娘是打算去京城？”</p>
郎惟危摩挲着里的杯壁，果然见后者迟疑地点了点头。</p>
她确实是要去京城的，走了好几个月才走完了一半路程。</p>
起初还能雇得起马车，后面越走越穷，到芪州时连饭都吃不起了。</p>
幸好在这儿先遇见了沈夕情后遇见了郎惟危，从这两人身上薅了不少钱，足够她大吃大喝大躺到京城了。</p>
不过</p>
郎惟危问她这个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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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微微一笑。</p>
“包吃包住包行，姑娘可愿与我等一道上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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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就算有也是琉璃自己抢来的。</p>
她戳了戳旁边的楼桑苓，“你们老大想怎么利用我？”</p>
楼桑苓顶着他二人的视线讪笑了两句，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p>
她捂着嘴，自以为声道。</p>
“你是通灵之体，不受灵瞳术限制。”</p>
也就是她可以反复通灵？！</p>
琉璃眼睛一亮。</p>
楼桑苓见琉璃兴奋了，又声补充了一句，“三月可用一次。”</p>
还是有冷却时间的，不然也太无敌了，但即使是这样琉璃也很满意了。</p>
她是通灵体，楼桑苓又会灵瞳术，只有二人待在一起时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p>
和这几人一同前往京城也不是不行，只是</p>
琉璃眨了眨眼，看向郎惟危。</p>
“老大，我有月钱吗？”</p>
当然是有的，而且还不少，一月十两，已经算很高薪了。</p>
楼桑苓和陆霁真也是一样的待遇，琉璃就纳闷了。</p>
吃不要钱住不要钱，老大还每月发月钱，楼桑苓和陆霁真是怎么沦落到给人算命挣外快的地步的。</p>
郎惟危走后，琉璃开始打听起两位同僚的经济状况。</p>
面对新同僚的疑问，陆霁真抽出铁匠新给他打的匕首拍在桌上。</p>
“看好了！”</p>
陆霁真生着一张娃娃脸，邪魅一笑不出的别扭。</p>
琉璃捂住了嘴很给面子没笑出声。</p>
陆霁真拔了一根头发，轻飘飘落在匕首的刀刃上，吹口气发丝就断了。</p>
真正意义上的削铁如泥。</p>
一旁的楼桑苓见不惯他炫耀的嘴脸，贴到琉璃耳边。</p>
“和这个一模一样的这子一个月要买五把。”</p>
都混成铁匠铺的尊贵顾客了。</p>
“哪就一模一样了！这把刀尖向上，这把上头镶的是绿松石”</p>
陆霁真着从袖子里一连抖出十数把匕首，摆在桌子上简直像在玩找不同。</p>
这么锋利的刀一看就不便宜，这回琉璃算是知道陆霁真的钱花哪儿去了。</p>
那楼桑苓呢？</p>
“她也没比我好多少！”</p>
陆霁真一边冷哼一边心翼翼地把那些匕首挨个放了回去。</p>
好像顺序是分先后的，但琉璃眼睛都瞪干了也没看出区别所在。</p>
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转头就看见楼桑苓从房里抱出几个卷轴。</p>
这幅是某某某的菊花图，那幅是某某某的绝笔真迹</p>
得了，这位是个搞古玩的。</p>
琉璃摁了摁抽痛的额角，原本楼桑苓和陆霁真你一言我一语都要吵起架来了，院内却传来了一个细微的响动，二人双双住了嘴。</p>
？</p>
琉璃没搞懂这两个人为何眼睛一亮就扑了出去，跟在了后头。</p>
楼桑苓举着一颗圆滚滚的石头，上头好像还歪歪扭扭写了什么字。</p>
“璃，生意上门了，跟不跟我们一起去？”</p>
生意？</p>
什么生意？</p>